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那小子是嗎?看樣子的確很囂張??!”
說話者是一個中年弟子,他體型健碩,腳踩飛劍懸浮在天上,此時他俯視著下方的演武臺上的年輕男子,咬牙道。
“待會干他丫的!作為一個生產(chǎn)系修士還敢守擂,膽子夠肥的!”一個留著胡須的男子提高嗓門喊道,他攥緊拳頭,拍得結(jié)實的胸膛砰砰砰作響。
“話說,那個被一拳擊敗的內(nèi)門弟子是誰啊?這也太丟人了吧!”
一位身子嬌小,乘著白鶴的年輕女子皺著眉頭,她懷里揣著把長劍,語氣不滿的道。
“來之前聽人說那個人叫馬彪,煉靈境七層,內(nèi)門弟子排行第一百一十位。”
一個年輕男子腳踩飛劍,衣袂飄飄,徐徐地道。
“嘿嘿,那馬彪我看他以后怎么在靈真派混下去!”
有人幸災(zāi)樂禍的說了一句。
…………
幾個身著青邊云紋的深藍衣袍男子御劍飛行而來,眼中那演武臺上的身影愈發(fā)清晰。
李宏此時屏住呼吸,當(dāng)他看清楚后,忍不住仰天哈哈大笑,“我就知道是陳師!”
身旁那幾位身著深藍衣袍的男子聽到這話,好奇的瞪大雙眼,緊緊地盯著那道修長的身影,心中大為震動。
“就是他么,以生產(chǎn)系修士的身份,一拳擊敗一位內(nèi)門弟子……”
腦海里皆浮現(xiàn)出這道念頭,他們望著無論是山上,還是山下,無數(shù)人頭攢動,在望著天空四周,無數(shù)靈真派弟子氣勢洶洶的盯著那獨自在臺上的一人。
轟!
一股熱血噌的一聲沖到頭頂,藏在袖袍里的拳頭忍不住攥緊,這幾位名師此時都無比認同李宏剛才的話語。
“陳師真乃我輩靈植師的楷模!牛人也!”
一位身著淡青色衣袍的少年,他努力的咬牙攀登著子伢峰,汗水將他的背后的衣衫都浸濕貼緊,望著還有很長的一處山路要走,心里不禁默念道:“我一定要去看陳大哥的守擂戰(zhàn)!”
云層深處,一道青虹嗖地一聲疾若閃電,從厚實的云海中穿透而出,挾帶著凌厲的勁風(fēng)將周遭的云海攪了個稀碎,朝不遠處的巍峨山峰掠去。
“快看!陳師就在那!”
唐甜伸出白皙的玉指,遙指那道立在演武臺上的身影,對著身前的美艷女子道。
蘇嫣沫點了點頭,她望著無數(shù)的靈真派弟子浩浩蕩蕩的將子伢峰上空圍住,眉宇間浮現(xiàn)一抹憂慮之色。
在一處空曠的演武臺上,此時一道修長的身影卓立在那。
他整個人挺拔宛若雨后雋秀的修竹,俊逸的臉龐,雙手負在背后,一對平靜的眸子緩緩地環(huán)顧四周如蝗蟲般密密麻麻的人影,嘴角噙著一抹冷笑。
給人一種極其不屑和無懼的囂張氣焰。
但如果有大能在場,施展神通看透那年輕男子的心臟,就會驚訝的發(fā)現(xiàn),這顆鮮活的心臟跳動如擂鼓,砰砰作響!
“啊啊啊……這事情也太大了吧!感覺整個靈真派的弟子都來了,咦,還有很多湊熱鬧的名師,喂喂,那一臉的感動和敬佩是怎么回事?。俊?p> 陳安表面上波瀾不驚,但是將四周的一切盡收眼底后,心中吶喊咆哮聲不斷。
“這次我陳某人還真的出名了,但這種出名真的好嗎喂?。 ?p> 他長嘆一聲,仰頭望著天際,神情好似在悲天憐人。
“我艸!那臭小子什么表情?好想打他?。 ?p> 臺底下的一位熱血方剛的年輕弟子挽起袖子,揮舞著拳頭氣憤的大喊道。
“看的出,他很狂,看的出,他很不屑?!?p> 一位腰佩長劍,神情冷峻的弟子盯著臺上的陳安,寒聲道。
越來越多的人不滿陳安在面對如此數(shù)量浩蕩的弟子們時,還能表現(xiàn)出這種裝逼姿態(tài),無論是臺底下的,還是懸浮在上空四周的人群,此時很多都忍不住破罵出聲。
“一定要狠狠地教訓(xùn)他!”
“不能讓他繼續(xù)囂張下去了!干他!”
“生產(chǎn)系修士鼻子翹上天啦?什么時候能藐視我們戰(zhàn)斗系修士了?”
“觀察其氣息,區(qū)區(qū)煉靈境六層的人,也敢如此姿態(tài)?!”
“你們誰先上啊?我快按捺不住了!”
…………
陳安耳邊聽到嘈雜的叫罵聲,心中更是一陣無言。
原先最靠近臺底下的那幾位名師,看著現(xiàn)場這浩大的陣勢,情不自禁的咽了口唾沫,身著深藍衣袍的他們,此時背脊發(fā)涼,如芒在背,渾身不自在起來。
在他們的身后,有無數(shù)利劍般鋒利的眼神停留在他們的后背,好似要將他們的背部洞穿幾個窟窿般。
“陸兄……我……感覺咱們好像被盯上了……”
高大男子臉頰淌下幾滴冷汗,他低聲道。
留著胡渣的中年男子嘴角扯出一抹苦笑,“別……別慌,咱們不能給名師丟人,臺上的那位年輕人在英勇奮戰(zhàn),咱們不能輸了氣勢啊……”
此話一出,令那幾位名師臉色一肅,他們不禁挺直了腰桿,眼神隱隱約約有股傲然。
那約莫二十幾歲的男子輕咳幾聲,他整理了下衣襟,深呼吸了一口氣后,醞釀了幾番,挑眉扭頭看去,原本裝出的冷傲神情驟然崩碎,嚇得心肝膽顫扭頭立定站好。
就在剛剛,他目光一觸及到身后那群此時眼神如狼似虎的弟子們,發(fā)現(xiàn)他們的一雙眼睛死死地盯著他,那股怒火,似乎要將他焚燒殆盡。
這回那男子可不敢再學(xué)陳安的裝逼勁了,只好乖乖站好不動。
“怎么樣?”
身旁的一位臉頰瘦削的男子小心翼翼的問道。
約莫二十幾歲的男子苦笑道:“我勸你們最好不要回頭看,也不要想著中途回去,因為會很可怕的?!?p> 聞言,那幾位名師感受著背后無數(shù)針芒般的眼神,若有所思后,隨即陷入了沉默。
“我去,那不是陳師嗎?!”
在天空上的人海中,一位中年弟子驚得下巴要掉下來,眼珠子凸出的看著臺上的那道卓立的身影。
此人身著青白相間的衣袍,臉上滿是震驚之情。
他就是陳安頭一天來到靈真派時,安排屋內(nèi)布置和陣法的事務(wù)堂弟子,劉淳。
劉淳不敢置信的望著眼前的一幕,腦海轟鳴不已,沒成想這位年輕的靈植師才沒來幾天,竟如此生猛,惹出這么大的一件事!
他原本翹著二郎腿在事務(wù)堂里的一間辦公室內(nèi)吞云吐霧,身子倚靠在柔軟的真皮椅上,兩根手指夾著一支香煙,神情愜意。
耳邊忽然聽到有人在窗戶外喊道:“子伢峰演武臺,一位名師一拳擊敗內(nèi)門弟子,公然守擂挑戰(zhàn)各位門派弟子,大家快去看看?。 ?p> 他心中一動,連忙跟著眾人跑出,腳踩飛劍疾速掠去。
當(dāng)時的他還在想,“是哪個嫌命長的傻子竟然敢惹事,待會可得好好看這場戲?!?p> 所以看清擂臺上的身影后,劉淳才會有這般震驚的姿態(tài)。
“陳師?怎么,你認識他不成!”
幾個弟子聽到劉淳的話語,一臉兇橫的湊過來詢問道。
劉淳的眼角余光瞥了他們腰間一眼,那懸掛著證明內(nèi)門弟子身份的令牌冒著淡淡的螢光,當(dāng)即眼皮一顫,連忙低下頭,嘴里支支吾吾的道:“是……是……是我朋友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