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旭染回去辦公室的路上經(jīng)過燕晚鈴正在上課的教室,他聽著燕晚鈴的聲音忍不住停下了腳步。
燕晚鈴此時很認真地在黑板上寫著知識要點。她的字很好看,和她給人的感覺不一樣,她的字蒼勁有力,筆鋒銳利。
學(xué)生們的表現(xiàn)和畢旭染在上課時沒什么不同,所有學(xué)生都在緊盯著燕晚鈴,燕晚鈴卻沒有害怕。畢旭染甚至還感覺她玩得挺開心的,燕晚鈴很有教師的樣子,她講課時嗓音是帶著冷意的不似平時親切。
下課鈴聲響起,燕晚鈴收拾好教案和教科書就往教室外走去,“我好看嗎?”
顯然,燕晚鈴在下課之前就發(fā)現(xiàn)了畢旭染的存在,只是她一直無視了,直到下課時才笑盈盈地問畢旭染。
只是這個問題畢旭染選擇拒絕回答,他知道,他一說好看,燕晚鈴就要嘚瑟,一說不好看,她又要演。畢旭染實在是不知道該什么回答,所以干脆當(dāng)沒聽見。
幸好,燕晚鈴看起來就是隨口一問的樣子,她沒有在這個問題上多糾纏。
畢旭染干咳一聲,以掩飾自己剛才的走神,回到辦公室時畢旭染見四下無人,這才對燕晚鈴說:“我剛剛?cè)チ宋璧甘?,舞蹈老師聽我說紅舞鞋時表現(xiàn)得很害怕的樣子,還說學(xué)校里的學(xué)生都沒有穿紅色的鞋子?!?p> “這又是另外一個故事了。”燕晚鈴拿出之前那個老師給她的茶葉泡了一杯茶,又順手給畢旭染泡了一杯,“而且你為什么一個人去?不怕被鬼吃了嗎?下次叫上我?!?p> 畢旭染道了謝接過杯子,又說“我知道了,下次會叫上你的?!彼姥嗤礅徥窃趽?dān)心他,這是好意。自從畢旭染進入游戲以來,燕晚鈴一直對畢旭染照顧有加,說不感激都是騙人的,他這條命都是燕晚鈴救回來的。
畢旭染拿著茶杯沒有喝,現(xiàn)在他沒有心情喝茶,于是就問燕晚鈴:“是怎么回事?”
“一個校園傳說吧,不過聽你說舞蹈老師的表現(xiàn),十有八九這個傳說是真的。”燕晚鈴小啜了一口清茶,看著瓷杯子里打著旋兒的茶葉,將那個不知真假的故事緩緩道出,“相傳,在五年前,有一個學(xué)生叫紅曇,是學(xué)校的特招生,她的成績很好,也很喜歡跳舞,一有空閑都是在練舞,為學(xué)校奪取了無數(shù)榮譽,但紅曇性情孤僻,所以同學(xué)們都很排斥她,大大小小的摩擦不少,但老師們都偏袒紅曇?!?p> “終于有一次,學(xué)生們想看紅曇出丑,就在她的白色舞鞋里放了圖釘和玻璃碎片?!毖嗤礅徴f到這里的時候扯了扯嘴角,像是對這種小學(xué)生才會用的指數(shù)不屑,“紅曇家里窮,她這雙鞋子都是老師給的,沒有能換的鞋,她將鞋子里面的東西丟了之后,就穿著這雙鞋上臺跳舞,誰知道還有一些細碎的玻璃碎片沒有清理出來,玻璃碎片劃傷了她的腳,她依然在跳,因為傷得實在是太嚴重了,血將舞鞋都染紅了,她還是不愿意停下?!?p> “后來在紅曇踩著玻璃碎片跳著舞時,吊燈砸了下來,她就這樣去了,聽說她人被砸成肉醬時她那雙沒有主人的腳還在跳舞,一直跳到那支舞跳完”燕晚鈴說得口渴,又喝了一口茶才繼續(xù)說,“后來那幾個欺負紅曇的人都離奇死亡了,死去時她們腳上穿著紅色的舞鞋,大家都說那是紅曇報仇來了。”
“晚上十二點走廊上的腳步聲就是紅曇的,它會在夜晚時給人遞紅色的舞鞋,穿上之后沒多久就會跳著舞死去。”說完之后,燕晚鈴就沒有開口,一直看著走神的畢旭染。
畢旭染回過神來,見燕晚鈴這么看著自己還有一些不好意思,他轉(zhuǎn)過頭不和燕晚鈴的視線對上,“所以說,昨天晚上敲了一晚上門的那個就是紅曇嗎?”
“應(yīng)該是她?!毖嗤礅徶钡疆呅袢疽崎_了視線還是看著他,她看到畢旭染漸漸的臉漸漸染上淺紅時,嘴角不是很明顯地勾了勾。
畢旭染不知道該回答什么才好,又覺得沉默著有些尷尬,就換了個話題:“那個紅曇是幾年級的學(xué)生?如果是初一的學(xué)生的話她的同學(xué)說不定還在學(xué)校里念高三,要不要去找找看?”
這所中學(xué)是有初中部和高中部的,只是隔得遠了一些。
“是初一學(xué)生。”燕晚鈴說著,收回了視線,她看向窗外,語氣不是很肯定地說,“應(yīng)該能找到吧?!?p> 燕晚鈴終于沒有再看畢旭染了,畢旭染感覺松了一口氣,不知道為什么被燕晚鈴這樣一直看著他就有點緊張,感覺就像是被什么危險的東西盯上了一般。畢旭染忽然想到之前看過的紀錄片,一條毒蛇藏在草叢里緊盯著獵物的脖子準備隨時往獵物的命脈注入毒液……
顯然感覺有點相似,但畢旭染覺得燕晚鈴不像蛇,這讓人捉摸不透的性子更像是貓科動物。
“你這個故事是聽誰說的?他知道得那么詳細,說不定那個人就認識紅曇。”畢旭染放下已經(jīng)涼了他還是一口都沒有喝的茶,對燕晚鈴說,大有現(xiàn)在就去找人,好立馬擺脫這亂七八糟的氛圍的意思。
燕晚鈴卻笑著搖了搖頭,“我之前就問過了,雖然有點關(guān)系,不過那個學(xué)生不是我們要找的人?!?p> 自從換上這么一身行頭之后,燕晚鈴連笑都笑得內(nèi)斂了很多。笑不露齒,坐姿優(yōu)雅,拿著茶杯的手小指有些翹起來,喝著紅茶,也像是在參加什么茶會一樣。讓人一看就覺得她很有涵養(yǎng),是個有錢人家的千金小姐。
要不是畢旭染親眼見過她裝可憐地躲在自己身后他都不敢相信秋儀和胡蝶居然是同一個人的馬甲。而且這人現(xiàn)實里就活脫脫一座冰山,誰能想到呢,冰山融化就差一套這樣的裝備。
下課后,其他玩家們也陸陸續(xù)續(xù)地回到辦公室了,而此時,畢旭染和燕晚鈴也換了個話題聊。
其他玩家回來之后,燕晚鈴將紅舞鞋的故事進給了其他玩家聽,卻掩下了自己得到的那張線索卡片的存在和兩者的聯(lián)系。
玩家們當(dāng)然清楚地知道這是個什么游戲。游戲里的線索要么是要命的要么是救命的,玩家們當(dāng)然要重視。顯然,這個傳聞就是前者,但還好,這是可以規(guī)避的危險,可以規(guī)避的危險并不是最可怕的,可惜怕的是沒有痕跡可尋的死亡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