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空中繁星璀璨,點亮了每個夜歸人的回家之路。而你生命中遇到的某些人,也注定將點亮你生命中某些灰暗的時刻。
在冷天明幫助了被鎖在門外的李浩之后,與其說冷天明幫助了李浩,不如說李浩讓冷天明及時的懸崖勒馬,沒有在小偷小摸的路上走得更遠。
冷天明的心情變得異常的輕松,他的腳步越來越輕快,不時地還哼上幾句歌詞,讓冷天明本來落寞的背影增添了幾分光彩。
冷天明住在一個舊式住宅區(qū)里的三樓。這個小區(qū)的環(huán)境其實不錯,綠意盎然。公寓樓的樓層也不高,住的人不是很多。只是因為周邊設(shè)施建設(shè)跟不上,所以這個小區(qū)的租金也就相對較低了。安靜,偏僻,反而更適合冷天明。
一直沉浸在自己世界的冷天明,并沒有注意到有三個人緊緊地跟在他身后幾米遠的距離,并且還隨他一起上了樓。
用鑰匙開了門之后,冷天明開心地一個跳步蹦進了自己家,正準備關(guān)門的時候,砰地一聲悶響,一個身著黑衣的女生重重地一巴掌拍在他門上。冷天明被嚇一跳,疑惑地望著用手撐住門的張憶,又發(fā)現(xiàn)了張憶身后的楊望和侯躍云,以為遇到了夜闖民宅的強人,一股緊張感一下子涌上來,讓他的舌頭頃刻間打結(jié),吞吞吐吐地問道:
“你…你們找……找誰???!認……認錯人了吧?!?p> 他一邊說著話,別過頭不看面前的三人,一邊使勁地想把門關(guān)上。但是這門就像被釘在了那里一樣,他怎么也拉不動。他吃驚地望著比自己矮小瘦弱許多的張憶,感覺此刻的自己是如此的力不從心。
“別費力氣了,我們找的就是你,隱形盜賊先生?!?p> 楊望趁著張憶撐住了門,一個側(cè)步閃進了冷天明的家里,侯躍云緊隨其后。張憶最后進來,看似輕輕地推了冷天明一下,卻將冷天明往后推了好幾步,之后轉(zhuǎn)身將門帶上了。
張憶環(huán)視了一周,發(fā)現(xiàn)這屋子除了窗戶外出口就只有這一個,于是雙手交叉,背靠在門上,防止冷天明從前門溜走。楊望進門后就一直盯著冷天明,上上下下地打量著他。而侯躍云在進門后的第一刻就拿著相機,在屋里屋外尋找著。
冷天明在聽到楊望說到“隱形盜賊”的時候,心就涼了一截,知道自己暴露了,一屁股坐在大廳里那張已經(jīng)爛得快散架的木椅子上。木椅子顯然受不住冷天明的重量,被壓得咯吱咯吱響。冷天明情緒起伏不定,慢慢抬起頭來,微紅的雙眼無神地看看張憶,又看看楊望,不知道自己即將面對的是什么,仿佛靈魂出竅般,漸漸呆坐原地,一動不動地接受命運的審視。
“不是吧?這就默認了?就不辯解幾句?”張憶面對秒慫的冷天明,都有點于心不忍了,原本冷若寒冰的目光也柔和了不少。
“不……我不是……我不知道你們在說什么!”冷天明這時才反應過來,硬撐著回了幾句。雖然面前有兩個人,但是門前只有一個瘦小的女生。
豁出去了,冷天明心想。
他一個箭步?jīng)_過楊望,直逼張憶,想趁著他們沒防備,直接跑出去算了。反正自己屋里的東西也沒什么值錢的,不要就不要了。
結(jié)果冷天明剛沖到張憶身邊,張憶一點不慌,順勢拿住了冷天明,然后一個瀟灑地過肩摔,轟地一聲,結(jié)結(jié)實實地將冷天明按在地上。冷天明想掙扎,奈何完全使不上力,感覺似有三五個大漢壓在自己身上一樣,完全動彈不得。他使勁地拍著地板,痛苦地叫喊著:
“放開放開……我不跑了……”
張憶松開冷天明,將他一把拎起來,然后丟給楊望。楊望接住踉踉蹌蹌的冷天明,又將他按在了椅子上坐好。
“你不知道我們在說什么,卻又急著逃跑?”楊望反譏了冷天明一句,又朝著屋內(nèi)還在搜索的侯躍云喚了一聲,“侯,找到了嘛?”
“找到了。等我先拍幾張照片先?!?p> 只聽到里屋傳來幾聲相機的咔擦聲,然后過一會兒,就見侯躍云搬了一臺機器從里屋走了出來。
“你別說,這玩意還有點份量?!?p> 侯躍云將微型爆米花機擱在大廳的中央,然后與楊望相視一笑。
“現(xiàn)在就是鐵證如山了。到此為止,這個案子,我們就算完美解決了。那么,接下來,就首先由我來問幾個問題可以吧?”
侯躍云面帶笑容地征求楊望和張憶的同意。
“當然,線索是你找到的。你有優(yōu)先詢問的權(quán)力?!?p> 張憶做了一個請便的手勢,面色已經(jīng)平和了許多。興許事態(tài)的發(fā)展超乎她意料的容易,讓她樂得輕松。對付這么一個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天賦者,她即使是靠往日的實力都綽綽有余了,更何況現(xiàn)在擁有更為強大的天賦技能。
楊望也點了點頭。雖然他很想知道面前的天賦者到底是什么天賦技能,但是目前來說,他還是靜觀其變比較妥當。而且作為一個喜歡挖掘奇聞異事的都市異聞記者,侯躍云一定會挖出他想知道的一切。
見二人都表示了同意之后,侯躍云就從身上掏出來一個錄音筆,做出要采訪冷天明的樣子。
“不如,請隱形盜賊先生先做個自我介紹??”
楊望給侯躍云提了個意見。
“有道理有道理。未請教……”
侯躍云作勢將錄音筆遞到了冷天明面前。此時的三人,已經(jīng)沒有了剛?cè)腴T時候的氣勢,因為他們的對手已經(jīng)噤若寒蟬般,坐在原地呆望著前方很久了。楊望都有點可憐冷天明,想去倒杯水給他壓壓驚。而張憶則散去了自己的架勢,也只是默默地站在原地。
冷天明非常吃驚地望著侯躍云手里舉著的錄音筆,不解地問道:
“等一下,你們不是警署的人?”
“哈哈,我覺得你最好乖乖回答問題哦。”張憶見冷天明終于有點反抗意識了,饒有興致地盯著冷天明,雖然面帶笑容,但是其威懾的作用不減反增。
楊望見張憶雙拳緊握,怕她真的會上前敲打冷天明,忙輕聲勸導冷天明:
“我們雖然不是警署的人,但是我們已經(jīng)掌握了你作案切實的證據(jù)。只要我們愿意,隨時可以招呼警署的人來將你帶走。我們之所以還愿意坐在這里跟你聊,那是還想給你一個機會呀。畢竟你也不是大奸大惡的人。你說對吧?”
聽到楊望那么說,又看了看氣勢凌然的張憶,冷天明知道自己沒有任何勝算,又恢復了之前木然的樣子,耷拉著頭,唉聲嘆氣道:
“我是冷天明,今年23歲。我……我在星辰網(wǎng)咖做一個網(wǎng)管……我……我知道自己偷東西不對……”
冷天明突然激動起來,站起身來,面對三人說道:
“這樣好不好,我把我偷的東西都還回去。我還都沒有用過呢!真的。我只是一時迷失自己,我……我們就當什么事情都沒有發(fā)生過可以嗎?”
話沒說完,冷天明就已經(jīng)情緒失控,非常懊惱地雙手抱著頭,在原地轉(zhuǎn)來晃去,非常不安無助的眼神一會看看楊望,一會又看看侯躍云,一副手足無措的樣子。
“你你先別激動啊,先坐下先坐下……都好說都好說啊?!?p> 楊望見事態(tài)發(fā)展成這樣,都不知道怎么安撫冷天明。而張憶則別過臉去,一臉的嫌棄和沒眼看。而此時的侯躍云卻完全不受影響,他非常高興可以采訪到如此真情流露的對象,依然興致盎然地舉著錄音筆。
“對對,這都不是事。東西還回去就是了,我們當然也可以幫你保密的。而且除了我們幾個人,我敢保證這個世界上應該沒有第五個人知道你的身份。來來來,你先坐好,要不要喝杯水?其實相對于你偷的東西,我們更關(guān)注的是你作案的手段。不知道你愿不愿意跟我們講一講呢?”
“作案的手段?不不,這個我不能講……”冷天明又恢復到自我封閉的狀態(tài),整個人如木頭般,一動不動地坐在那里,有點誓死不說的意思。
“你不說我也知道,因為你是一個天賦者?!?p> 楊望與侯躍云的目光一直關(guān)注著眼前的冷天明,都差點忘記了身后還站著的張憶。此時張憶輕飄飄的一句話,猶如平地一聲驚雷,震得楊望有點失魂落魄。侯躍云此時雖然還是一如既往的冷靜,但是內(nèi)心深處的澎湃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雖然楊望大致上猜到冷天明應該是天賦者,但是想不到張憶也是。他還以為張憶僅僅是身手了得呢。如果張憶也是天賦者的話,她的危險系數(shù)明顯比冷天明要高得多了。因為冷天明的天賦技能怎么看都只是一個小手段,而張憶是有著驚人的戰(zhàn)斗力的。楊望的驚恐表情深深地將自己的內(nèi)心出賣了。
而同為天賦者的冷天明,則因為聽到張憶的話,而再次面臨崩潰的邊緣。他只知道自己是天賦者,完全沒想到自己有一天會面對另外一個天賦者。他對自己之前的冒失感到極度的后悔。要不是他的事情鬧到網(wǎng)上沸沸揚揚,面前的幾個人也不會追查到自己。
張憶見到楊望和冷天明的表情,絲毫不以為然,而是繼續(xù)將話說完:
“其實我不需要知道你的天賦技能是什么。我只需要制伏你,然后找機會使用‘天賦剝離陣’廢掉你的天賦就行了?!?p> 此話一出,不僅楊望和冷天明,就連侯躍云也不禁回頭看向張憶。這對在場的三個男人來說,都是非常震撼的未知信息,而張憶又是從何得知的呢?
“這場面很有意思啊……”
張憶終究是發(fā)現(xiàn)了自己面前的三個人對新信息的震驚所表現(xiàn)出的不同程度的反應?!疤熨x剝離陣”這幾個字猶如一顆重磅炸彈,三人各自或驚恐或懊悔的心態(tài),在這幾個字的震懾下無一例外,均被炸得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