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長寧整個上午都在將軍府內焦急地踱步,他草草地用了午膳之后終于沉不住氣起身出了門,剛走出將軍府沒幾步便被人攔下,攔路的是寧安居的小伙計,他將長寧引入小巷內,確認四下無人后才低語道:“掌柜的方才得了宮里的消息,安大人像是被關在了金陵臺,我們掌柜的特意叮囑您到了夜間方可去探路。”
許長寧淡淡地應了聲“嗯”便又轉身回府了。
當日夜里許長寧換了夜行衣潛入宮中,他憑著高超的輕功輕松地躲開了巡邏的侍衛(wèi),冬日的月光也不可避免地透出寒意,銀白色的月光照在金陵臺上像是鍍了一層霜,許長寧拾級而上,他走到近處細細觀察后才發(fā)現(xiàn)這金陵臺上的主殿原是被大火燒過的,如今雖勉強重建了起來,但墻外依舊黑跡斑斑,正殿的門是緊閉著的但卻并未上鎖,許長寧覺得皇帝斷不會把安瑾琛關在正殿,他貼著墻邊繞到正殿后面去。正殿后面是一間廂房,廂房后面是一個荒廢了的小園,雜草叢生,落葉滿地,死氣沉沉,貓頭鷹立在枯枝上“咕咕—咕咕”地鬼叫著,許長寧見此不由得皺了皺眉頭,這地方陰氣太重了。
“大將軍在找什么?”
許長寧的身后突然響起一個尖細的女聲。他淡定且從容地轉過身去,只見月光下正站著一個玲瓏嬌小的女子,許長寧笑了笑,大大方方地揭下臉上的黑色面紗,不輕不重地說了一句:“明知故問?!?p> 安錦芊笑意盈盈地望著他:“我知道安瑾琛被關在哪里,但若要我告訴你也是有條件的?!?p> 許長寧冷聲道:“什么條件?”
“幫我復寵?!?p> 許長寧嫌棄地看了她一眼:“我堂堂大將軍,你竟然讓我做這種事?”
安錦芊十分自信道:“若是你不幫這個忙也無妨,只是不知安瑾琛還能撐幾日?!?p> 許長寧暗想:這女人可真是個狠角色,一下便抓住自己的要害。他慎重地思考了一會兒,最后還是答應幫助安錦芊。
安錦芊對此頗為滿意,她掩唇輕笑道:“許將軍對安瑾琛還真是一往情深。”
許長寧惡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不情不愿地說道:“講講你的計劃吧?!彪S后,兩人在樹下低語起來。
三日后皇帝在倚梅園設宴為許長寧接風洗塵,文武大臣一早便聚齊了,許長寧作為今日的主角坐在左下首第一個,宴會開始前有不少官員前來阿諛奉承,他始終冷著一張臉,不言不語,有些人悻悻而歸,有些人暗暗埋怨,有些人敢怒不敢言,總之他這些年憑著這張臭臉是得罪了不少人。
皇帝攜淑貴妃入座后宴會便正式開始了,座中突然有女眷問:“怎么不見皇后娘娘?”冷澤宇的臉上流露出不自在的神情,淑貴妃笑著應道:“皇后娘娘身體不適,外頭又冷得很,實在是不宜出門?!?p> 其實在座的都是人精,他們清楚地知道淑貴妃的話不過是托詞,皇后哪里是身體不適,只是安家觸怒了皇帝,皇后也跟著倒霉罷了。自安瑾琛被罷官后,安政也一連數(shù)月沒有上朝,明眼人都看出來皇帝這是打算借此機會鏟除安家。
冷澤宇舒展了眉頭,笑道:“許將軍連年在外征戰(zhàn),初春時又攻克了北辰國,朕的疆域越來越遼闊了。來!朕敬你一杯?!?p> 許長寧端著酒杯走到皇帝面前,他突然故作手抖,將杯中酒盡數(shù)灑在皇帝的龍袍上,然后又趕緊退一步施禮道:“臣一時失手,望皇上恕罪!”一時之間群臣啞然,大驚失色。
冷澤宇的臉色沉了沉,但很快又恢復如常,他寬宥道:“無妨,無妨,朕去更衣便是,諸位愛卿請痛飲?!?p> 冷澤宇獨自起身更衣去,許長寧大功告成似的舒了一口氣,淡然地回到座位上,座中竊竊私語,暗暗指責許長寧之大不敬。
且說冷澤宇回了紫宸殿,但殿內卻空無一人,他忍不住發(fā)泄怨氣,破口大罵道:“這幫狗奴才!人呢?人呢???”
“奴婢在?!?p> 冷澤宇轉過身去,他見了安錦芊大吃一驚,仍舊帶著幾分怒氣問:“你怎么在這里?”
“奴婢當然是來伺候陛下更衣的?!痹捯魟偮浒插\芊便伸手為他寬衣解帶。
冷澤宇并未呵止她,于是她的動作也越發(fā)大膽,待冷澤宇脫的只剩褻衣時安錦芊便開始褪去自己的衣物,冷澤宇忽然覺得有些興奮,他問:“今日這殿內燃的什么香?”
安錦芊只笑不語,她踮起腳尖,用纖細的白臂圈住冷澤宇的脖頸,室內的香氣散發(fā)出一種致命的誘惑,冷澤宇情迷意亂之中將她打橫抱起朝床榻走去,金龍帳中一番云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