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你想吃點(diǎn)什么?”
少女見林楠悶悶不樂,沉默不語,有心想要引他說話,于是開口問道。
“隨便?!绷珠牟辉谘傻恼f道。
少女無奈的朝那名高大的錦衣少年笑了笑,問道:“表哥,你別介意。我二哥他最近就這樣。對了,聽說這望江樓有一道拿手的招牌菜,叫做‘清蒸紫鯪魚’,表哥你難得來常山一趟,不如嘗嘗如何?”
那錦衣少年雙眼一亮,拍掌說道:“好啊,那就先謝謝表弟表妹了。我在江都城,就曾風(fēng)聞凌云府常山城一帶‘霸王鱉’和‘紫鯪魚’的大名,只是無緣得嘗,今日到是有口福了。”
“嘻嘻,表哥,那‘霸王鱉’你就不用想了。一般元?dú)馕鋷?,都不一定有口福能嘗到。這‘紫鯪魚’嘛,或許還能吃到?!?p> 少女掩口一笑,向旁邊站著的陳小六道:“伙計(jì),給我們來一尾‘清蒸紫鯪魚’,另外再上幾道你們拿手的家常菜,再打一壺酒?!?p> 說著,少女掏出五張百兩的金票,放在了桌上。
對面的錦衣少年,眼中流露出一絲吃驚神色,也不怪他如此,這一道“清蒸紫鯪魚”可不便宜,不算廚師的手工費(fèi),單單一尾五六斤的活魚,就能賣出四五千兩銀子。
伙計(jì)陳小六苦笑道:“幾位少俠,真對不住,今日三位恐怕吃不到‘清蒸紫鯪魚’?!?p> 少女還沒開口,那錦衣少年不樂了,拍著桌子道:“小二,這話好沒道理,我們今日為什么吃不到這清蒸魚?”
“實(shí)不相瞞,‘紫鯪魚’可不是什么時候都能有的。很不巧,今日后廚還真沒有存魚。”
陳小六陪著笑臉,跟三人解釋道。
那少女無奈的收起金票,錦衣少年也一臉失望。
“算了,那就把你們拿手的好菜,多上幾道?!?p> “好嘞,您三位稍等,馬上就來!”
陳小六麻溜的小跑下樓,不一會兒的功夫,三人桌上就擺滿了酒菜。
“林楠表弟,干什么老苦著一張臉?不就是沒能拜入凌云派嗎?至于這樣嗎?來,喝酒!”
錦衣少年見林楠還哭喪著一張臉,便倒了兩碗酒,碰了碰,把其中一碗送到林楠面前。
林楠一言不發(fā),仰頭一口就干了。
那錦衣少年不由無語苦笑,無奈的搖了搖頭,也喝了一口。
“二哥,你難道真要一直這么消沉下去嗎?”
少女恨鐵不成鋼的瞪著林楠。
三人說話間,兩個小伙計(jì),抬著一個冒著熱氣的大蒸籠,騰騰騰的走上樓來。
“諸位借光,借光,小心碰著了!”
正要下樓的食客們紛紛避讓。
這一幕也讓樓上不少食客好奇的看了過來,林楠等三人,同樣好奇的扭頭看去。
兩個小伙計(jì),把大蒸籠抬到楊毅旁邊的桌上放好,小心翼翼的打開了蒸籠,把里面的兩個大盤子端了出來,放到楊毅面前桌上。
“楊少俠,您的魚蒸好了,請慢用!”
楊毅笑了笑,取出兩錠各十兩的銀子,放進(jìn)兩個小伙計(jì)手中,然后又取出三張千兩的銀票,交給伙計(jì)。
“二位辛苦了,麻煩替我謝謝后廚的張老哥,這三千兩銀子當(dāng)是感謝他這半年的辛苦?!?p> “好嘞!我們替張大廚謝謝您!楊少俠,您請慢用!”
小伙計(jì)得了賞錢,喜笑顏開,準(zhǔn)備下樓。
這倒不是楊毅故意顯擺,實(shí)則“紫鯪魚”處理起來非常費(fèi)勁,普通廚子根本處理不好,須得經(jīng)驗(yàn)豐富,且身具內(nèi)力,刀功優(yōu)秀的大廚,才能完美的處理好此魚,不至于讓此魚的精華被破壞了。
楊毅馬上要離開望江鎮(zhèn),心里感激張大廚這半年的辛苦,這才拿出三千兩銀票酬謝。
“伙計(jì)!”
就聽旁邊先是啪的一聲拍桌子大響,接著噼里啪啦又是杯盤跌落摔碎的聲音傳來。
林楠滿面怒色,惡狠狠瞪著剛準(zhǔn)備下樓的兩個小伙計(jì)。
小伙計(jì)戰(zhàn)戰(zhàn)兢兢,不知道這位因何發(fā)怒,陪笑道:“客官有什么吩咐?”
“瞧不起我林楠是吧?你們剛才不是說,望江樓沒有‘清蒸紫鯪魚’嗎?這是什么?說,是不是瞧不起我們?今日不給我林某人一個說法,休怪我一怒拆了你們的望江樓!”
林楠揪著其中一個小伙計(jì)的衣領(lǐng)大怒道。
那錦衣少年,顯然也很憤怒,感覺自己三人被人羞辱了,并未阻止林楠,少女秀眉微皺,神情也有些不高興。
“二哥,別沖動,或許這其中有什么誤會。”
“誤會?有什么誤會的?那桌子上,不明明白白放著兩尾七八斤大的‘清蒸紫鯪魚’么?他們分明就是瞧不起我林楠!今日我非要打爛了他這酒樓!”
越說越氣,林楠目光扭頭四下亂看,他今日出來,并未攜帶兵器,想要砸爛酒樓,手里卻沒趁手的家伙,不由想要找根趁手的兵器。
忽然,他的目光定格在了楊毅旁邊放著的熟銅棍上。
林楠松開手,三兩步?jīng)_到近前,探手就去抓楊毅的熟銅棍。
小伙計(jì)借機(jī)逃也似的跑下樓,找掌柜的報(bào)信。
“起開!”
林楠的手尚未靠近熟銅棍,就被楊毅輕飄飄一掌拍開。
林楠先是一怔,接著大怒,“好啊,老子早就看不慣你這種二世祖,今日非得好好教訓(xùn)你不可!”
說話間,他再次搶手去抓那熟銅棍。
楊毅皺眉盯著林楠,待其抓住熟銅棍一頭,他也探手,抓住了另一頭。
林楠不屑的冷笑一聲,“給我撒手!”
楊毅冷眼不語,一手抓著熟銅棍,另一手拿起筷子,夾起一塊肥嫩的魚肉,放入口中,慢慢咀嚼。
林楠單手抓棍,接連試了幾次,那熟銅棍如同生根,紋絲不動。
他臉色頓時漲紅,另一手也抓住熟銅棍,同時大吼一聲,運(yùn)起全身的力氣,甚至連內(nèi)力也同時動用。
但是,那熟銅棍依舊紋絲未動。
“我殺了你!”
林楠又驚又怒,仿佛受到了天大的羞辱,雙眼血紅,松開手,探掌朝楊毅撲殺過去。
“住手!”
一旁觀看多時的錦衣少年,震驚的看了楊毅幾眼,見表弟越發(fā)魔怔,要去招惹對方,頓時嚇了一跳,趕緊過去從后面死死抱住了林楠。
“這位大哥,非常抱歉,我二哥他近日心情不好,沖撞了你,希望你別跟他一般見識?!?p> 少女走過來,向楊毅拱手一禮,歉意的笑著說道。
“無妨?!?p> 楊毅放下熟銅棍,擺了擺手。
“二哥,你鬧夠了沒有?”
少女轉(zhuǎn)身看向林楠,氣苦的呵斥道。
林楠發(fā)泄一陣,突然坐到地上,嚎啕大哭,越哭越傷心,完全收止不住。
“我就是個廢物,我林楠就是個廢物啊,連凌云派的外門考核都過不了,今天更是連個煉體境十層的小子都比不過,我活著還有什么意思?”
錦衣少年見他這樣,忍不住掩面無語,那少女也哭笑不得,伸手去扶林楠。
掌柜的這時候已經(jīng)小跑著上來,見到這陣仗也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