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亞麗一眼識出李本天的企圖,婉轉(zhuǎn)拒絕:“教人跳舞?我不行啊?!?p> 他見對方如此,干脆直來直去:“不要謙虛,我求你不是白求,你教我跳舞,我會給你付費?!?p> 田亞麗聽后,來了興趣:“你怎樣付費?”
他說:“按你的要求”
田亞麗隨口說:“一支舞種一千?!?p> 他立馬答應(yīng):“行?!?p> 田亞麗猛然瞪大眼,吃驚地盯著他看了一會兒,“我是隨便跟你開個玩笑,你就這么拿錢往外甩,你存什么心思?”
田亞麗旁邊坐著的那個舞伴,站起來拉住李本天的手腕,黑著臉說:“去,到一邊去,別在這兒胡鬧?!?p> 李本天把手腕輕輕一轉(zhuǎn),握住那男的手重重地捏了一下。那男的“哎喲”一聲,“好大的勁??!”知趣的退到旁邊走了。
田亞麗看后,心想,眼前的這個男人不是一般人,是個有錢的主,便說:“行,我教你?!彼镜剿媲疤鹗?。
跳完舞后,李本天和田亞麗并肩出來。在停車場,迎面走過來三個人,每人手中提著一根木棒。其中一人是田亞麗的舞伴,向他發(fā)出挑戰(zhàn)。要他離開田亞麗,否則,打斷他一條腿。
他嘿嘿冷笑一聲,制止住田亞麗的勸阻,不屑一顧地說:“老子這兩天正有氣沒處出,你來得巧哪!”他迎上去,三拳兩腳把那三人打倒在地。拉住田亞麗的手,對那男的說:“以后離她遠遠的,她是我的舞伴了?!彼麄z就這樣認識了。
丁蘭和林小雪坐在一個偏僻的角落,她的眼睛始終不離李本天和田亞麗。田亞麗那火紅耀眼的裙子在眾多舞蹈者中閃耀,和李本天白色的襯衫,一晃一閃刺痛她的心。
她心想,我和他是夫妻,可我現(xiàn)在能過去管他嗎?不行了。她覺得現(xiàn)在似乎已沒有權(quán)利管他和其她女人跳舞交往。是那份離婚起訴書把他和她給隔開,中間出現(xiàn)一層隔閡,她已經(jīng)不能像過去那樣打他罵他了。但是,現(xiàn)在還有個理由能過去指賚他,還能說兒子樂樂需要他往學(xué)校送,責(zé)備他沒盡到做父親的責(zé)任。他可能會說,不用你管,我會做的。這個不用你管,很打擊她的自尊心,等于是碰了釘子,還能再說什么?現(xiàn)在只能沉默,當(dāng)然不會永久沉默,總有一天她要修理他,讓他知道,你老婆丁蘭可不是省油的燈。
再看田亞麗,這女人確實妖嬈美艷,遠遠就能看到她勻稱的體型,白皙的皮膚,紅潤的嘴唇,大大的眼睛。她的雙腿修長,舞步走得流暢輕快,活潑大方,特別是跳探戈,下蹲、抬腿,瀟灑奔放,頗引人矚目。
李本天呢,笨拙,跳得不行,僅僅是配合。不是他帶她,而是她帶他,像是在教他,在跳舞中間停了兩次,好像是給他進行技巧指導(dǎo),引導(dǎo)他的舞蹈動作,他斌斌點頭,俯耳恭順。
“丟人!”看著李本天那恭敬,搖頭擺尾的奴才相,恨得丁蘭牙根發(fā)疼,恨不得沖過去大罵李本天幾句,笨驢,奴才,還有你這樣學(xué)跳舞的,真給我丟人!
再看田亞麗,你不就穿的時髦點嘛,打扮的漂亮點嘛,有啥牛逼的?個頭和我長得差不多,對,我和她的個頭不相上下,腿,我的腿比她長得還好看,她是羅圈腿。她跳的好?好在哪里?也就是跳得年頭長點,學(xué)的時間長,熟練罷了。我要是像她跳了那么多年,肯定比她好,讓所有的男人都說我比她強。我也應(yīng)該學(xué)習(xí)跳舞,也參加大獎賽,去拿個獎,讓她羨慕我。
聽說市里每年有人組織體育交誼舞大獎賽,我為什么不能去參賽?只要下功學(xué)就能跳好。
那,學(xué)什么舞?聽人說,舞廳舞可隨便跳,只要踩住三步四步的鼓點可自由發(fā)展。什么廣場舞、民族舞、街舞、迪斯科、兒童舞,各種舞蹈動作都可以糅合到一塊來跳。像前段時間何斌教她的老四步,就是從廣場舞中演變過來的。其中有個動作,實在難看,男士左手拉著女士的右手,女士轉(zhuǎn)身,左手向前伸,腿向前邁,像是兩口子吵架生了氣,女的要走,男的不讓走似得。這個動作進入了中四步中,看的讓人可笑,她絕不做。本來李本天提出和她離婚,她再做這樣一個倆口子吵架生氣的動作,讓人看出她的心思。
她不跳舞廳舞,要學(xué)就學(xué)正規(guī)標(biāo)準(zhǔn)的國標(biāo)舞。要跳得舞姿高雅優(yōu)美,舒展流暢,讓每一個人都羨慕??筛l學(xué)呢?她想起李本天說過,文化宮舞廳有位老師傅教人跳舞,教的好,收費也低,50元教一個舞種,去那里合適。
丁蘭想到這里,舞廳里突然燈光明亮,金碧輝煌。音箱里傳出激蕩人心的快三步曲子,《我們的生活充滿陽光》。一對對的男女相擁出場,乘著音樂的輕風(fēng)在舞池中逆時針方向旋轉(zhuǎn)起伏,踏浪向前。
她看到李本天和田亞麗也旋入舞池。兩人動作和諧,優(yōu)美大方,她心里又羨慕又嫉妒,心里不由地感嘆,跳得好啊,我不如她。驀地,她生出一個念頭,跟蹤田亞麗,看她在那住,想法接觸。
她拉了林小雪胳膊一下:“走,咱們出去。”
“干啥?”
“出去告你?!?p> 在舞廳門外。丁蘭把她的想法告訴林小雪。
林小雪倏地一下樂了,雙手鼓掌,興奮的說:“好地,大姐!跟她。怎么跟?”
“找輛出租車。她出來,咱跟上走。”
“好辦法!”
兩人出了舞廳,在文化宮大門前截了輛出租車。
開車的司機是個年輕小伙子,問她倆:“去哪兒?”
林小雪逗著說:“當(dāng)偵探,抓壞人?!?p> 司機小伙子立馬猜出來:“跟蹤你老公,抓他和情人?!?p> “不是我老公,是、是……”林小雪沒法說她和李本天的關(guān)系,打開結(jié)巴。
丁蘭接過話:“是我老公。”
司機說:“可以。但你要包車。1小時100?!?p> 丁蘭從包里拿出一張百元鈔票,遞給司機:“先給你這些。等完了再算。”
“可以?!彼緳C接過錢。請丁蘭和林小雪坐到后排座上:“坐到后邊,你老公看不到你。我跟蹤過好多人,你放心,不會丟掉?!?p> 大約在10點多的時候,田亞麗和李本天走出舞廳。兩人進了停車場。一會,李本天駕駛著他的車駛過來。丁蘭對司機說:“就這輛桑塔納,車號···878·。跟緊。”
“沒問題。你放心。”司機說。
李本天的車進入迎賓大道,直往西走。
此時,雖已近午夜,迎賓大道上車輛仍川流不息,汽車像一片蛤蟆擠在一塊往前走??斓椒诤影哆?,有座立交橋,車輛分流。李本天的車上了立交橋。司機小伙子緊跟在后。李本天下了橋,一個急拐,進了迎賓小區(qū)。出租車司機猛踩剎車,“吱”地一聲,車帶著慣性沖到路邊停下。
“媽呀!”丁蘭喊道,嚇得她夠嗆。林小雪倒興奮得拍手:“真好玩?!?p> 司機問“進不進去?”
丁蘭思索下:“不進去。咱們在外邊等,等他出來再跟?!?p> 可沒想到,這一等,等了一個多小時,不見李本天出來。
司機等不及。必定是年輕人,性子急,說話直:“別等了,大姐。說不定你老公和相好的已睡了?!?p> 本來丁蘭心里也在工作中這樣想,但她不愿說,可這個司機偏偏是那壺不開偏提那壺,給說了,恨得她真想罵幾句,又沒法,只好無奈的說:“走吧,送我回。我有辦法治他?!?p> 隔天上午。丁蘭到美容店做了面容,把發(fā)型做成披肩發(fā)。下午,她戴上變色眼鏡,穿件黃色風(fēng)衣,著白色高跟鞋。來到迎賓小區(qū)門旁的保安室。
值勤保安是位中年人,見進來一位著裝時髦的女士,兩眼發(fā)直,盯住問:“你找誰?”
“我找田亞麗?”丁蘭答。
“噢,就那個舞后。你是她什么人?”
“是她同學(xué)。”
“她剛出去,你在這兒等著吧?!北0仓噶讼麻T房。
丁蘭正想找個地方坐,碰個人了解田亞麗的底細。她跟著保安進了門房。
保安熱情健談,又問丁蘭:“你和她沒電話聯(lián)系?”
丁蘭說:“我沒她的手機號。我和她是小學(xué)時的同學(xué),有十多年沒見面了。聽別的同學(xué)說,她在這個小區(qū)住,就進來看看?,F(xiàn)在我還不知道她在幾號樓?!?p> “8號樓、·單元、301?!?p> “她老公和孩子也在這兒住嗎?”
“啊呀,你可問對人了,她的情況我了解?!睙崆轲埳嗟谋0泊蜷_話匣,“我和她公公在一塊工作過,知道她的事。她早離婚了。老公和孩子還在西山根下的水泥廠小區(qū)居住。她爸她媽也在那兒住。她在這兒租了套房子,準(zhǔn)備結(jié)婚。聽說那男的在國土局工作,個子高高的,魁梧健壯。比她以前的小韓要排場?!?p> 丁蘭聽得心里發(fā)涼,暗暗嘀咕,我還沒跟他離,你能結(jié)?盡想好事。她壓住心中的氣說:“師傅,謝謝。我還有事,不等了,有空再來。”
“行,有空你再來。”熱情饒舌的保安地把她送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