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不喜歡這種小辮子,下次再給你換個新的樣式?!?p> 祁融找到自家夫人的時候,正好看見她對著小娃娃溫柔的笑,一時間他身旁的冷氣也散了些,他走過去,在三人旁邊坐下來。
“竟然有幸能見到龍王。”萬滅自然是最先注意到這個男人的,最近的形式他很了解,于是他禮貌的問道,“聽聞最近龍族族內(nèi)事務(wù)繁重,不知可有什么我們能幫忙的。”
這話不假,因為龍族人實在太能生了,尤其是和平時期沒有顧慮的情況下,他們更是喜歡四處留情,故最近龍族人口又恢復(fù)到了之前的模樣,其族人還多半都不是純種龍族,摻雜了好些半龍族。人一多,作為族長要做的事情就多,即使眾人都知道龍王是出了名的冷情,也不得不因為各種各樣的事情去打擾他。
這導(dǎo)致龍王最近越來越冷了,在他幾米遠(yuǎn)的地方都覺得寒冷刺骨。
萬滅在各個地方都混得很開,因為他完美的繼承了宸臻的為人處世之道,不卑不亢,做事有分寸有條理,進退有度,又十分會察言觀色,所以對萬滅,連龍王都會不自覺的放緩語氣。
“費心,不過不必?!逼钊诘溃拔遗c夫人有事?!?p> 話不需要再講下去了,萬滅當(dāng)然明白這位素來沉默寡言的龍王大人此話的意思,他將朱淚背起來,“那我們就不繼續(xù)叨擾二位,感謝款待,我們先告辭了。”
看著兩個小娃娃走遠(yuǎn),怡尋道:“又出了什么事情嗎?”
“蓬萊仙島的島靈前幾日來找我,說感覺到魔界有些不對?!饼埻鯇Ψ蛉撕苡心托?,“似乎是那里產(chǎn)生了界外世界,如果不干涉的話,會對我們造成影響。”
“界外世界。”怡尋微微皺眉,開口道,“待我和妹妹們商量一下,我覺得這是一個契機?!?p> “嗯?”
“好與壞應(yīng)該受到制裁,”怡尋道,“如果能尋到一個地界作為審判靈魂的場所,那么對于三界來說是個好事?!?p> 祁融面無表情,但是他點了頭。
“我會和魔君他們說?!彼?,“在那之前,跟我來?!?p> 怡尋并不知道祁融想要做什么,但是當(dāng)她到了那個地方的時候,她就隱隱明白了對方的想法。
桃林環(huán)繞著的湖泊依舊是那樣寧靜,此時正是桃花盛開的季節(jié),風(fēng)吹過的時候粉色的海洋涌動,依稀飛來幾片花瓣落在地上,怡尋站在桃林前,看著那若隱若現(xiàn)的幾間屋子,愣在原地。
盡管那張萬年不變的冰山臉上看不出什么情緒,但祁融似乎是有些別扭,因此他并沒有解釋,而是拉著怡尋的手朝那桃林深處走去。
怡尋看見了那塊大青石,上面寫著“尋”字,她感覺得到這字里面埋藏的情感,因此她突然停下來,拉了拉祁融的手,在對方看過來的時候,踮起腳尖在他臉上印下一個吻。
“不需要再找,我不會再走了?!扁鶎ぽp聲道,“真的抱歉?!?p> 龍王的表情似乎變了,他咳嗽一聲,重復(fù)之前的話,“跟我來?!?p> 當(dāng)初怡愿在這里住了一陣子,還借此地的靈脈開啟靈器將怡情送回過去,但其實這里是怡尋的舊居,怡尋第一世轉(zhuǎn)世時,最后便是住在這里。
在靠山的水潭那里,有個石臺,石臺上放著一把古琴。
“我同魔君學(xué)了撫琴?!逼钊诘?,“他教了我很多能讓夫人開心的東西。”
向煜是公認(rèn)的調(diào)情高手,似乎是終于解放了本性,他每天都對怡愿各種甜言蜜語,極盡撩人之事,即使是有星辰之眼的怡愿也招架不住,長此以往,魔君脾氣陰晴不定的標(biāo)簽不知什么時候被換成了花式撩妻高手,這在三界都很有名。
怡尋微愣,忍不住失笑,“我還道你為何這些日子如此忙碌,還以為你對那些新生龍族上了心——你我之間不必如此。”
沒想到這次祁融卻認(rèn)認(rèn)真真的搖了頭,“我得,對你好?!?p> 他攜著怡尋飛上石臺,看向腳下潭水,“我找不到你,于此地停留很久,那時候,我就這樣想了?!?p> 怡尋從怡愿那里聽過她在這里的故事,也知道祁融為了保護她妹妹而在此暗中又待了一段時間,因為欠的太多,她已經(jīng)無法表述自己的愧疚,于是她坐下來,道:“只要你想,我怎么都陪著你?!?p> 祁融小心翼翼,怡尋也小心翼翼,兩人一次又一次分離,一次又一次訣別,因此他們都在害怕,害怕哪一天真的失去對方。
琴聲響起,雖然手法有些生澀,但是祁融很用心,甚至能在他的臉上看出一分溫柔來。
怡尋看到了祁融的過去,因為輪回之力的原因,她可以通過虛無而看的很遠(yuǎn)。
祁融不是生來便是龍王,甚至在成為龍王之前,他只是個無名的小人物,比起那些半龍族,他的優(yōu)勢只在于,他是一個純血龍族。
與其他龍族不一樣,因為年幼時的經(jīng)歷,祁融似乎沒有感情一樣,對誰都冰冷而疏離,又沉默寡言,也因此,他身旁幾乎沒有朋友。但他也不在乎,他習(xí)慣于獨來獨往,背著一把寒冰刀,也不與人交談,不受干擾的專注于修行。
也許正是因為這樣的性格,再加上祁融本身修行天分很高,導(dǎo)致他的實力深不可測,甚至能夠與龔黎對抗——龔黎繼承了上任天帝一半的修為,再加上他天資卓越,幾乎是天界第一的戰(zhàn)力。
祁融上一世名為祁寒,光聽名字就能感覺出他到底是個多么冷漠的人,有人形容他就像是一塊千年的寒冰,從內(nèi)到外都散發(fā)著寒氣,即使是放進巖漿里也不會融化......這樣的人,最后竟然會因為世人遭到壓迫而選擇與天帝對抗,難以想象,他本不該會在意這些才是。
琴聲不知何時停了,怡尋回過神,見那人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自己看,沒有出聲打擾她的沉思,有些不好意思,便也從百寶袖中慢吞吞的拿出一個裝飾精美的大盒子,猶豫半晌,還是將它遞了出去。
“很巧,我最近時間充裕,便也做了點東西給你......手藝生疏,做的東西也沒有以前那樣精致了,我一直在猶豫該不該給你。”
“只要是你做的,我都喜歡。”祁融極快的接過,“能開嗎?”
“已經(jīng)送給你了?!扁鶎の⑽e過臉,“開吧。”
祁融打開盒子,露出里面一件帶著漂亮黑金色刺繡的長袍,他將衣服展開,便見一條活靈活現(xiàn)的龍從背后一直游走至前胸,深邃的龍目望向前方,仿佛下一刻便會凌云直上。袖口處精巧而華麗的龍狀花紋在袖口處銜成一個環(huán),上有祥云鋪展,下有水波浩蕩,雖是刺繡,卻是巧奪天工之物,讓人感嘆。
“你該繡一只鳳凰?!?p> 怡尋問道:“為何?”
祁融將衣服收好,在心口比劃了一下,道:“我想將你掛在身上,像這樣,你的頭靠在我胸口。”
今天的桃花開得很燦爛,就如同怡尋紅透的臉一樣。
“融。”
“嗯?!?p> “講講過去吧?!扁鶎さ溃白鳛椤詈倪^去?!?p> 對于怡尋的要求,祁融從不拒絕,他打開了房間里的窗戶,面對著湖泊和桃林,安靜了片刻,回到怡尋身旁坐下來。
“好。”
祁寒并不知道該如何與人溝通,因為他在年少時便被族人拋棄——興許他是哪個龍族在放縱之時留下的產(chǎn)物,所以便被不負(fù)責(zé)任的父母丟棄了。雖然純種龍族理應(yīng)受到重視,但祁寒因為出生不名,故不被龍族知曉,龍族幼龍在其他生物眼中是大補之物,故祁寒不得不狼狽逃竄,在夾縫中生存。孤立無援,無人相救,那時候他認(rèn)為,這世界上沒有人會愛他,也并沒有什么真正的感情存在。
所以他越來越冷情,他不相信任何人,他也不想?yún)⑴c任何事,有的時候,他甚至想著自己不應(yīng)該活下去。
講到這里,怡尋有些心疼,但祁融臉上慣來不會有什么表情,因此他看起來似乎不以為然,不過,他注意到了怡尋的情緒波動,于是他有些笨拙的將人摟住,道:“沒關(guān)系,是過去?!?p> “而且,我和宸臻,就是那時候認(rèn)識的?!?p> 那時候的宸臻剛剛來到天界,他什么都不懂,只有一腔熱血滿腹正義,雖然實力并不強,但卻敢闖敢沖,做事不計后果,老天帝操碎了心,因此給了他不少法寶。
宸臻在溜去人界的時候,被魔界的人追殺,正好遇到了被人抓住的祁寒,當(dāng)時祁寒身上的龍鱗都被折騰的掉落過半,一條幼龍看起來如同蛇一般脆弱,連角都折斷了,宸臻看不得有人在他面前受折磨,當(dāng)即便跳出來搶過祁寒并用法寶自爆逼退敵人,成功讓兩個人都活了下來。
這也是祁寒最后并沒有變成沒感情的怪物的原因。
“你怎么發(fā)現(xiàn)我的。”當(dāng)時的祁寒問。
“有紅光在那里閃爍。”宸臻回答,“這紅光救了我好幾次,我信它?!?p> “要是它害你呢?”祁寒冷冷道,“這世間可沒什么善良的東西?!?p> “那我也認(rèn)了。”宸臻呲牙大笑道,“為自己的選擇付出代價,這不是男子漢該有的覺悟嗎?”
那一陣子宸臻和祁寒在一起呆了一段時間,宸臻活力滿滿,帶著祁寒也逐漸看懂了人世,不那樣悲觀,等到天界尋到宸臻的蹤跡之時,宸臻便回去了,不過在臨走前,宸臻親自為祁寒鍛造了一把刀。
天地間論到鍛造,宸臻乃是當(dāng)之無愧的第一,在那個時候,這就已經(jīng)初見苗頭。
“送你把刀,當(dāng)做我們友情的見證吧,不管你承認(rèn)不承認(rèn),我們也算是朋友了。”宸臻拍著他的肩膀道,“別總是想那些不開心的事情,你總會明白我說的話,將來,你一定會遇到給你溫暖和愛的那個人,我一直這么相信著,你也不妨試著相信一下看看?!?p> 接過刀,祁寒看著對方離開,也跟著對方托人找來的龍族人走了,結(jié)束了這段東躲西藏的日子。
回到龍族,他便繼續(xù)日復(fù)一日的修煉,他越發(fā)沉默寡言,甚至到了一年都不說一句話的地步,有時候宸臻會過來看他,他會和宸臻攀談幾句,除此之外,他的生活里只有修煉。
他漸漸成為龍族里數(shù)一數(shù)二的高手,一閉關(guān)就是多年。
后來,宸臻變了。
再次看見宸臻的時候,宸臻已經(jīng)掛上了那溫潤無害的面具,溫和有禮,眼底滿是智慧和沉穩(wěn),即使對方失去了所有力量,但是祁寒知道,這個人已經(jīng)脫胎換骨,成為真正強大的人了。
他問宸臻為什么會變,宸臻只是微笑著放下茶杯,風(fēng)度翩翩,君子如玉,沒有了過去那熱血青年的影子,他對他說,他遇見了一個人,這他清楚的認(rèn)識到了,不成長,他永遠(yuǎn)無法回報這個人。
祁寒依舊沉默,他已經(jīng)知道了有關(guān)于龔黎將宸臻推下深淵的事情,他從來沒說過自己將宸臻當(dāng)做朋友,但是他卻記住了這件事。
龍族的規(guī)矩是強者為王,即使怎樣去推脫也無法逃避,因此后來祁寒成了龍王,從一個不知名險些死在人界的幼龍成為龍王,他所經(jīng)歷的遠(yuǎn)比他人想象的要更多,做了天帝的卻不是宸臻,而是是龔黎,宸臻作為一個幫手而忙碌起來,很少有空,龍王與他便幾乎斷了聯(lián)系。這時候的祁寒也不得不做一些龍王應(yīng)當(dāng)做的事情,比如拜訪與龍族交好的族群,曾有一次他去鳳凰族族地拜訪,那時候,他曾看見一只未成年的鳳凰坐在角落里刺繡,她妹妹在一旁看著,眼中露出崇慕的光。
“將來你成親,姐姐就給你做漂亮的嫁衣?!?p> “我可不一定會成親,哪有男人能扛得住我啊!姐姐還是為我做一件漂亮的戰(zhàn)衣吧,我穿著它大殺四方,快意恩仇,哼哼,到時候誰都會知道我的厲害?!?p> “你會的,你會遇到那個人的?!蹦墙憬闩呐拿妹玫念^,“你會愿意為了他停下腳步?!?p> 只是驚鴻一瞥,他并沒有在意,也沒有聽完對方的話,就離開了。
“原來那個人是你?!?p> 怡尋笑道,“你見過我了?!?p> 祁融看著怡尋的臉,他想不起當(dāng)初那小鳳凰的模樣,但他知道,那就是她。
“緣分。”
后來龔黎對天界眾人的壓迫日漸加重,他近乎于偏執(zhí)一樣控制著手下的人,對于隸屬于天界卻各自為政的種族壓迫更甚,尤其是對龍族,他更是苛刻至極,條條框框蠻橫無理的規(guī)定頒布下去,讓本就習(xí)慣了隨心所欲的龍族人終于難以忍受,族人聯(lián)名請求祁寒帶領(lǐng)他們攻打天界,當(dāng)時的祁寒沉默了很久,不知想了些什么,就在族人都以為他不會同意的時候,他才緩緩點了頭。
祁寒興兵反抗,與龔黎打了三天三夜,最后連那把被宸臻重塑成上品仙器的寶刀都斷裂成了幾節(jié),他渾身是傷,妖力枯竭,即便如此,也沒有皺一下眉頭。
“你推他到了深淵里去?!彼吐暤馈?p> 耗盡最后一絲力量對龔黎發(fā)動最終一擊之后,他便從云端墜落,往后的事情,便再也不知道了——那時候必然是宸臻出手保全了他的身體和靈魂,這才讓他能夠安然轉(zhuǎn)世。
靈魂在天地間游蕩了一段時間,最終他終于轉(zhuǎn)世了。
他成為了一條蛇。
毫無記憶,從頭開始。
似乎是命運開的玩笑,他孤苦伶仃,因為身上帶有特殊的靈氣而被追殺,即使是在冬季這個本該休眠的季節(jié),他也不得不逃竄,最后耗盡力氣躺在雪地之中。
很冷,那時候的感覺即使到現(xiàn)在還記得很清楚,冷到骨子里,即使他本來就沒有什么溫度,但那時候,他覺得自己就是一塊冰,馬上就要回到雪中去了。
意識遠(yuǎn)去。
“你也冷嗎?那我們一起去個溫暖的地方吧?!?p> 他睜開眼睛,便看到了那個女孩,她凍得臉色發(fā)紫,但是眼中卻有那樣溺死人的溫柔。
于是,蛇瞳里永遠(yuǎn)的留下了這個人的影子。
......一定會遇到給你溫暖和愛的那個人......那個時候,想不起是誰和他這樣說過,不過他明白了。
作為一條有靈性的蛇,祁融陪伴了女孩一生,見證了她一生受盡磨難、嘗盡悲苦,他想要幫助她,然而他只是一條蛇,什么也做不到,但這個人卻給了所有他能想象到的愛和溫暖。
在這個人死的時候,他看到她眼睛亮起來。
“沒有我你也要好好活下去啊,謝謝你陪著我,因為有你,我才能......還有九世......如果還能遇到你就好了......”
她刺破了自己的心臟,吊著一口氣,將那滴心頭血喂給了他。
那是鳳凰精血。
后來,給自己取名為祁融后,他就不斷去尋找她的轉(zhuǎn)世,靠著那血中微弱的羈絆,找到她。
第二世的時候,他找到她之時,她已經(jīng)沒了左臂,在破舊的房子中茍延殘喘。
他想要給他治傷,卻被拒絕,她亮著眼睛對他說:“這一世馬上就結(jié)束了,我承受的苦難越多,得到的力量越強,我還有妹妹在等我?!?p> “可是你已經(jīng)......”
“我不要緊。”她用僅剩的右手拉住他,笑了,“但是,死前能再見你一面,真是太好了?!?p> 十世轉(zhuǎn)生,只有瀕臨死亡之時才會恢復(fù)記憶,于是祁融一直默默的陪伴著她,第三世第四世第五世......直到第七世的時候,天界動亂結(jié)束,怡情與宸臻斬殺龔黎,平定天界。
那一世他將這個消息告訴她,得到了她發(fā)自內(nèi)心的微笑。
“妹妹安全了嗎?是啊,她長大了......等到這一切都結(jié)束,我就屬于你了,好不好?!?p> 好字說出口后,那人閉上眼睛,再次歸于輪回,精血里的氣息終于完全消失,他再也找不到她了。
后來,經(jīng)過怡愿的指引,他又找到了她,盡管那時候她對那個將軍十分依賴,但至少她是笑著的。
能見到她就很好。
祁融話很少,他更愿意去做。
天地浩劫時,他真的以為自己失去她了。
中間的渾渾噩噩已經(jīng)忘記,只記得那顆回溯珠里的影像將他驚醒。
“你見到我的那時候,我還沒成年呢?!扁鶎さ?,“我記不太清了?!?p> “那只是為了,結(jié)下緣分。”祁融道,“尋,我們,出去看桃花。”
“好啊?!扁鶎だ∷拔覀儊磲勌一ň??!?p> 這是屬于我的幸福,祁融這樣想。
他再次陷入那樣絕望而黑暗的境地之時,那個他一直在等待著會溫暖他的人出現(xiàn),闖入黑暗之中,溫暖了他,毫無保留。
就像當(dāng)初被刮磷時救出他的宸臻一樣,每逢黑暗,都會讓他遇見重要的人,在瀕臨崩潰之時將自己喚醒,更一步接近光明。
也許他還要感謝命運,他所得到的很多。
近十世的離合悲歡,無數(shù)的分別與重逢。
在被點醒的那一刻,他拋卻了頹靡,開始創(chuàng)造未來——他們一定會再次相遇。
他拼了命的去拼湊她的靈魂,夜以繼日,尋找著那細(xì)小殘破的靈魂碎片,足跡遍布三界的每一個角落,這一切,為的不過是能夠再次與她重逢而已。
而在最后靈魂完整時,那靈魂卻消失了。
所以當(dāng)那天他感覺到怡尋完整的靈魂波動時,一向冷淡的龍王,幾乎喪失理智了一樣追著那波動去了。
那時候,他飛到這里,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景象。
“融!”
怡尋站在桃林之中,對他溫柔的笑。
“今天的桃花,真美?!?p> 而他也像現(xiàn)在這樣,沖過去抱住她,然后閉著眼睛掩去眼中波濤,柔聲道。
“你,最美。”
當(dāng)桃花開遍之時,冰雪早已融盡。
鸞鳴蒼穹
有一點點匆忙,想要今天就發(fā)出來,所以沒有完全交代明白龍王的感情,但龍王其實是被兩個人拯救了,或者說,三個人。 對于宸臻,祁融將其引為摯友,而對于怡尋,則更為重要,祁融將其當(dāng)做救贖,因為怡尋對他極盡一切所能。 十世轉(zhuǎn)生的故事,在怡尋的故事里會講的更詳細(xì)一些。 番外是個小故事,也有自己的故事線,但也是在補充劇情,所以前后都會有鋪墊。 下個番外有緣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