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能抵抗得了鐘溫謹?shù)男θ荨?p> 至少后來的顧凝是這樣認為的。
不遠處的他,微傾著頭,眼角微彎直直地望著顧凝,明澈的笑容在冬日斜陽下映著一抹陽光,兩手插著口袋,繞過公園的草地,昂首漫步向她走過來,一副純一不雜、玩世不恭的模樣。
這樣的他站在面前,總讓顧凝覺得自己心頭的種種猜疑,仿佛都是子虛烏有、不可思議的。
可是這段日子,不都是不可思議的嗎?
“聽杜阿姨說,你想我啦?這么迫不及待地叫我出來,是想偷偷給你的救命恩人什么回報么?”鐘溫謹走近了,停住腳,與顧凝面對面地站著,向她笑道。
顧凝低下頭。許多問題纏在一起,竟不知道從哪里找出開頭。
鐘溫謹仔細辨了辨顧凝的神情,見她面色復(fù)雜,問道:“有什么事?”
顧凝咬咬嘴唇,思索著。
“啊——”鐘溫謹仿佛恍然大悟般,側(cè)側(cè)身子說道,“沒錯,你當時都溺在水里了,做人工呼吸很正常罷······而且我是受過正規(guī)訓練的,技術(shù)肯定過關(guān)。不然不是我,難道還要找別人給你——”
說著,鐘溫謹忽然停住,一秒后換了話道:“至少得說聲謝謝吧,我可是沖在了消防老哥前面找到你的?!?p> “謝謝?!?p> 聽鐘溫謹在面前用無辜的語氣一個勁兒地解釋,顧凝忽而有些哽咽。她眉頭蹙了一下,抬頭看向鐘溫謹。
目光交匯,鐘溫謹?shù)纳碜右活D。
他收斂了玩笑氣,帶著一絲緊張地將兩只手從口袋里慢慢抽出來,站在顧凝面前喉結(jié)微動,目光有些閃爍,卻又像是在期待著什么。
“你——”鐘溫謹小聲開口,卻被顧凝攔住了。
“那天舞會上,你去哪里了?”顧凝問道。
鐘溫謹張張口,半晌回道:“和真真去屋頂花園里逛逛,那天聽說晚會上有煙火,想找個好點的視角看?!?p> “那為什么煙花還沒放,就去四樓了?”顧凝的語氣平靜肅漠,繼續(xù)問道。
鐘溫謹暗自吸了一口氣,面露難色,嘴角卻又掛著一點難掩的淺笑。
他低聲說道:“我和真真真的沒有什么,在商場里碰到你們的時候我和她也是碰巧遇到,正好舞會缺個女伴,才邀請她的。顧凝,你問這個——不會是吃醋了吧?”
迎上鐘溫謹帶著微熱的目光,顧凝不禁眨了下眼,扭頭避開。
穩(wěn)穩(wěn)神,顧凝的神情努力保持著嚴肅的冷然。她再沒耐心繞彎子,直接了當?shù)貙⑺胍獑柕那宄卣f了出來,不免帶上些咄咄逼人的味道:“那你們后來是怎么去的四樓?兩個人一起,還是一前一后,給你時間做別的事情?”
鐘溫謹?shù)纳裆郎艘凰病?p> “你在說什么呢······”他的身子一動不動,面露尷尬道,“不會是真真跟你說了,我把客房布置一番的事吧?我只是想讓她——”
“讓她在這時間差里做不在場證明的證人,是嗎?”顧凝接口道,直直地看向鐘溫謹。
說來奇怪,顧凝試圖從他的肢體表情里解讀出一些什么,但好像是跟她故意作對似的,每一個問話后,鐘溫謹?shù)难凵駝幼鞔蠖喽急3植蛔?,沒有給予她任何的信息。
可偏偏這像是被訓練出來的保持不動,才是有違常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