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友可還有什么話要說?”
綠袍怪人抹了抹嘴角血跡,提起令牌走近胖修士,晃了晃問道。
言下之意便是讓胖修士說出秘密保住自己性命。
許應(yīng)也是明白這綠袍怪人恐怕也不知道令牌內(nèi)藏著的玄妙,只是看這胖修士鬼鬼祟祟方才出手奪它而去。
就在許應(yīng)與那綠袍怪人一同靜靜等著胖修士出口回答時,胖修士依舊是吃痛地在地上直打滾,綠袍怪人實在是看不過去也是取出一張療傷符隸輕輕一挑,打在了胖修士身上幫他祛除傷勢。
也是無奈,這胖修士一身真元只是熟練于雙手,如今雙手被毀卻是施法也有些阻塞起來。
他強撐著自己滲著鮮血的身子,也是有些乞求略帶疑惑地問道:
“道友當(dāng)真肯放過我?”
“信不信由得你,若是不信貧道便動手了!
若是識相點說出來,尚有一絲回寰余地?!?p> 說話間綠袍怪人臉上豎瞳又是聚起了絲絲青光,一副蓄勢待發(fā)的樣子。
那胖修士雖說臉上扭曲成一團,卻是依稀之間也能大致看出為難神情。
哪怕是修煉多年的修士終究還是怕死的,熬不過對方步步緊逼,他唇口一動正要說出此中隱情。
許應(yīng)卻是看不太下去了,因為他發(fā)現(xiàn)這綠袍怪人也是受傷不淺,粗看過去只是嘴角微微有些血跡。
但是許應(yīng)也是留心于他的狀況,突兀之間他那一條蛇尾竟是暴露出來,顯然也是受傷不支有些原形畢露的意味,身上碧鱗也是不斷顯化。
綠袍怪人故意出口詢問胖修士不過是為了怕他狗急跳墻同歸于盡罷了,再者便是給自己也創(chuàng)造一絲緩和真元的機會。
種種跡象許應(yīng)怎能看不出來?
“師兄莫慌!
萬松門許應(yīng)來也!”
許應(yīng)喚他師兄也是為了拉近這胖修士的好感,畢竟大寧五宗亦算是同氣連枝,再者也是為了之后能讓他之后心甘情愿吐露實情。
后一句許應(yīng)卻是聲音更加洪亮地暴喝出來,讓這綠袍怪人也些措手不及,來不及反應(yīng)與許應(yīng)聲音一同襲來的三條青白色真元巨龍。
轟!
許應(yīng)真元所化青白巨龍卷著綠袍修士的身子重重地砸在地上。
這一下倒是使得他原本緩緩暴露的海族樣子,一瞬之間便是支撐不住幻化徹底地,原形畢露。
眼前這綠袍怪人哪里來由幾分人類模樣,一顆碧綠豎瞳依舊是駭人奪目,一條長長的蛇尾左右蠕動,渾身碧鱗配上不停吞吐的細長蛇信,分明就是個海族妖人!
“妖人!”
那倒在地上的胖修士也是大吃一驚,面露冷汗不由想到自己方才求饒的對象竟是海族妖人。
要知道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與這海族妖人妥協(xié)的后果自是不用多說,胖修士的目光也是有些感激地望向許應(yīng)。
許應(yīng)與他點了點頭,示意慰藉。
而后便是御起嘉木靈劍飛到半空趁著這綠袍怪人受傷之際,各種手段都是使了一次。
又是幾條青白冰龍席卷而下,一同纏繞的還有許應(yīng)那件白綾靈器。
龍尾之后是許應(yīng)那方早已變得碩大的血河印狠狠砸落!
緊跟著的是許應(yīng)改良先前《萬松混元經(jīng)》上的法術(shù),配著如今所修習(xí)的青冥真元,釋放的陣陣青冥真元松雨!
轟!
轟!
簌簌簌……
地上的倒著的碧鱗怪人哪里能抵得住這般兇狠攻勢,登時便是被許應(yīng)打成肉泥!
遠遠看去倒像是一道蛇羹模樣。
許應(yīng)嘴中真元輕輕一吐,先前緊張沉悶的神色也是煥然一新。
不過卻還不是該得意的時候,趁著這碧鱗怪人神識未散,許應(yīng)也是趕緊御劍下去施展一番搜神法術(shù),好得知這綠袍怪人在大商的前因后果。
搜神法術(shù)是許應(yīng)筑基之后回宗門時研習(xí)的,不過是因為有些惡毒,許應(yīng)本能上不大愿意施展這邪門法術(shù)。
不過如今對著昔日險些害死自己的仇人,又是異族之人,許應(yīng)心中倒沒那么多的芥蒂。
丹田真元一沉,神識涌出心口,細細操控著真元編織神識的絲絲細縷,輕輕地攝入地上碧鱗怪人所化的肉泥尸體上。
許應(yīng)也是仔細地操控著,同時又是將嘉木靈劍列在身旁,小心著雖說已是倒在地上的那位胖修士。
此中難度,可想一斑。
這不搜還好,一搜卻是讓許應(yīng)有些笑開了懷。
綠袍怪人也就是當(dāng)初險些殺害許應(yīng)的碧鱗怪人河堯,逼得許應(yīng)用出那來歷不明的殘破符隸之后也是有些急了。
竟是不管不顧撿起了許應(yīng)傳走后地上遺留下來的那半張殘符,這一撿就是奇遇自來。
頭一昏,眼一閉一張,這碧鱗怪人便是來到了大商地界。
說來也苦,像許應(yīng)這般來路清白的人族筑基修士只消耗些時間、真元也是能慢慢飛回大寧甚至于山南的。
但是河堯不行,先前為何要與胖修士廢話,便是因為他早已負傷在身。
大寧與大商之間隔著乾朝,乾朝修士那可都是兇惡之輩,西卻商東凌寧,那是左右開弓舉世皆敵!
便是因為如此,乾寧邊境上常有金丹期修士巡視,像碧鱗怪人這般的筑基海族自是難逃邊境巡視的金丹上人法眼。
也算他本事湊合,竟然生生從金丹上人手中逃出命來。
從此,卻是熄了歸鄉(xiāng)念頭。
安心地在山谷里的泉水之中安下洞府,做個鎮(zhèn)谷大妖。
許應(yīng)看完碧鱗怪人的經(jīng)歷后也是舒了一口氣,畢竟沒有什么叵測陰謀在內(nèi),自己也不用牽扯太多。
于是乎,許應(yīng)挑起那枚御獸令牌,緩緩走到胖修士跟前,遞了過去問道:
“師兄,這東西可是貴門之物。
如今莫不如物歸原主?”
話雖如此說,卻也是許應(yīng)的客套話,胖修士若是連這道理都不懂,恐怕尸體早涼多時。
“師弟莫說這種胡話,既是師弟撿到了,那理應(yīng)算是師弟之物。
哪有奪人所好的道理?”
胖修士雙手早被毀去,卻是不能將令牌推還給許應(yīng),只是吃力跳了起來將令牌頂了回去。
看他這般明白事理,許應(yīng)也是樂得自在,當(dāng)即從儲物袋中取出一張浮空符隸為他貼了上去。
至于胖修士身上的傷勢短時間內(nèi)許應(yīng)卻是沒什么辦法,不過這樣也好正好讓他對自己有所依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