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火三兩下就把陳安的衣袍給洗好,然后手掌冒著熱氣,一遍又一遍的熨燙著深藍色衣袍。
沒過多久,一件光滑嶄新的繡著青邊云紋深藍衣袍就呈現出來。
陳安上下打量著,滿意的點了點頭。
他伸出手摸著呆火的小腦袋,笑道:“你啊你,不會戰(zhàn)斗,當個家政靈獸也不錯,反正你也挺便宜的?!?p> 呆火淡紅色的眼瞳里流露出淡然之色,它兩只爪子垂在兩側,沒有任何反應。
“真是一只無趣的靈獸啊,根本不像其它靈寵一樣跟主人有親密的互動?!?p> 陳安嘴角露出一絲無奈,他拿出儲獸袋,打開后對準呆火,沒好氣道:”老哥,進去吧?!?p> 呆火不予理會,它竟然伸出小爪子,對著儲獸袋擺了擺,好像在說:“我不進去了?!?p> 陳安一愣,他心里訝然,道:“你不進去?”
呆火眨巴著淡紅色的眼睛,點了點頭,它邁步走向大門,一屁股坐在臺階上,抬起頭遙望著繁星密布的夜空。
陳安見狀,他眼神疑惑地撓了撓頭,心想這只小火獸可真夠憂郁的。
“那你一個人在那坐著吧,我就不管你了,冷的話就回屋睡覺?!彼岣呱らT喊道。
呆火扭頭瞥了一眼陳安,隨即回頭,繼續(xù)望著夜空。
陳安聳了聳肩,雙手抱著后腦勺,轉身一步一步地登上樓梯。
雖然家里多出了一只古怪的靈獸,但是陳安也沒多把它當回事。
反正實力低微,威脅不到他。
陳安躺在柔軟的床榻上,掏出半黑半白的音螺放在床頭,伸出手指點了下音螺上邊硬幣大小的按鈕。
嘶~~~嘶~~~嘶~~~
只見音螺發(fā)出了一連串的聲音,好像是在嘗試連接信號。
陳安靜靜的等著,畢竟自己也是第一用這玩意。
這時,一個清冷的女聲從音螺傳來。
話語果斷,沒有一絲的拖泥帶水。
“眾多周知,秦虹地界以前是魔族的領土之一,第一次萬靈大戰(zhàn)后,正式納入人族的版圖,至今已有數千年的歷史?!?p> “而這幾年魔族對人族的關系趨于冰點,逐漸走向極端的挑釁,就在今日凌晨,一支由魔族修士組成的精英小隊,對我族駐守邊防的修士發(fā)動了慘無人寰的襲擊?!?p> “造成了我方邊境修士八十死兩百傷的局面,此舉已經對我們的主權發(fā)出嚴重的挑戰(zhàn)!”
“人族最高裁決院表示,決定予以痛擊!絕不姑息此類事件的發(fā)生!”
陳安聽了音螺里面?zhèn)鞒龅南?,陷入了沉思?p> 看起來要打仗了,那是不是意味著靈谷的價格會漲高,靈植師的地位也會跟著提升?
陳安摩挲著下巴,心里忍不住想道。
關于種族之間的爭斗,陳安并沒有太大的興趣,他只想到能不能從中賺到靈石,這樣才比較實在。
至于魔族?到時打起來,能撿漏就撿,打不過就跑,就是這么簡單。
“近日,位于嶺風地界的一個千人不到的村莊,竟慘遭屠戮!村莊上下尸體橫堆,血流遍地,其中不乏路過的低階修士?!?p> “具調查,現場發(fā)現打斗痕跡有邪功殘留的氣息,初步肯定是邪修所為,當地的相關家族門派以組成聯合調查小隊,我們修士記者團也會繼續(xù)跟進?!?p> 邪修?
陳安神色淡然,他還沒有遇見過邪修,只知道他們跟瘋子精神病無疑,他們的名號,在很多修士和普通人眼中,恍如洪水猛獸般令人生畏。
邪修,指得是不通過正常手段晉升境界,靠走邪門歪道來壯大自身,因為修煉邪功的原因,很多時候性情暴戾,總是無緣無故的殘害生靈,屠村滅門的事實在是家常便飯。
邪修這個概念,還是鬼老頭閑來無事喝酒時跟陳安嘮嗑才說出來的。
“可怕!近一個月以來,有不少長相清秀或者外貌俊美的男子遭到毒手!”
“受害者有的是修為較低的修士,還有的是毫無修為的普通人?!?p> “他們的后庭被粗暴對待,簡直是慘不忍睹!令人發(fā)指!”
“據多名受害者回憶說,行兇者是一個身披黑袍的猥瑣老人,一路尾隨,瞧準時機后暴起鎮(zhèn)壓他們,一波威逼恐嚇,使人迫不得已只好屈服?!?p> “此類案件已經在泗伢地界出現多起,已有二十余人不幸遇害,所有人對黑袍老人稱呼為“搞屁狂魔!”
“請各位俊男外出請注意,下一個,可能就是你……”
陳安聽到這則消息,驚愕的張開嘴巴,滿臉的不敢置信。
“怎么會有這種人?”
他百思不得解,喃喃道。
“這得虧是泗伢地界,要是在天崗地界,豈不是我也有危險?”
陳安長舒一口氣,虛驚一場的拍了拍胸口。
好似劫后余生。
“哎,男孩子出門在外,一定要保護好自己??!”
他忍不住感嘆道。
“人族四大頂尖勢力之一的齊天無上宗,就在今日中午,與同樣是頂尖勢力之一的圣凌劍閣,險些爆發(fā)一場曠世戰(zhàn)爭!”
“原因竟然是數座靈礦山的歸屬問題,雙方爭執(zhí)不休,其中一位齊天無上宗的大長老做出了侮辱性手勢,而圣凌劍閣的太上長老不甘示弱,朝他們的地上吐了一口唾沫?!?p> “此舉差點掀起兩大勢力的干仗!”
“幸好大佛寺的一位德高望重的方丈出面調解,經過長達三個小時的激烈爭論,勉強平息了這場風波?!?p> 陳安哈哈大笑,猛拍大腿。
“有意思,有音螺就是好啊!”
“只要音螺在手,就可以了解天下實事。”
“人族頂尖勢力,那比一流勢力還要強好大一截,不知道他們的靈植師待遇如何?”
陳安雙手枕在后頭,嘿嘿笑道。
夜色如水,涼風習習,一個俊逸男子悠哉的躺在床上,透過欄桿外望向漆黑的夜幕。
耳畔則聽著音螺傳來的各種消息,一個人就那樣出神的聽著。
與此同時,距離不知道多少里的一座半山腰上。
一個眉清目秀的少年,趴在桌上,眼前放著一個拳頭大小的紫金音螺。
他一邊聽著,一邊用手輕輕地撫摸著音螺光滑的表面。
腦海里想起那個卓立的身影。
“朋友……我終于……有朋友了?!?p> 少年郎輕聲呢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