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半我一半你是我的另一半?”秋儀不知道什么時候站在了畢旭染的身旁,輕聲念叨著。
畢旭染心情復雜的看著被一分為二的尸體:“……”皮這一下你就這么快樂嗎?
“你怎么過來了?”畢旭染問。
“好奇,過來瞧瞧。”秋儀面無表情的說,“他是昨天晚上想要逃跑的那個人吧?”
“你知道?”畢旭染驚訝的問道。
秋儀眨了眨眼睛,表情相當無辜,“你不是聽見聲音了?窗戶打開的聲音。”
畢旭染昨天的確是聽見了聲音,可是他當時根本就沒有聽出來原來這是窗戶打開的聲音。
“后不后悔?你聽到他死去過程,卻沒有救到人耶。”秋儀幸災樂禍的說,“你要是想哭的話也不是不可以哦?!?p> 畢旭染:“……”如果是在觸手可及的地方畢旭染當然是非常樂意搭把手去救人的,可是如果救不了的人畢旭染也不會太勉強自己。
“什么嘛,原來你不是瑪麗蘇轉世啊?!币姰呅袢緹o動于衷,像是覺得無趣,秋儀撇嘴,轉過身就離開了。
畢旭染:“……”你這失望透頂?shù)恼Z氣是怎么回事?
秋儀原本在廳里呆得好好的,就是想到畢旭染想起昨天晚上啥也沒做也許會覺得無力感啊,還是后悔啊什么的,故意過來看熱鬧的。誰知道畢旭染居然無動于衷?
秋儀停下了腳步,看著門外泥濘的道路,意識到一件事,畢旭染這個人,和她想像中不太一樣,難得的,她居然也看錯了人。
準備出發(fā)去小破廟的時候沉悶的氣氛圍繞在眾人的身邊,有些人說話也是竊竊私語的,不知道為什么不太敢大聲說話。才剛見了這么恐怖的尸體,就算不在意或者看習慣了的老玩家們,此時也是沉著臉,新玩家還在吐,剛剛才吃下去的早餐全都吐出來了。
那幾個聽了秋儀的話沒有去看尸體的人嫌棄的看著一個沒來得及去洗手間,在大廳角落里就吐出來的人。嫌棄之余,那幾個沒有湊熱鬧的新人又將感激的目光投向了秋儀。于是他們發(fā)現(xiàn)秋儀在望著門外的小道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這也算是正常吧,游戲開始這些天,就沒人弄懂過她在想什么,她總是說些奇奇怪怪的話,讓人不太敢靠近她。
大概是夜里下過雨,路上有些泥濘,秋儀站在門口看著那段泥路又看了看自己的鞋子,覺得有些嫌棄,便哭唧唧的對畢旭染說,“人家剛才被尸體嚇得腳軟,走不動了嚶嚶嚶,你能不能背背我?”
畢旭染:“……”
其他人都一臉憐惜的看著秋儀,臉上仿佛寫了“可憐的孩子”幾個字,畢旭染當然不信她的鬼話,卻也無奈的在秋儀面前蹲下來。
“你對我真好。”秋儀一臉高興的說。
畢旭染:“……”
到了目的地的時候,眾人發(fā)現(xiàn)這一次的廟相比之前有了不小的變化。有一部分地方被修好了,廟的門前立了七根大概有兩米高的柱子,柱子的上方用竹篾織成了漏斗狀,有兩根柱子上裝了兩顆人頭,血液從斷掉的脖子處順著柱子流下來,染紅了三分之一的柱子,不難想像,那是剛斷開就被什么東西放上去的。
那兩顆人頭顯然是昨天死去的兩個人的。
眾人沉默著看著那兩顆人頭,心情更加沉重了,誰都不知道明天這柱子上面會不會出現(xiàn)自己的頭。
畢旭染靠近了廟,發(fā)現(xiàn)廟里面也立了兩根木樁,一粗一細,這里的木樁就算是細的那根也比外面的還要粗壯數(shù)倍,也都被打磨得非常光滑,就這樣立在神座的兩旁。
“該不會這人頭樁上面放滿了才能實現(xiàn)愿望吧?”畢旭染小聲的說道。這七根人頭樁出現(xiàn)得實在是蹊蹺,偏偏是開始有祭品死去才出現(xiàn)的,總讓人忍不住生出各種各樣不好的猜想。
“誰知道呢?”秋儀仔細打量著這兩顆人頭,又圍著小破廟走了一圈。
畢旭染又想到了另外一件事,他拿出了秋儀讓自己藏起來的鏡子碎片,在離眾人有些遠的地方蹲下來假裝系鞋帶,悄悄的照了一遍所有人。鏡子中穿白色壽衣的除了柱子上的兩個人頭的主人之外,還剩下四個人是穿著白色壽衣的,這和上一次照的時候是一樣的。就算是這樣,畢旭染還是覺得有什么不對勁。
有些人去拜了神,便催促畢旭染和秋儀這些沒有拜的去拜。這種地方看著就邪門,自然也就沒有多少人愿意久留,早些拜完了早些回去。
“你在做什么?”鏡子中的小玫看向畢旭染,她不爽地擰著眉,臉色自然也不怎么好。
“沒?!碑呅袢臼掌鹆绥R子,裝做什么都沒有發(fā)生的樣子,垂下了眼簾,將剛才踩松的鞋帶綁了起來,“鞋帶松了?!?p> “看什么?”秋儀像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新鮮事物一樣靠近小玫,“你也喜歡他嗎?你要跟我搶嗎?”細品一下還能品出秋儀的語氣是有些興奮的,仿佛在說你快來跟我爭啊,快來快來一樣。
小玫瞪了秋儀一眼,就沒有再理她,獨自進破廟里找線索去了。
畢旭染和秋儀一起進了廟里,垂下來擋風的布也擋住了外面的人的視線。秋儀準備要拜的時候見畢旭染也要跪下來,她就站直了身子在一旁等到畢旭染拜完再拜。
畢旭染抬起頭看了一眼神像,發(fā)現(xiàn)神像似乎發(fā)生了一些變化,可是又覺得沒有什么改變。
“這是什么?”畢旭染拜完神出去的時候發(fā)現(xiàn)人都圍著小破廟缺了一塊墻的地方去了。
畢旭染跟著過去看了一眼,發(fā)現(xiàn)是墻上伸出來沒有被水泥淹沒的半截手,看著傷痕累累的那幾根手指畢旭染忍不住頭皮發(fā)麻。
“這是那兩個人頭的主人吧?”秋儀看了一眼,不怎么在意的說。
有人提議,“要不要將尸體挖出來入土為安?”
這顯然是新人才會有的想法,陳險皺眉,“不要碰它,別忘了我們的任務是修廟,NPC可沒告訴我們要怎么修,用什么東西修,當然了你要是想當材料的話我也不會阻攔?!?p> 開口那人一聽陳險這樣說就閉嘴了,誰也不愿意在這樣的地方用這種方法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