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轉(zhuǎn)眼,時間就過去了好幾天,這幾天里畢旭染的偶爾在陪白羽和華樞看電視,偶爾心血來潮了,就玩一會兒游戲,小日子過得像一條混吃等死的咸魚。
倒不是說不好,只是一直以來都在忙碌著,忙著學(xué)習(xí)忙著工作。就沒有試過閑下來無所事事以后又不知道該做些什么過,這樣的日子只過了幾天就有些無聊了。
這段時間畢旭染的三餐都是交給了外賣,他也問過其他人要不要一起訂外賣,可是其他人全都拒絕了。
有一件事畢旭染始終想不明白,人間不值得這些人是怎么面無表情地吃下女仆小姐做出來那種賣相奇怪,口味奇特,堪比毒藥一樣的料理的?
抱著好奇的心思,畢旭染帶著這個問題去問了好脾氣又不像華樞那樣排斥自己的白羽。
白羽坐在沙發(fā)上看著電視,他打開了一包零食,遞給畢旭染,畢旭染接過,道了謝,在沙發(fā)上坐了下來,而后將心里的疑惑問了出來。
白羽將零食咬得咔咔響,他的目光沒有從電視里移開,回答道:“我們這里只有女仆小姐會做飯。”
“你們也可以學(xué)的啊,或者出去吃?”畢旭染提議。
電視里播放著綜藝節(jié)目,電視里傳出夸張的笑聲,白羽面無表情地說,“我不學(xué),也不出去。”
畢旭染嘴角抽了抽,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怎么反駁。不知道為什么,畢旭染總覺得白羽像是被束縛在這別墅的方寸之地里,只不過束縛他的人是他自己。
“她喜歡做飯?!边^了一會兒,白羽又說。
“這樣啊……”畢旭染看著電視,沒有再在這個問題上糾結(jié)下去。他打算在晚飯時去教一下女仆小姐做飯,至少讓女仆小姐做的飯能入口,就當做是打發(fā)時間了,反正他現(xiàn)在也沒有工作,沒什么事可以做的。
沒過多久,燕晚鈴從樓上走了下來,她見畢旭染在客廳便對他說,“你在啊,那剛好,時間差不多了,畢小染跟我過來一下,準備進下一場游戲?!?p> 畢旭染跟著燕晚鈴離開了客廳,他轉(zhuǎn)過頭,白羽還在看著電視,無論電視里的嘉賓做了多滑稽的動作,怎么放聲大笑,笑聲怎么夸張,白羽都是在面無表情地在吃著零食。
“你第一次進游戲時在做什么?”燕晚鈴帶著畢旭染進了她的房間,她在梳妝臺前坐下問道。
畢旭染回答:“在照鏡子。”他當時是在廁所的洗手臺前第一次進的游戲。
聽見畢旭染的回答,燕晚鈴笑了笑說:“你就這么相信我?”
畢旭染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回答有什么不妥,便問道:“怎么了嗎?”
“第一次進入游戲的方法就是你登陸帳號的方法,等一會兒你就站在我的梳妝鏡前,把你的帳號,也就是那個黑色的菱形晶體按在鏡子上,就能進入游戲了?!毖嗤礅徴f完這話的時候,她已經(jīng)打好粉底了,正在上修容,“如果我是販賣帳號的游戲商人,得知了你登錄游戲的方法之后就會想辦法殺了的,搶奪你的帳號,可長點心吧,別什么問題都這么誠實地回答?!?p> 畢旭染:“……”這不是你要問的嗎?畢旭染也知道這是善意的提醒。
“你素顏的樣子明明就比化了妝更好看,為什么進游戲都要化妝?”畢旭染不太喜歡燕晚鈴這種將自己當做小孩子一樣的語氣,便轉(zhuǎn)移話題。
“坐?!毖嗤礅忂@時才注意到畢旭染還站著,便指了一旁的椅子,示意他坐下,這才解釋道,“化了妝之后,玩家就算在現(xiàn)實里見到我都認不出來?!?p> 頓了一會兒,燕晚鈴像是想到了什么,又問:“你要化嗎?我可以幫你?!?p> “不了,謝謝。”畢旭染找了張椅子坐下,拒絕了燕晚鈴的好意。
“也行,反正在游戲里面容多少也會有點兒改變的,除非熟人要不然都認不出來。”燕晚鈴化好妝之后,又去衣柜里挑了兩件連衣裙問畢旭染,“你覺得這條好看還是這條好看?”
這兩條裙子有一條是一字肩的紅色及膝裙子,一件是波西米亞長裙。畢旭染想起上一場游戲中的秋儀,覺得燕晚鈴?fù)m合紅色的,就指了那條紅色的裙子,“這條。”
“好,那就穿這條吧。”秋儀說著,將那條紅色的裙子掛回衣柜里。
畢旭染:“……”所以你為什么要問我?
秋儀進了房間里的洗手間換衣服,進去之前她還說:“要是動了偷窺的念頭的話我會拿眉刀插爆你的眼珠子哦。”
這話她是笑吟吟地說的,畢旭染原本就沒有起過這種念頭,可這么看著秋儀的笑臉聽她這樣威脅,忽然就覺得哪哪都不自在。
畢旭染無奈地應(yīng)了一聲,燕晚鈴這才進去換衣服。
沒過多久,燕晚鈴就從浴室里邊出來了,她穿著長裙,頭上還戴了黑長直的假發(fā)。假發(fā)及腰,前面留有空氣劉海,再加上身上那條V領(lǐng)白色的波西米亞長裙,就像是換了一個人一樣。
妝容明明也是畢旭染親眼看著化的,單是看妝容的時候沒什么特別的,衣服也是。等燕晚鈴穿上長裙戴上假發(fā)的時候,就像是發(fā)生了某些不可逆的化學(xué)反應(yīng)一樣神奇。
“怎么樣,好看嗎?”燕晚鈴捏著裙擺在畢旭染面前轉(zhuǎn)了一個圈。裙子是雪紡的,用白色的蕾絲點綴,裙擺很大,稍微有點兒風(fēng)就能將裙擺吹得很好看。
“好看?!碑呅袢菊f。
燕晚鈴明艷地笑了笑,“怎么個好看法?”與之前帶著冷意的,或者還是秋儀時的可愛不同,她此時的笑讓人忍不住想到六月的艷陽天。換了一身行頭的燕晚鈴就像是整個人身上所有的零件都換了一般。
畢旭染想了許多形容詞,又一個接一個地否定了,只可惜書到用時方恨少,想來想去他也想不出一個合適的形容詞來。
燕晚鈴沒再為難畢旭染,她咳嗽了幾聲,咳嗽過后聲線一變,變得柔和低沉了些許,聽起來溫柔又多情,“游戲帳號給我。”
“做什么?”畢旭染驚疑不定地看著燕晚鈴,有種自己根本就不認識眼前這個人的錯覺。
“給我就是了廢話這么多干什么?!毖嗤礅彿藗€白眼,分分鐘原形畢露,畢旭染這才猶猶豫豫地將晶體遞過去。他記得燕晚鈴說過這個晶體對于玩家的重要性,這是與玩家的性命劃上等號的東西。
燕晚鈴不知道從什么地方拿出了那張畢旭染從游戲中帶出來的菱形卡片,她用晶體的一端與卡片的背面相撞,卡片發(fā)出了清脆的“?!钡囊宦暋?p> “搞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