原來壺翁趁嬰靈與孟婆周旋時(shí),他打開了葫蘆,取出法器,成功讓嬰靈鎮(zhèn)定了下來。
孟婆聽罷,長舒了口氣:“原來如此?!?p> 看著嬰靈長長的眼睫,孟婆覺得胸口有些憋悶。
“接下來怎么處置這嬰靈?”怪怪古問道。
壺翁還未回答,一隊(duì)鬼兵便進(jìn)來了。
“壺翁,我們奉了閻王旨意,前來捉拿引起騷亂的嬰靈?!?p> 帶頭的鬼兵向壺翁拱了拱手,說明來意。
“不用了,回去跟閻王說說,這嬰靈,是我們的客人,方才我們發(fā)生了些誤會而已,現(xiàn)在都解決了?!?p> 壺翁和藹道,他這樣說,是想讓鬼兵們回去復(fù)命,畢竟若是讓閻王知道,嬰靈喝了酒,這麻煩可就大了。
“壺翁,這……”
領(lǐng)頭的鬼兵有些猶豫。
“沒事兒,這嬰靈只是耍耍小脾氣而已,你們只管回去,跟閻王說這嬰靈就交給我了?!?p> 孟婆出來,對著眾人拍著胸脯保證了一番,鬼兵們便回去了。
鬼兵走后,壺翁看看孟婆:“孟姑,這嬰靈……你打算如何?”
“既然她有怨,就讓她重活一回,我們不是專門搞這個的嘛,這有什么大不了的?”
孟婆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馈?p> “可是她這么小,怎樣活一生,才算使她滿意呢……”怪怪古在一旁也有些憂慮。
“這還不簡單!”孟婆胸有成竹道:“你掌管生死簿多年,當(dāng)找些體面的人生做參考,咱們給她單獨(dú)定制一份人生履歷,做成絕大多數(shù)的女孩都想成為的樣子,不就行了!”
“哦,孟姑如此說來,我好像是懂了!”怪怪古覺得醍醐灌頂,心思便極為通透了。
壺翁在一旁還有些擔(dān)憂:“只是這閻王那處,該如何交代……”
孟婆打斷他:“壺翁,莫太憂心,船到橋頭自然直,總是要往好的方向看的!”
“行吧,就這樣,你去準(zhǔn)備一下,我送你走。”
壺翁走到太虛鏡前,手指往地板上點(diǎn)了兩下,兩個精致的蒲團(tuán)就出現(xiàn)在眼前了。
孟婆奇怪:“怎么這次要施法來變,而不是自己做了?”
“時(shí)間緊迫,那些花里胡哨的就免了吧!”
壺翁頭也沒抬,拿起玉魚符就開始念念有詞。
“怪怪古,記得找司命幫我編個人間富貴花兒的命格!”
孟婆聲音猶在耳畔,身影卻已然歸入鏡中了。
怪怪古看了眼壺翁,壺翁輕點(diǎn)了下頭,怪怪古便出門了。
得去跟司命打個招呼先。
——
孟婆靈識進(jìn)入肉體的時(shí)候,四周涼颼颼的,她感覺自己被包的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的,動彈不得。
如今的設(shè)定是個小嬰兒,不說走啊跑啊了,現(xiàn)在連自己翻個身,她都做不到。
孟婆慢慢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藍(lán)藍(lán)的天,然后是青磚瓦房的墻壁,視線再往下,她的旁邊兒,是幾個并排列在一起的大黑壇子。
這是啥?
不是人間富貴花兒嘛!
看這壇子,還有這建筑風(fēng)格,不像是大戶人家?。?p> 聞著這滿院的酒香,倒像是個酒坊。
是不是弄錯了?
孟婆正準(zhǔn)備呼叫壺翁,忽聽一陣響動,幾個人往這邊走過來了。
“王二子,你這酒可真不錯,我家先生和夫人都說你的酒釀的好,待會兒就親自過來你這邊嘗嘗你研發(fā)的新品種呢!”
一個有些沙啞的聲音響起,語氣中有著淡淡的優(yōu)越感,卻不會讓人覺得不舒服。
“這哪能行啊,先生夫人都是體面人,怎么能讓他們親自過來我這種地方,想喝我的酒,我送去就是了,哪能麻煩他們親自來一趟……”
孟婆心想,這個人大概就是王二子了,聽聲音就像是個老實(shí)的。
“先生和夫人這會兒正往這兒來了,你也不要拘謹(jǐn),他們都是和氣人,愛喝你的酒,自然不會嫌棄你這地方的。”那人勸慰道。
孟婆只能看天,天高高的,藍(lán)藍(lán)的,她什么都不知道。
看著看著,一股倦意襲來,她竟是迷迷瞪瞪地睡了過去。
許是這院里的酒香太濃,抑或是嬰靈喝的那三兩酒還沒消散,孟婆只覺整個人都暈暈沉沉的。
再醒來時(shí),眼前已是輕紗軟帳了。
“少均,快看,她醒了,眼睛真大,真可愛!”
孟婆循著聲音望去,是一個面容姣好的女人,白凈的臉龐上有兩道彎彎的細(xì)眉,一雙大而有神的杏仁眼,鼻頭圓潤挺翹,嘴唇紅潤飽滿,這面相,一看就是極有福氣的!
怪怪古還是靠譜的。
孟婆很滿意,就咧開嘴笑了起來。
女人像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雙手捧臉興奮地低呼起來:“少均,她在對我笑!”
不一會兒,一個男人的臉,也映在了孟婆的眼里。
“看來你與她有緣,若是實(shí)在找不到她父母,那就養(yǎng)著吧?!?p> 男人溫柔攬住女人的肩,也湊近了看床上的小嬰兒。
“少均,我們給她取個名字吧!”
女人眼睛亮亮的,興奮提議道。
“好,你有什么好主意嘛?”男人看女人的眼神十分寵溺。
“我們是在酒家庭院里遇見她的,不如叫她庭酒?”
女人扭頭看男人,表情是求夸獎的期待。
男人聽完她的想法,不由得手指抵唇輕笑:“阿暖,那你想過沒有,這孩子若是我們來養(yǎng),她姓什么?”
“若我們來養(yǎng),自然是隨你姓鄧啊……”女人脫口而出,突然,她也想到那層,也噗嗤笑了出來。
鄧庭酒,等挺久。
“確實(shí)是等了挺久的了?!?p> 男人突然感嘆起來。
“那大名就叫這個吧,小名就你來取吧!”女人羞紅了臉看男人。
“那就叫她阿醇吧。”男人說道。
庭中有酒,甘而醇美。
女人很滿意,低頭逗弄著床上的嬰兒:“阿醇,你有名字了,開不開心???”
孟婆很給面子地又咧開嘴,沖二人笑了。
“少均,她好像聽得懂我們說話,好乖啊!”女人一臉驚喜,扭頭跟男人分享著喜悅。
“嗯,看來這孩子跟我們有緣。”男人摸摸女人的頭發(fā),動作與眼神一樣溫柔。
“叩叩叩——”
一陣敲門聲響起,林逾暖和鄧少均齊齊向門口望去。
門口是鄧少均的秘書。
“先生,您出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