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聊什么呢?”
吳摯豪踏入犀坪鎮(zhèn)大酒店V88房間看見三位大佬級人物已經(jīng)喝著酒聊得起勁,便隨意說一句入坐。
石聯(lián)幫十二扛把子之一朱允勇手下共有四名業(yè)務負責人,俗稱頭馬。
分別是負責匯江鎮(zhèn)的董飛虎和湯一鳴,負責犀坪鎮(zhèn)的施正男和吳摯豪。
四人每隔十天就會小聚一次,不是組織上的傳統(tǒng)或硬性規(guī)定,只是四人私下的一個小習慣,有什么恩怨情仇、利益關系都會在這桌上處理。
“剛才我問正男,你們鎮(zhèn)那個把脈檢測魔力的項目能不能也在咱們鎮(zhèn)做一下?!惫忸^肥漢董飛虎笑道:“正男太小家子氣了,非說這事與他沒有半點關系,摯豪來得正好,你說說?!?p> 鎮(zhèn)上只要是暴利的生意怎么會跟他們無關呢?
董飛虎的話很明顯,這種騙局就是他們這種人才能暗中操控,不是施正男,就一定是吳摯豪。
四人在幫中地位看似平起平坐,但輩分卻相差甚多,在道上,輩分完全可以看作為一種額外實力,四人之中也就董飛虎高人一等,畢竟他是元老級,這個位置也坐了好些年日了。
“這個項目嘛,男哥應該比我更清楚?!?p> 吳摯豪耐人尋味地笑著,賣起關子。
正如各位所想,鎮(zhèn)上最賺錢的項目必須與他們這種人有關系,剛開始沒關系不打緊,反正很快就有關系了,這是必然的。
把脈檢測魔力這個項目單天能賺幾十萬,簡直就是暴利中的暴利,吳摯豪怎么會不知、怎么會不心動,很早之前就讓謝坤去調(diào)查了,要不是謝坤發(fā)現(xiàn)了施正男的爪牙,這個項目早就打下來了,還用拖到現(xiàn)在?
今天,吳摯豪是帶著要分一杯羹的心思而來的,只是沒想到施正男這個老狐貍還要裝神弄鬼,居心可測。
犀坪鎮(zhèn)是你吳摯豪的地盤,也是我施正男的,除了幫里的指派業(yè)務外,一切額外業(yè)務收益,我必須占一份,這是規(guī)矩!
你想糊弄過關?沒門!
施正男看著吳摯豪的目光也變得銳利,就像高空中盤旋的老鷹鎖定獵物一般:“豪哥,你這樣玩就沒意思了?!?p> “敢問男哥,怎么玩才有意思?”吳摯豪掛著鐵臉,不肯退讓半分。
狗咬狗?
董飛虎和湯一鳴面面相覷,不約而同掛上玩味的笑容。
“聽豪哥意思,這生意是外幫所為了?”施正男說著說著忽然拍案而立,怒道:“那行,老子明天就帶人過去鏟平它,到時候,豪哥千萬別后悔了。”
施正男是不是閑著蛋疼了?
居然還演上了?
自己砸自己的生意?騙誰呢?
吳摯豪呵呵一笑,也不跟對方動怒:“既然犀坪鎮(zhèn)是我倆的地盤,有外幫鬧事,我怎能撒手不理,明天要真出戰(zhàn),千萬要算我一份啊?!?p> 擺明要跟我來一仗?
“吳摯豪,你別他瑪給臉不要臉。”施正男抄起桌上的真皮手包,拉開金鏈子,從包中掏出一疊照片狠狠地甩在桌上:“想干仗就直說,別扯什么亂七八糟的?!?p> 這?。?!
照片很多,場景也很多,拍攝時間也不同,唯一相同的是,謝坤身邊總有一名大師。
吳摯豪看見一張張照片上熟悉的身影,終究無法淡定,驚訝地看著施正男。
“盯啥,老子才沒心思去調(diào)查你的破事。”施正男繼續(xù)怒道:“早些天我手下接了暗花,需要抄出這伙人的幕后主使,哪知道叫程海的年輕人真他瑪?shù)亩?,沒辦法才會把目光落在這伙人身上?!?p> 施正男指著其中一張照片,質(zhì)問道:“這個人叫謝坤,從一開始醫(yī)院砸場子起,這個謝坤就是這伙人的主力,也是明面上的負責人,往后經(jīng)常在各個大師身邊出現(xiàn),實際上,他身后除了有一個叫程海的指揮,當然還有一個藏得更深的老大,這就是你,吳摯豪?!?p> “老子念著同門,兩百萬暗花都擱邊上去,放過那個叫程海的一馬,你倒好,居然為了小小利益跟我杠上了,你吳摯豪心中究竟還有沒有道義二字?”
施正男將心中的怒火全部泄出,接著拿起一杯白酒直接灌下,最后一屁股重重坐在椅子上,就擺著一副你看著辦的嘴臉。
以上種種反映了什么訊息?
第一,程海當初的確是有好項目要跟自己談的,顯然就是如今這個把脈檢測魔力項目。
第二,程海失約乃至失蹤并非偶然,而是謝坤這個叛逃暗中使詐,企圖私吞巨利。
第三,謝坤最近天天往外跑也絕不是為了公司的債務催收,而是欺上瞞下與程海勾結(jié)私下賺大錢。
吳摯豪左手肘靠著桌面,手掌扶著前額,右手指尖在桌面輕點數(shù)十下才緩緩停下,抬臉看著施正男,沉聲道:“男哥,這事真的與我無關,不過,我會給你一個交代的?!?p> 話畢,隨手拿起幾張照片,直接轉(zhuǎn)身離開V88房,這頓飯沒法食了。
吳摯豪回到車上,直接撥通謝坤的電話,故作平靜地道:“坤,在忙啥呢?!?p> “豪哥?在家休息呢,有什么吩咐嗎?”
最近撈金不少,正好程海說將工作放一放,謝坤已經(jīng)約了女朋友明天去看車,在家正忙著點錢。
“也沒什么事,就是想問一下你,之前那個程海,程總,現(xiàn)在有消息了嗎?”
吳摯豪念著謝坤跟了自己這么多年,決定給他一次機會,當然,謝坤珍不珍惜這個機會都無法改變最后結(jié)果,唯一可以改變的就是,僅僅是受苦程度,畢竟叛徒是注定不能留的。
謝坤完全沒察覺到危機,隨口就道:“沒呢,要不,我讓兄弟們加把勁再找找?”
“嗯,那沒事了?!眳菗春篮唵螔伭艘痪渚吐氏葤鞌嚯娫挕?p> 都這么多天了,還放不下?
豪哥也太執(zhí)著了!
謝坤沒在意,將手機往桌上隨意一拋,繼續(xù)點錢。
吳摯豪很快便撥通第二個電話。
“耗子,你帶幾個兄弟去一趟謝坤的家,將他綁過來?!?p> “綁……坤哥?”對方驚愕,以為自己聽錯了。
“速戰(zhàn)速決,要是給他逃了,唯你是問。”
“收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