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是2019年死的,那么2026年根本不會存在?!?p> 幼童模樣的夫子說了一句白話。
因為這句話,林落愣住了。這是什么意思?
“夫子是說,我是在做春夢?”
“不,那是啟示、未來可能發(fā)生了的事情?!?p> 林某人望著這個掛著魚竿,說著成人話的幼童夫子,心中感慨頗多。
明明一副仙風道骨的模樣,卻是位信仰科學的主。
為此,林落幽怨的嘆了口氣,仔細回味夫子說的話。
很快,這位曾經的半吊子偵探對于夫子的說辭有了自己的解讀。
這個世界的時間線和我原本世界的時間線是同步的,所以我遇見未來的李藝霖這件事,只是基于某種原因的巧合,那個片段中的她可能存在,也可能不存在,但無論她存不存在。
此時的李藝霖必然已經生下了一個憶落的娃,那個不知雌雄的孩子也是他林某人的孩子!
念至此,林落忽然又不懂了。他抬眸,目光堅毅,望著幼童夫子。
“她與我穿越有什么關系?”
“一切都是命運石之門的安排!”
。。。。。。。
幼童夫子故作深沉的說了這么一句話,好熟悉的臺詞。林落心咯噔一下,嘴角不自覺的抽搐。
如果不是知道夫子是這個世界的卡圣,林落真懷疑這家伙是個極度中二的二次元宅。
《命運石之門》?岡部倫太郎!
林落恍惚間想起了這部關于“時間與穿越”的動漫,隱約間他好像明白了什么。
“李藝霖是我穿越的契機,還是說因為我的穿越她會出什么事?”
“不愧是那個世界的偵探,還真是聰慧的腦袋??!”
幼童夫子又一次說白話。他揮舞手中的魚竿在虛空之中不停的畫圈,他的左手出現一道彩虹,右手出現一條游龍,游龍于虛空之中盤旋,一個扭頭猛沖,遁入彩虹。
隨即彩虹崩壞,七彩霞光四射。林落被光芒遮住了眼睛。
當光芒消失時,他來到一片漆黑之地,周圍能見度極低,靠著尖銳的眼神和敏銳的直覺,林落勉強看出這是一個房間。
窗戶被打開了,冷空氣瞬息刮進房間。
林落哆嗦了一下,他順著空氣的來處看去。借著月光稍稍亮堂的窗口,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個長發(fā)飄飄的女人。
女人對著窗外的天空,探出了手,那手顫顫巍巍,借由那手,林落隱約能看出這個女人的身體很是虛弱。
“我去找你了,林落!”
女人宛若瘋子般說了這樣的話,然后一頭栽出窗戶。
??????
林落愣住了,幾乎一瞬間,他明白發(fā)生了什么。他拼命的跑到窗戶,試圖抓住想要自殺的女人,卻還是差了一步,女人重重的摔在地上,頭對天,彎腿收手,面帶微笑,自飄飄長發(fā)流出諸多紅色的液體。
林落從四樓的窗戶口看到了女人的面容,更堅定了心中的猜想。
是了,這個已經成功自殺的女人是李藝霖。
林某人瞬間懂了。如果他與李藝霖是按照《命運石之門》的劇本走的話,無論未來會發(fā)生,李藝霖的死都是必然會發(fā)生的事情。
“夫子,除了她還有誰會出事?”
“她已經出事了!”
林落的腦海忽然回蕩起夫子幼童般的聲音。聰慧的林落瞬間明白了什么,他面露震驚,快速的轉頭看向左手邊那個緩慢打開的房門,房中有液體緩緩的往外流。
林落的眼淚一下子流了下來,他抱頭痛哭,跪在地上不敢移動。
幾番掙扎后,他還是推門了那扇房門,打開了燈。
房門的地上還流淌著血液,血液的來處是一個已經斷生的6、7歲小女孩,小女孩的脖頸處有一道很明顯的傷口,在她的旁邊,那被沾染血跡,名為兇器的小刀靜靜的躺著。
林落捂住了腦袋,本就有些無奈的他瞬間崩潰了。
他宛若瘋魔喃喃自語。
“我的孩子,我的孩子會這樣凄慘的死去!”
前世加上今生,他也不過活了20左右的年頭,這個年紀的他本就是放肆無知的存在。
在李藝霖出現前,林落的心里只是怎么度過落山城這一關,在那個鄙視穿越者的異界過一天算一天。
李藝霖的出現,瞬間改變了林落。在得知自己還有一個孩子后,林某人更是瞬間長大成人了。
他的肩膀上忽然有了名為擔任的東西。他的心里有了牽掛。
他寄望還在那個世界的李藝霖與憶落能過的興奮。只是這樣的夢想卻被夫子以這樣極其殘忍的方式破壞了。
他給林落看了他最不想看的東西。
死亡,李藝霖與憶落凄慘的死亡。林落只是憨,卻不蠢。能被稱之為偵探的人又怎么會是愚蠢的人呢。
雖然他不知道這系列事情的來龍去脈,但是憑借著他聰慧的直覺,他還是從李藝霖與憶落的死亡窺探出這件事主要重心。
他林落的現在做的每一件事都決定了這兩個人的未來。林某人知道他做的99.9%的決定都會導致李藝霖與憶落以各種凄慘的方式死亡。
因為他經歷的是與時間穿越有關的“命運石之門”,不過他自認為比岡部倫太郎幸運,他不存在保大保小的情況。
她們是一種死因,只要林落做了可能唯一正確的決定,她們就可以活下來。
所以,現在對他最關鍵的事情是,如果才能改變這種凄慘的“未來”。
“夫子,我該做些什么?”
面如死灰看著床上尸體的林落,心灰意冷,如墜深淵,他的身旁出現了一個人,一位手持魚竿,3、4歲的幼童。
幼童亦和林落一樣,看著林某人注視的事物。
“成為神!唯有超越上帝之心,你才能改變命運!”
“神?”
“卡帝之上即是神!”
聽到這話,林某人笑了,自嘲的笑了。他長久擠壓的情緒在這一刻爆發(fā)出來了。
“去nm 的,老子現在就是個卡徒,一個沒有金手指,沒有掛,還被異界人鄙視的異鄉(xiāng)人。我這種家伙怎么可能成為神!”
“愚蠢的世界,愚蠢的穿越。要是沒這事,我現在一家三口過的賊幸福。”
此時的林某人已經完全沒有初穿越時的那種亢奮,他被一次又一次的挫折磨平了棱角。像一個無能的失敗者,只能有嘴巴表達心中的不滿。
他的身旁,那位夫子笑了,很是慈善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