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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零后的腳步

第19章 爺爺?shù)捻樋诹铮ɡ@口令)

九零后的腳步 稀飯RT 2071 2019-10-24 10:51:09

  傍晚的村子格外寧靜,家家戶戶在外勞作完了后,拿上農(nóng)具,伴隨著夕陽,有說有笑的相伴回家。

  這時候,沒有外出,或者提前回家的人,就開始生火做飯了。(我家都是奶奶做飯,其他各家基本也是女性)

  每家的房頂上,陸續(xù)被覆蓋上煙囪里新冒出的煙兒,遠遠望去,霧蒙蒙的。隨著太陽落山,光線逐漸暗下來,煙霧與黑夜融為一體。

  煙火的氣息,彌漫在村子上空,像一個保護膜,將村子與黑夜隔開,順便再鍍上一層人情味。

  家里養(yǎng)的雞白天關(guān)在雞園子里,一到晚上,就要趕到廚房。因為我家的圍墻是用竹籬笆做的,比較簡陋,很容易就被小偷破壞掉了,想進來偷雞是很簡單的事情。而且,據(jù)奶奶講,很久以前,在我爸爸還是小孩的時候,奶奶半夜起床抱我爸爸去上廁所,親眼看到黃鼠狼咬死了家里的雞,那東西不怕人,咬住雞的脖子,就往外拖,要不是當時爺爺反應(yīng)快,估計連雞毛都找不回來。

  我家廚房比較大,有三十多個平方。除開灶臺,柴堆,碗柜,水缸,桌椅板凳,還有很大一塊區(qū)域是空余狀態(tài)。這里,就是留著晚上給雞休息的地方。

  晚上關(guān)雞,我們用的是雞罩(一種竹制的類似倒扣的背篼,百度上有圖片),一大一小,兩個雞罩,都是爺爺自己編的。

  雞罩放到指定位置,然后把雞從院子趕到廚房,它自己會跳到雞罩上面。跳上雞罩后,雙腳抓住雞罩,然后慢慢蹲下身子,低下頭,閉上眼睛,雞就是這樣睡覺的。我一直都覺得雞很神奇,蹲著睡覺也能睡著。它就不怕睡著了,腳沒抓穩(wěn),從上面掉地上嗎?

  白天,把雞趕到院子后,雞罩就會被拿到院子里曬一曬,廚房里放雞罩的地方,爺爺每天都會打掃一次。因為晚上雞在休息的時候,也會拉屎,額,好吧,不詳細說下去了。

  家里的鴨子不多,5只,關(guān)在雜物間那邊。我問過爺爺,為啥要把雞和鴨子分開關(guān),爺爺居然告訴我說地方窄,容易打架。好吧,我嚴重懷疑是鴨子拉屎比較多,放廚房容易惡心到人。

  早早的吃過晚飯,爺爺奶奶燒好洗腳水后,我們四人一起圍坐在洗腳盆邊上,輪流洗腳。爺爺喜歡用很燙的水燙腳,說是睡覺的時候,腳暖和。我試過一次之后,便放棄了,這根本沒法伸下腳好吧,確定不是開水?

  反正每次都是爺爺先洗,爺爺洗了奶奶洗。我和妹妹最后??赡苁切『⒆拥钠つw比較嫩的緣故,洗不了太燙的水吧。當然,我受傷的右腳目前只能保持幾天不洗咯。小孩又沒腳臭,不用介意的啦。

  家里沒有電視機,晚上還經(jīng)常停電。所以大多數(shù)晚上我們都點的煤油燈。一起洗完腳,將煤油燈從廚房搬到爺爺奶奶的房間,我和妹妹也一起鉆進被窩,先讓自己暖和起來。

  家里其實還有2間空余的房子,但曾祖母這幾天住在幺姥爺那邊,她輪換著一個月住一邊。父母則是很長時間沒回來過了。再加上,兩個小孩,晚上又沒有電燈,總擔(dān)心出什么事情。

  收拾完的爺爺奶奶,也早早的陪著我們。時間其實還很早,但我們這個年代,地方又比較偏僻,一沒手機,二沒電視,連基本的照明都得靠煤油燈,所以只好躺床上休息。但爺爺奶奶總能想些方法出來,打發(fā)漫長的黑夜。

  有時候,奶奶會給我們講她們那個年代的故事,奶奶和她的哥哥弟弟一起掏鳥窩,撿板栗,撿白果,摸魚,等等有趣的故事。但是我最喜歡聽的,還是奶奶講的關(guān)于我爸爸的故事。

  爸爸小時候成績特別好,鄉(xiāng)上的前五名。然后后期和院子里的小伙伴一起偷橘子,烤地瓜,掰玉米,學(xué)習(xí)成績?nèi)绾蜗陆?,到后面遺憾的沒考上學(xué)校。

  還有關(guān)于姑姑的故事,姑姑像個跟屁蟲一樣,跟在爸爸后邊,到處跑,又愛哭,感覺像極了現(xiàn)在我的妹妹。

  爺爺很少講故事,但爺爺有他特別厲害的一點,就是有很多順口溜說的很溜。每天變著花樣的教我和妹妹。

  “我給你們說個順口溜,看你們哪個先學(xué)會哈,先學(xué)會的有獎!”爺爺又一次的發(fā)起了今晚的順口溜大賽。

  “河這邊點豆不要灰肥,河那邊點豆要灰肥”說完后,爺爺就淡定的靠床沿上,看我們誰先學(xué)會。

  “河這邊點豆不要灰灰,河那邊點豆要灰灰”妹妹剛說完,爺爺就笑了,看來這個還有點難哎。

  我仔細醞釀了一下道:“河這邊點豆不要灰肥,河那邊點豆要灰灰”?。?!這啥玩意兒,舌頭都捋不直了。瞬間感覺這順口溜難度挺高。

  “哎呀!你們都沒說對哦,哈哈哈”爺爺開心的笑了起來?!拔伊硗饨o你們說個簡單的試試哈”

  “吃葡萄不吐葡萄皮,不吃葡萄倒吐葡萄皮”這個該簡單了哇,爺爺伸手從枕頭下拿出事先準備好的糖果,道:“哪個先說對,這個糖就獎勵給誰”

  哇!真的有糖吃!我和妹妹都沒啥零食可以吃,糖果是我們特別喜歡的,但是很少能吃到。一方面是條件不允許,一方面是害怕我們長蛀牙。

  “我先來!我先來!”妹妹激動的搶答道:“吃葡萄不吐葡萄皮,不吃葡萄倒吐譜圖皮”哎呀,差一點差一點,再來一遍。

  “吃譜圖不吐譜圖皮,不吃譜圖倒吐譜圖皮”?。?!這是什么鬼!妹妹自己都不相信自己說了啥吧。

  嘿嘿,還是我來!“吃葡萄不吐葡萄皮,不吃葡萄倒吐葡萄皮”完美!一次通過!爺爺滿意的將糖果給了我兩顆。

  拿到糖果,左右對比了一下,分了一顆紅色的給妹妹,自己留了一顆藍色的。畢竟我是哥哥嘛,有東西得分著吃,爺爺奶奶一直也教導(dǎo)我,要照顧好妹妹,畢竟她那么小。而且,糖吃多了也不好,萬一張蛀牙咋辦呢?

  順口溜,也可以說是繞口令,伴隨著我度過了很多個夜晚,歡樂的同時,還能學(xué)習(xí)到知識,爺爺用心良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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