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造火藥,未經(jīng)皇上允許私自動用火藥,也就這位丞相大人干的出來,她算是真切見識到晏闕的權力滔天了。
一切分配妥當,大家各自領了任務回去準備,晏闕特特留了二牛。
“二牛,我還不知道這山的具體情況,必須要進山一趟。你們按兵不動,休養(yǎng)生息,等我從山里回來再進行下一步規(guī)劃。不過山中會遇到什么情況我無法預料,若我三日未歸,你就帶領大家炸山。我已經(jīng)吩咐了簡悅搜集硫磺,他自會做成火藥,不出三日就會運到?!?p> 白小鵠的心猛的一跳:“你……你要進山?”
二牛也問:“只有你一個人?”
“是,我一個人進山?!?p> “不行!”白小鵠說的不假思索,“你對這里不熟悉,又是一個人進山,在山上遇到什么危險都沒個人幫你,這怎么行!二牛他們一伙人進山都受了傷,你一個人……不行不行,你等簡悅回來再一起去吧?!彪y怪她剛才就有點心慌,晏闕把所有人的活都安排好了,而簡悅一直不在身邊,他竟是想一個人進山勘察。
她這是在擔心他?看樣子還挺著急。晏闕心里一暖。
二牛也說:“晏大哥,你一個人去實在太危險了,連我這個從小在這里長大的人,都不敢一個人上山去。要不帶幾個人一起去吧,既可以給你做向導,也是一種照應?!?p> 晏闕微微一笑,二牛這是不知道他的武藝,與他們這樣普通的壯漢不同。若帶上他們,也不知道遇到山石滾落時到底是誰救誰。
“無妨,我以前行軍打仗翻越過很多崇山峻嶺,你們水阜村的山,遠沒有那些難行。我速去速回,如果順利的話,明日此時就能回來。你只要按我說的,做好那些事就行?!?p> 二牛想想,或許真是自己本事不行,人家經(jīng)歷那么多艱難險阻,這樣的山或許對他真的沒困難,便沒說什么了。
“給我做點干糧,裝點水,我即刻出發(fā)?!边@是晏闕對著白小鵠說的。
白小鵠一改剛才堅決反對的態(tài)度,說:“好?!庇謩窳硕?旎丶遥约簞t和晏闕回自己的家,準備干糧。
待一袋小巧的包袱背在白小鵠肩上時,晏闕有了種不好的預感。
“你想干什么?”
“你不是趕著進山嗎?怎么不走了?快走呀,我們早去早回,大家伙還等著炸山呢?!?p> 這下他聽明白了,和自己心中的猜測一樣。
“你要和我一起進山?”
“當然,你想一個人行動,誰知道你會不會趁機逃遁。先打發(fā)了簡悅離開,再自己用這種借口走,當我是這么好騙的?我當然要跟著你,防著你溜走了?!?p> 這話晏闕一點都不信,她只是嘴硬故意找了個理由。
“你不是怕我逃走,你是怕我遇到危險。你是見過我怎么殺了那些黑衣殺手的,你不相信我的本事?”
“那是對付人,可現(xiàn)在是要對付大自然,在大自然面前,人就顯得很渺小。既然是我把你從京城引到這里來的,是我要求你幫我們解決旱情的,我就要對你的人身安全負責。你堂堂丞相,萬一出了什么事,我可承擔不起這個責任?!?p> “其實你留下來調配村里物資是最合適的……”
“不用說了,當我是二牛那么好哄啊,我是打定主意肯定要跟你一起的,你去哪我就去哪?!?p> 晏闕撫額,嘆口氣道:“好吧,你跟著我一起進山。但是你不在,你那份活總要交托給一個可靠的人負責?!?p> “我有人選,走,咱們去跟常大嬸說一聲,讓她接替了我的活。常大嬸是我們都信得過的,而且細心,一定能做好?!?p> “你都考慮好了,我還能說什么呢?!标剃I只好無奈地跟著白小鵠去常大嬸家。
常大嬸是她之前提過釀酒很厲害的女人,剛才她也在人群中,這下才專程認識了一番。是個微胖的女人,眉眼彎彎,看著很喜人。若非之前白小鵠講過常大嬸過去發(fā)生的事,晏闕都想不到這樣樂觀開心的女人曾經(jīng)被丈夫拋棄,獨自帶著兒子遷居到這里。
“去吧去吧,這里有我呢,這點小事,我還能搞不定嗎?我們家有光也在二牛那兒報了名,到時也會一起挖石取水的。不過小鵠啊,你可小心著點……嗨,我操這個心干嘛,有丞相大人在你身邊,一定能保護好你的?!背4髬鹧凵裢麄儌z身上一轉,其中的意味,可不一般。
晏闕倒沒什么,白小鵠竟是小臉一紅:“常大嬸,一個月沒見,你怎么說話都變得不正經(jīng)了?!?p> “喲,我這就不正經(jīng)了?也不知誰要賴著非跟丞相大人一起上山的?!?p> 白小鵠一跺腳:“不說了,我們走了!”然后頭也不回地走了,晏闕很有禮地對常大嬸頷首道別,轉而去追上她。
常大嬸看著他們倆離開,臉上的笑容是忍都忍不住,嘖嘖,真是般配。
看著他們離開的還有廖大夫,在他們看不到的角落處。
昨日他極力掩飾,可還是感受到晏闕對他審視的眼神,透著懷疑。昨晚小鵠借故來找了他,將路上發(fā)生的事大致講了下,他還提醒她來的太打眼了,白天就被晏闕懷疑著,他肯定派了人盯著,小鵠這么一來,被晏闕的人發(fā)現(xiàn),豈不是更麻煩?可他沒想到,今天晏闕并沒借故來找他探底,以他的感知,周圍也沒暗探監(jiān)視。難道他真的把所有暗衛(wèi)都派出去搜集硫磺了?他真的全心全力在處理水阜村干旱之事?
一男一女朝山腳走,女子纖弱的身軀背著包袱。
晏闕覺得,他身為男人是不是不應該兩手空空這么輕松,卻讓女人背包袱?他以前可沒有這么“憐香惜玉”過。
“包袱給我吧,我來背?!?p> 不料白小鵠拒絕:“不用,輕著呢,我能背。”
“你不會是怕我拿了包袱就甩下你跑了吧?”
“不是……”
“給我?!币膊还馨仔※]說什么,晏闕當即奪過包袱攬自己肩上,“我知道你說的那些都是借口,其實你心里一直都相信我不會離開,否則以你下毒的本事,再對我下個毒,威脅我就行了。我雖是丞相,可也不是就得養(yǎng)尊處優(yōu)的,你不用特別照顧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