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明要告訴你一切,你為何拒絕?”
怡情摸了摸別在頭上的的朱淚,晃晃頭頂?shù)拇裘?,“信任也許是要坦誠,但并不代表要毫無秘密,太過于清楚明白并非是什么好事,即使是最親近的人,也不能要求對方完全毫無保留。我感覺得到他在猶豫,也許他并不希望我知道這件事,但又想要對我開誠布公,既然如此,我希望他能保有自己的空白?!?p> “我不明白你們?!敝鞙I道,“這和阻止他將真相告訴你有什么關(guān)系呢?你該知道這一切?!?p> “是啊,我是該知道?!扁殚]眼仰起頭,嘴角帶著笑,“我直覺這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非常非常重要,甚至可以說是沉重,可能關(guān)乎到我們的生命。但我卻怕知道這一切,不是怕我會因此不愛他,我只是怕我知道真相之后會更愛他,到時候,我就不能像現(xiàn)在一樣毫不猶豫的為他去死了?!?p> 至少現(xiàn)在我尚且能夠果斷的為他獻出一切,但如果我更愛他,愛他愛到超過一切之后......
那時候,我就舍不得了。
舍不得拋下他,舍不得放開他。
在一切都安定下來之后,經(jīng)歷了太久壓抑的天界終于開始復(fù)蘇。
所有的神仙們都有一種守得云開見日月的感覺。
呂明被宸臻的萬滅劍一舉擊潰,故此辭去三大戰(zhàn)將之職投胎至人界,等到眾人反應(yīng)過來之時,已經(jīng)沒了他的消息,好在他修為已毀,也興不起什么風浪,百廢待興之時也就暫且對他的事情不予理會。
而玉羅天女遭此大變,心性不穩(wěn),竟當場墜入魔道,由仙入魔實力會大幅度增長,失去理智的她開始瘋狂屠殺周圍眾仙,一群人猝不及防,都略微受了些傷。然而還不等玉羅天女真正使出殺招,怡情便面色一沉,一拳擊碎漫天的水袖,隨后反手直接突破距離的阻礙將對方丹田打碎,對方的氣息瞬間開始錯亂,一身力量控制不住,然而她則飛起一腳將人直接撂倒在地,將所有的魔氣沖散,只手掐住對方命門。
“逆反者,想死對嗎?!?p> 短短時間內(nèi),玉羅完全喪失力量,只要怡情手下一個用力,她就會香消玉損。見此情此景,她好友玉舞天女只得苦苦哀求眾仙家放過玉羅,她明白怡情是她無法勸服的,因此另尋他法,但由于玉羅曾經(jīng)做了不少的錯事,因此眾仙家請求宸臻做定奪。
宸臻什么都沒有說,他只是將一切都交給了怡情。
怡情看著魔化的玉羅和拼命護住她的玉舞,最終只是廢除了她一半的修為,收回手,任憑玉舞將她帶走了。
“為何放過她?”月老將紅線纏回手上,有些疑惑的問道。
“她做過很多錯事,也太過于偏激,但仍罪不致死?!扁榈?,“如果是任憑我自己做主,那么我會毫不猶豫的殺掉她,因為我并不大度,個人角度,我想要她死,非常想,因為她和我搶奪我最愛的人,沒有意外的話,我會直接將她抹殺。但是我很清楚,我所代表的并不是我自己,今日不同于以往,不允許人任性,宸臻會這樣做,那么我就會這樣做?!?p> “宸......天帝交給你,應(yīng)該也是讓你隨著自己的心意去做?!?p> “他為我這樣想,那么我也自然為他那樣想,他希望的是讓天界更快的安定下來,所以他不會殺玉羅。做這一切不過是殺雞儆猴,讓那些有反叛之心的人熄了心思,也告訴他們,只要他們老實本分,就不會有事?!扁椴媸謹堊『蟛弊?,“既然我連玉羅天女都能放過,那么他們自然也能保住性命,他們安分下來,事情更容易和平解決。更何況,還有一個人愿意付出一切去保護玉羅天女,也許她不值得獲得這種結(jié)果,但是玉舞天女卻值得?!?p> 月老嘆氣道:“我是真的越來越看不懂你們兩個了,你以前可不是這樣的?!?p> “有時候不得不改變,有時善良和慈悲會讓人顯得愚蠢,但是我可以承擔后果?!扁榈?,“如果以后她仍不知悔改,我會親手殺了她?!?p> 月老只是看了看她,沒有再說什么,只是扯著一旁看戲的老君的胡子將人拽走了。
“如果需要我們幫助的話,請不要猶豫的來找我們吧?!?p> 在這次動亂之中,月老展現(xiàn)出了不同尋常的勇猛和睿智,讓人見到了他的另一面,那一手紅線進可攻退可守,活生生的在他手中成為了絕世武器。而太上老君的實力也極其強橫,作為天界的老牌神仙之一,他少有出手,給人的印象一直是位沉迷煉丹的智者,這一次卻真正的展現(xiàn)了實力,在龔黎手下暴起的一瞬間,他便單槍匹馬壓制住了對方的核心人物,以一敵五,毫不遜色。
兩人配合默契,替宸臻的陣法布置拖延了時間,同時也帶領(lǐng)著天界其他神仙將龔黎的軍隊擊潰。
怡情睜開眼,看向那兩個人,笑的更真誠了些。
謝謝你們。
“你剛才是不是受傷了,老東西?”
“先松開胡子,松開胡子再講好不好?疼疼疼?!?p> “根本沒必要替我擋那一下,你覺得我不行?看不起我嗎?”
“松手,松手啊道煌,真的疼!”
“閉嘴老東西,我好歹也是將軍之子,這種攻擊我會防不???你就是瞧不起我!和以前一樣!”
“沒有啊道煌我發(fā)誓!我真的沒有想這么多!”
兩人消失在天際,四周安靜下來,怡情又閉上眼睛。直到有人在她一旁坐下來,感覺到熟悉的氣息,她才笑了笑,閉著眼道:“累了?”
“有點?!卞氛樗坪跏且苍谛Φ?,“只是看著你坐在這里,就忍不住想要坐下來?!?p> “我們和過去不再一樣了,對嗎?”怡情道。
宸臻沒有回答,似乎也在思考,兩個人就這樣坐在這里,直到怡情突然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不像是欣喜,卻也不像是悲傷。
“怎么了?”宸臻有些匆忙道,“無論是什么,我都道歉。”
“不是你的問題,只是我突然很想笑了?!扁榛位晤^上的頭發(fā),“我不聽假話,你現(xiàn)在......還愛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