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男子漢,怎么還哭了?”殷慈竟然看笑了。
殷殤咬著被子,眼淚兇的不行,卻就是不哭出聲。
“小東西,你想哭就哭出來吧,這兩年,委屈你了。”殷慈心里被刺痛了一下,把殷殤拉到自己懷里,低聲說道。
殷殤使勁搖了搖頭,似乎在支撐著最后那份破敗不堪的堅強。
“隨你,今天哭痛快了,明天可給老子老老實實的……要不咱們大哥,可不知道會對你做出什么。”
殷慈一只手抱著懷里抽搐的一小團,另一只手拄著頭。
殷殤緩緩點了點頭,似乎緩解了許多。
殷慈不說,可是,內(nèi)心似乎有一處堅硬的東西,變的軟了些。
――
大將軍府。
“叩叩叩?!?p> “來了來了,深更半夜的,誰???!”
看門的老頭火氣大的很,不耐煩的開了個門縫,只見門外站著一個披著白色斗篷的女人。
“你誰……”話還沒說完,女人手底的玉牌差點把老頭嚇得坐地上,那是女帝或太后親信才能用的玉令。
“您您您,您是?”
“勞煩通傳一下大將軍,莫要驚擾他人。”
“是是是……”
不到片刻,女人和她身后的兩個侍衛(wèi)就被請進了將軍府。
此時,白琛已經(jīng)急急忙忙穿戴整齊,焦急的站在書房中。
“大人……來了。”
女人走進了書房,蠟燭明亮的很,卻仍讓人看不清斗篷下的臉。
可是,通過身形,白琛卻馬上認出了她的身份。
“你下去吧,你是老人兒了,今晚的事兒,管好你的嘴?!卑阻撮T的老頭低聲說道。
“哎,大人您放心。”
老頭走出了書房,又順手關(guān)好了門。
白琛聽到腳步聲遠去后,馬上單膝跪地。
“微臣,叩見太后娘娘!”
“大將軍快快請起……”涼修趕忙彎腰把白琛扶了起來。
“太后娘娘您鳳體欠安,若是有什么要緊事,您派親信來……”
“哀家,就是想自己來一趟,其他人傳口信,哀家不放心。”
涼修撩開了斗篷,坐在了紅木椅上。
“而且,哀家本來身體并無不妥,將軍不必擔心,不過是為了清凈一下,調(diào)理思緒罷了?!?p> “是?!?p> “將軍可知哀家前兩日去了哪里?”
白琛想了想,還是搖了搖頭。
“哀家去找了應竹桑大人?!?p> “應竹桑?”白琛十分震驚?!疤竽锬?,應竹桑大人不早就……”
“當年應竹桑大人辭官歸隱,誰也不知下落,可是,在先帝立哀家為皇后之后的一個晚上,先帝帶哀家見到了應竹桑大人。”
“那,應竹桑大人現(xiàn)在……”白琛語氣里帶著一絲欣喜。
“不在了?!睕鲂薜穆曇舯瘋洹?p> “不在了??”白琛一驚。
“為何??應竹桑大人不是可以占卜吉兇嗎,怎么會……”
“是哀家……”涼修的聲音越來越悲沉。
“是哀家,想請求永保帝位穩(wěn)固之法,才去找的應竹桑大人,不料被人跟蹤……大人為了保護哀家不被殺手追殺,便獨自留下了……”
“太后娘娘,那群人,是誰?”白琛的聲音突然冰冷,像是寒冬的堅冰。
涼修搖了搖頭。
“微臣認為,八成是……”
“將軍心里有數(shù)就好,無需說出來?!?p> “是。”
“然后,今晚,哀家聽說,涼御親王大人與梁府的嫡女,成親了?!睕鲂薜穆曇羲坪踉絹碓狡v。
“什么?”白琛懵了,自己怎么不知道?
“看來,梁隕秋太傅沒有邀請白將軍啊。”涼修微笑道,笑容有些無力。
“是微臣失職……”
“那老狐貍有意瞞你,你又怎么能輕易得知。”涼修扶著額頭,語氣低沉的說道:“此婚一成,怕是更加加固了梁隕秋和殷夙的勢力……哀家知道朝中早就有欲圖不軌的臣子,若是真到千鈞一發(fā)之際,怕是他們要倒戈啊……”
“那,太后您的意思……”
“大人可還保存著打開存著天龍印的地宮的鑰匙?”涼修突然冷聲問道。
“在,微臣將此物一直貼身放置,一刻也不敢松懈。”白琛趕忙從自己衣襟里拿出了紅寶石金簪。
“將軍,可知天龍印的用法?”
涼修接過鑰匙,仔細端詳了一會,又交給了白琛。
“用法?”白琛愣了一下。
涼修微微一笑……
――
晨光,日復一日的穿越無盡的黑夜,照破云層,灑在淡藍色的蘭城之上。
殷慈被第一縷晨光照醒了。
“唔……”
他摸了摸自己床榻的里側(cè),平平的。
“嗯?”殷慈馬上睜開了眼睛,看到自己里側(cè)并沒有縮在被子里的一小團,只有一床被子。
“?”
殷慈趕緊披上了衣服,剛開門,就看到一個人縮在門外,趴在地上,點著蠟燭不知道在畫什么的殷殤。
“你……”
殷殤聽到腦袋后上方的聲音,嚇的一哆嗦,差點把筆扔出去。
“二、二、二……”
“你才二!”殷慈懟了一句,然后直接從殷殤胳膊底下抽出了畫紙。
“這、這是?”
映在殷慈眼中的,是羲和群宮如今的格局總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