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膳剛開,寒祁就和顧涼易爭執(zhí)起來。
此情此景,寒酈不便多說,只得笑著周旋道:“哥哥,顧涼易的意思是西南匪盜的問題事關(guān)國家安危,所以迫在眉睫,并無質(zhì)疑哥哥之意?”
言畢,逕而側(cè)眸叮囑顧涼易,“進(jìn)諫是好事,眼下先用膳,不要這般固執(zhí)!”
兩個大男人相視一笑,寒祁自嘲說:“看看!做了人家媳婦就是不一樣,都知道護短了!”
寒酈不由得面頰飛霞,郝怒道:“哥哥,我看到時候那西戎公主進(jìn)宮,你還能不能笑得這般促狹?”
顧涼易輕咳一聲,向皇上敬了杯薄酒。
不過寒酈這么一提,寒祁不免得好奇地向顧涼易打聽,“少卿,這西戎公主你可見過?”
此言一出,寒酈不由得變了臉色,心底暗生悶氣。
顧涼易卻絲毫沒在意到旁邊人的神情,溫聲道:“回皇上,臣在邊境之際,倒聽聞這位公主的一些事跡!”
“哦,那說來聽聽!”
“這位公主是老汗王的大妃所生,據(jù)說貌美驚人,只是——”
“只是什么?”寒酈冷哼一聲,亦略帶焦急地問。
寒祁眸光掠過寒酈,嘴角噙著絲淡笑。
顧涼易無奈地瞥了眼寒酈,抬頭繼續(xù)說:“她曾經(jīng)親自擒獲她的同胞哥哥旦目,并且為人潑辣勇毅,數(shù)次喬裝打扮跟隨瑟羅玉上戰(zhàn)場……”
“這可真是個奇女子呀!”寒酈莫名地想認(rèn)識這西戎公主,不由得稱贊到。
轉(zhuǎn)念她又打趣道:“這下哥哥可有對手了!”
寒祁神色淡然地點了點頭,不置可否。
訾城,趙繁一早昏昏沉沉地起床,只見自己竟身處蘇憶梛的閨房,不由得神色微變。
劉琴見他醒過來,忙服侍他穿衣洗漱。
“劉琴,蘇小姐呢?”趙繁一邊理著衣領(lǐng),一邊心底不安地問道。
劉琴恭敬地說:“蘇小姐,喏!”
順著劉琴所指方向,只見蘇憶梛正在廊下看書,背影清麗斜倚在廊下。
趙繁心底不由得一熱,忙推門而去。
“趙公子,你好些了嗎?”蘇憶梛忙起身關(guān)切到。
趙繁眸底一片溫柔,情意繾綣地自責(zé),“昨晚酒后失態(tài),忘請小姐恕罪!”
蘇憶梛心緒微微浮動,卻依舊恬靜坦然地問:“既然知道不勝酒力,又何必貪杯!”
“白日里你說要離開,或許我還沒做好準(zhǔn)備,所以借酒澆愁!”
低沉的聲音如千斤重地落在她心間。
“以后別這樣了,對了!你說你過幾日要去京都,能方便講做什么嗎?”蘇憶梛仰頭直視著他。
趙繁眸底漸起喜悅之色,暢快地答道:“皇上大選天下,我此行乃送長姐入宮!”
“原來是這樣!”
蘇憶梛似乎有些吞吞吐吐,趙繁不由得關(guān)切地凝視著她。
“你有難言之隱?”
“不是,想讓你給我表哥帶封家書!”
蘇憶梛溫婉一笑,從書卷里掏出封書信,遞到趙繁手里,卻沒留意到趙繁眼角一瞬的冷意。
“哦,原是這個,當(dāng)然可以!”
蘇憶梛開心地笑道:“那你早去早回,我有話等你回來對你說!”
趙繁似笑非笑地點點頭,“那就好好等我回來!”
西戎王帳,瑟羅玉看著精致裝扮的索娜珠心底萬分不舍。
“阿珠,這次我會讓力普親自護送你!一路順風(fēng),如果那南穆皇帝到時候?qū)δ恪缓?,你一定要派人捎口信,我定不會輕饒他!”
看著瑟羅玉眼底漸起的濕意,索娜珠嘴角微勾露出一絲迷人的笑,“哥哥,我走后你要保重!還有一事,求哥哥將瑟瑟收到麾下。”
“這——好!我答應(yīng)你。阿珠,南穆人向來多狡詐,深宮中更是如此,切記萬事小心!”
索娜珠點了點頭,轉(zhuǎn)身欲走,卻猛然停住,扭頭撲到瑟羅玉懷里,眼淚再也忍不??!
“哥哥,他日定要來看我!”二人相擁而泣。
帳外,南穆的使臣再三催促,索娜珠不慌不忙地用指腹拭去淚水,面色冷然,覆上珠玉面紗,遂踏上馬車。
前路千里,再相見不知何年何月,故土難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