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塵壁卻沒給她說話的機(jī)會，直接下令：“我府里容不下惹是生非的人，你既然做錯了，就去外頭跪著。”
海棠一言不發(fā)，直接走到門口跪下來
夜里涼風(fēng)習(xí)習(xí)，吹得海棠心口有些冷，她緊了緊身上薄如蟬翼的綢衣，這衣服設(shè)計得十分不人性化，領(lǐng)口松松垮垮的，需要人時不時拽一下衣領(lǐng)才不至于走光。
海棠說不清楚心中什么滋味，失落、委屈、悵然……幾種情緒交織在一起，于是她在心里將楚塵壁從頭到腳里里外外全都罵了一遍。
紅姑經(jīng)過門口便看到了跪在不遠(yuǎn)處的海棠，她只看了一眼，便走進(jìn)殿里，將裝著湯汁補(bǔ)品的盤子輕輕放在案板上。
“五皇子似乎有煩心事？”
楚塵壁聞言，從案板上抬起頭看她：“嬤嬤，時間不早了，您早點下去休息吧?！?p> 紅姑對他一向了解，見他避開這個話題，于是又說道：“五皇子不高興時就喜歡一個人待著看書，也不說話，也不吃東西，外人也不敢打擾您。紅姑斗膽，想猜測一下五皇子為何事心煩?！?p> 楚塵壁翻了一頁書，漫不經(jīng)心道：“既然紅姑想猜，便猜猜看吧?！?p> 紅姑得了允許，一件件地猜下去。
“五皇子自然不會因為剛回京對京城不熟悉而心煩?！?p> 頓了頓，接著說道：“也不會因為皇后娘娘賜了一個宮女不知道怎么處理而心煩?！?p> 見他臉上沒有什么反應(yīng)，紅姑微微一笑：“自然也不會因為海棠姑娘在外面罰跪而心煩。”
楚塵壁翻著書的手微微一頓，終于將手里的書合上。
紅姑知道自己猜中了他的心思，于是便將一支藥膏輕輕放在案板上，臉上露出了了然的笑容：
“五皇子性格內(nèi)斂，不擅長表達(dá)情感，明明擔(dān)心海棠姑娘性格太直率會不知不覺得罪了人，卻要用最糟糕的方式提醒她。”
楚塵壁瞥見一旁的湯汁，舀了舀湯里的補(bǔ)品，漫不經(jīng)心回了句：“她能夠明白就好?！?p> 紅姑見他這樣，輕輕嘆了口氣。
“外頭的風(fēng)太大，吹久了難免會染上風(fēng)寒，到時候就麻煩了?！?p> 紅姑點到為止，說完又行了一禮便退了出去。
楚塵壁目光微微偏移，落在了桌上靜靜躺著的藥膏上。
外面，海棠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海棠不久前才落了水，此刻又在冷風(fēng)中吹了一會兒，身子早就抖得跟個篩子似的，小臉上被風(fēng)吹得通紅。
門被人從里面打開，海棠聽到聲響，仰起小臉，楚塵壁走到她面前，居高臨下望著她，神情冷漠：“知道錯了嗎？”
海棠緊緊抿著唇，垂下頭不去看他，長長的睫毛遮住眼底的倨傲。
“說話?！背m壁有些不悅。
“不說。”
海棠從來都是積極認(rèn)錯，可是今天卻偏偏像是跟他杠上了。
良久，面前的人似乎嘆了一口氣，盡量緩了自己的神色，開口道：“起來?！?p> “不起?！焙Ｌ念^也沒抬，“你不是讓我跪著嗎，我還沒跪完?！?p> “你別不識好歹?！泵媲暗娜怂坪跞虩o可忍，壓低嗓音說道。
“好歹是誰？”海棠鐵了心故意嗆他，“不認(rèn)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