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瑟瑟離去
原來所謂的燉鍋就是將蔬菜肉類一起煮,烈日炎炎圍著個(gè)小火爐有什么好的!
寒祁眸中不由得閃過一絲輕蔑,抬頭視線恰好與索娜珠相及。雖說兩人早已有肌膚之親,可每次見面都好似仇敵。
念此,他冷聲吩咐道:“朕熱了,把冰具擺上來?!?p> 不多時(shí)大半的冰具皆擺在他身后,冷氣襲來著實(shí)舒服。吃的差不多了,寒酈熱到不行,忍不住埋怨:“皇兄果真小氣,天太熱了!”
沈渠也覺得和皇上一起不自在,隨即提議:“要不剩下的冰具全給皇后娘娘用,公主去我那里如何?”
明宮近水清幽,寒酈毫不遲疑地起身,兩個(gè)人遂行禮告辭。
索娜珠細(xì)細(xì)的汗珠不一會(huì)兒便沁滿額頭,白皙的肌膚更是晶瑩一片。她不愿寒酈和沈渠走,可還沒等她開口挽留,兩個(gè)沒良心的吃完就溜了。
“你怎么還不走?”
眼見她一臉的不歡迎,寒祁俊逸非凡地笑了笑,語調(diào)格外悠閑地說:“今日朕打算宿在延慶殿了!”
“你——”索娜珠聞聲臉色沉了下來,她起身對(duì)孫嬤嬤吩咐道:“我睡側(cè)殿,你們好好伺候皇上吧!”
“站??!”
寒祁長腿輕邁,一把攥住她的手腕,語氣漠然:“朕熱了,皇后替朕沐浴更衣吧!”
“我——”
“不愿意?”
明知他故意捉弄,索娜珠不想和他硬碰,于是只得假意應(yīng)允,心里卻存著狠狠燙他的想法。
可沒想到都準(zhǔn)備妥當(dāng)了,寒祁突然又變了主意,二話不說帶著她前往穆山溫泉。
寬大舒適的馬車內(nèi),索娜珠一臉被迫地縮在一角,沉悶了許久,再也忍不住厲聲質(zhì)問:“洗個(gè)澡至于跑這么遠(yuǎn)嗎?”
寒祁正在看書,抬眸笑了笑:“朕怕在你的宮殿內(nèi),被你這毒婦暗殺了!”
“寒祁!”她臉色緋紅,想到前幾次自己確實(shí)差點(diǎn)傷了他,語氣不自覺地緩和:“撒謊,我才沒有!”
“前幾次不是你?”他冷漠地笑了笑,眉頭微蹙一臉不屑。
索娜珠情急之下,慌亂地破口而出:“就沒有……你要是不信,大可搜身!”
話一出口,她就后悔了。
可寒祁卻眸光幽深,抬起頭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她,許久才聲色暗啞地說:“你過來!”
“……腳疼,不能動(dòng)!”
聞聲他沉默地打量著她,突然將手里的書卷向后一扔,猛地屈身握住了她的腳踝。
索娜珠當(dāng)即驚恐地睜大雙眼,連聲驚呼:“你想——”
話還沒來得及說完,就被吞并在唇角。
“唔唔——寒祁——”
“不想被人聽見,那就乖乖聽話!”耳畔響起他沉沉的笑意,索娜珠一瞬間有些失神,接著便身不由己地環(huán)在他身下。
馬車飛快地行駛在御道,這輩子她都不想再去穆山溫泉了。
不過從穆山溫泉回來后,所有人都看得出來,皇上和皇后似乎親近許多。最明顯的是,德公公往延慶殿跑的次數(shù)多了……孫嬤嬤她們也不止一次的暗中詢問,可每每提及此事,皇后總是面紅耳赤地說不知道!
轉(zhuǎn)眼已至深秋,塞外苦寒陰雨綿綿。茫茫草原上西戎人正在布置他們的軍帳,暗波涌動(dòng)中新的戰(zhàn)爭似乎一觸即發(fā)。
沈?yàn)戩o靜地坐在山坡上,獨(dú)自飲著酒眺望遠(yuǎn)方。不日前收到堂妹沈渠的來信,信中提及寒酈公主,原來她的乳名就叫囚兒。
怪不得總也找不到,沒想到她竟是當(dāng)朝公主,沈?yàn)懷雒媪苤瓴挥X苦笑。顧大哥心不甘情不愿迎娶的妻子,卻是他魂?duì)繅?mèng)縈之人。既如此,如今也只能將隱晦愛意永葬心底。
愁苦之際,他忽然聽到身后有腳步聲傳來,扭頭望去不料卻是錦兒。那么小的孩子,不知從哪里找到把破傘,極其吃力地走著,歪歪扭扭的模樣令人心疼。
“錦兒!誰讓你來的?”
“爹爹一直不回去,錦兒害怕!”
沈?yàn)懨胬湫能浀貙⑺г趹牙?,反?fù)撫摸著他的腦袋,溫聲批評(píng):“下次可不準(zhǔn)胡來!這里很危險(xiǎn),遠(yuǎn)處就是西戎人的營地,明白嗎?”
“爹爹……那我長大后也要打西戎!”
看著錦兒稚嫩的臉龐,沈?yàn)懩抗怙h遠(yuǎn),思緒有些凌亂。
西戎王帳中,瑟瑟神情冷漠地望向瑟羅玉,不帶一絲感情地說:“你以為我什么都不記得了?”
“瑟瑟!”
“上次受傷,我就已經(jīng)想起了所有。我是西域蘭竺的公主,你們西戎屢屢來犯甚至殺害了我的父母,瑟羅玉!聽好了,如今王弟復(fù)辟蘭竺,你若不想西戎兩面夾擊就放我回去!”
“回去做什么?嫁給旦木嗎?”瑟羅玉眼眶微紅,俊顏難掩失落,他緊緊拽住她的衣袖。
瑟瑟側(cè)眸不再看他一眼,聲色格外清冷:“你以為我不知道嗎?瑟羅玉!你根本不喜歡我,你喜歡的是那個(gè)南穆公主!”
“瑟瑟?”他語氣有些懷疑,不甘地想要辯解。
瑟瑟冷笑著推開他,神色漠然地直視著他的雙眼,一字一句道:“我看到她的畫像了!”
她的眼睛閃過一絲絕望,瑟羅玉無力地凝視著她。千言萬語似乎都說不出口,瑟瑟也不再說什么,她用力地扯了扯衣袖,隨后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力普進(jìn)來的時(shí)候,差點(diǎn)撞上她??墒巧谎圆话l(fā)地抽身離去,力普只得不解地沖進(jìn)王帳。
“大妃怎么了?”
瑟羅玉抬眸靜了一瞬,極為落寞地吩咐:“帶上金銀寶石,你親自護(hù)送大妃去西域?!?p> “什么——大王,這——”
“不必多說!”
“可是……南穆那邊近來不斷增兵,想來已和西域達(dá)成了和議,大王我們難道——”
“暫時(shí)按原計(jì)劃,南穆的皇帝貪婪不知滿足,旦木敗走西域本就是他們的計(jì)謀。如今咱們已是退無可退,勝敗在此一舉。此番若西戎兵敗,她也不必跟著我受苦!”
力普還想再說些什么,卻見大王毅然起身。力普只得朝自己胸口狠狠地捶了好幾下,感嘆道:“您對(duì)大妃明明就是一往情深??!”
瑟羅玉眉頭緊皺不愿多談,力普看著他孤寂的身影,只得躬身退了出去。
瑟瑟離開的那日,西戎難得陽光普照,貼身女奴扶她上車,她卻立在車前等了許久,最終才在力普的催促下將視線從身后轉(zhuǎn)回來。
馬蹄聲噠噠作響,車子緩慢行駛在草原上。女奴看出她有些失落,擔(dān)憂地問到:“大妃可是有心事?”
“沒有,我只是感覺身體不適!”
“那要不要停車休息,畢竟您有孕在身——”
“噓!這件事絕不可聲張,尤其是力普大人面前!”
女奴惶恐的點(diǎn)點(diǎn)頭,再也不敢多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