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好痛!”
“嘴好痛!”
“胸好痛!”
黃鶯兒迷迷糊糊的醒了過來。
然而,她醒了之后,這頭上、嘴上和胸上都好痛。
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她感覺自己似乎做了一個夢,夢到她來到一家游樂場。
她坐著云霄飛車在滑道間不停的翻滾著,然后她又坐上了碰碰車和別人激烈的碰撞著,最后她被別人撞飛了直接飛進了鬼屋里。
在鬼屋中,一黑一白的兩名帥哥在前面指引著她來到一座木橋前,橋前有一名叫孟婆的工作人員讓她停下歇歇腳,并遞給她一瓶百睡牌礦泉水。
就在她伸手準備把水接過來的時候,她突然間就被人趕出了鬼屋。
理由竟然是她沒交門票錢?
不交門票錢也不至于打我一頓吧。
哼...。
等我告訴大叔,讓他替我出氣。
大叔?
我為什么會想到大叔,我不是坐車去往圣湖的路上嗎?
想到坐車,黃鶯兒就想到了一件令她惡心不已的事情。
她記得,那時候她躺在副駕駛的座位上睡著了。睡著,睡著,就感覺到有人在摸自己的手,她當時也沒有在意,只是以為是自己在做夢。后來,那只不老實的手不光摸她的手,還順著她的腰間向她的上身禁區(qū)而摸去。
就在此時,女性的保護本能,讓她猛然睜開眼睛,卻清楚的看到原來是查輝用他那雙不老實的手正向自己胸部摸來。
查輝,你就這么缺母愛么?
當我這二十三年的辣椒是白吃的嗎?
黃鶯兒的小暴脾氣當時就暴發(fā)了,不光揮起手來打開查輝的臭手,還狠狠地甩給了他一個大耳光。
“啪”
真解氣。
“咣”
黃鶯兒忘了查輝此時正在開著車,而被扇了耳光的查輝也忘了自己在開著車,他用雙手捂著臉,不可思議的看著黃鶯兒。
結果,就是方向盤失去控制,直接從觀景臺處撞開圍欄,向懸崖處翻滾下去。
然后,然后...
她就做了那個夢。
黃鶯兒從地上站了起來,她起身的時候發(fā)現(xiàn)身下墊著一件男式衣服,衣服很眼熟,似乎哪里見過。
她感覺有些冷,就把這件衣服披在了身上,忽然聞到了衣服上傳來煙草的味道。
她抬起頭看看天色,她才發(fā)現(xiàn)頭頂上浮著一大片陰云,遮住了即將下班的太陽,稍稍顯露出黯淡的陽光。
陽光蒼白而清冷,看樣子是要下雪了啊。
她聽趙昊說過,高原九、十月份下雪很正常,反而下雨的時候很少。
她不明白,也不懂,不過她到是很相信趙昊的話。
雖說趙昊沒事總是和她逗著嘴,卻很少騙她。
除了和她搶肉吃的時候。
又想到大叔了。
呵呵。
黃鶯兒嘴角稍向上翹起了一些,心里有一股暖流滑過,身上似乎也不那么冷了。
我現(xiàn)在是在哪里呢?
黃鶯兒想四處走走看看,由于現(xiàn)在天色較暗,她有些看不清周圍的景象。
她剛剛啟動腳步,就感覺到一雙冰冷的雙手忽然間從她的背后伸出,捂住了她眼睛。這突如其來的偷襲,嚇得她驚呼了一聲,她剛想揮肘向后方砸去,就聽到了一道熟悉的聲音:“黃小鳥,你醒了?”
“大叔?”
黃鶯兒驚喜的歡呼著,她眼睛雖然被捂著看不到對方,卻能清楚的聽到這熟悉而又想念的聲音。
就是他,那個壞銀,總愛騎著摩托車載人又愛往坑里的騎的那個壞銀。
“答對,但是沒有獎勵?!?p> “切,大叔,你怎么會在這里,你的聲音為什么這么沙啞,你是感冒了嗎?”
黃鶯兒看不到人,心里卻有著一小丟丟幸福的感覺,所以說起話來也是歡快的,完全忘記了她剛才經(jīng)歷的噩夢。
“我,我掐指一算啊,今天你饞牛肉了,所以我給你送剛燉好的牛肉來了。”
黃鶯兒甜甜的一笑,她想用手掰開捂住自己眼睛的那雙冰涼的手,卻發(fā)現(xiàn)總是掰不動。
掰不動,那就這樣吧,反正他那張臉挺難看的。
黃鶯兒的鼻子嗅了嗅,說道:“牛肉呢,哪呢,我怎么沒聞到味。你又騙人。”
“別著急,牛肉早晚是你的。我,我問一下,你身體有不舒服的地方嗎?”
黃鶯兒聽到這句話,她有些想歪了,她算了算,好像這兩天正是自己不舒服的那幾天。
難道,大叔他......
哎呀,他怎么能這樣呢。
“我,我還行,不怎么痛?!?p> 黃鶯兒的雙手來回扭著自己的衣角,似乎這衣角就是趙昊一般,使勁的讓她扭個不停。
“黃小鳥,我...我想告訴你一件事?!?p> “什么事,你說。”
“黃小鳥,對不起。”
“對不起?大叔,你為什么要和我說對不起。哈,我知道了,這牛肉又被你偷吃了是嗎?”
“黃鶯兒,我想說,我喜歡過你。”
“啊......”
沉默。
沉默。
沉默著,天空中下起了雪花,一片一片的天空中飛舞下來,落在兩人的頭頂與身上,還有他們那腳下所站著的冰冷土地。
“大叔,你...你再說一遍?!?p> “黃鶯兒,我說,我喜歡過你。不管是從前,現(xiàn)在,還是將來,即使你不在我身邊了,我也喜歡過你,即使你將來嫁給別人了,我也喜歡過你。即使當有一天你我白發(fā)蒼蒼,老的走不動了,嘴里的牙都掉光了,再也咬不動兔子肉的時候,我也喜歡過你?!?p> “大...大叔,你...為什么要加個過字呢?”
“我......”
“鶯兒,你們在做什么,那個男人是誰?給我松...”
“嗖......”
“咣......”
“啊......”
“大叔,什么聲音,發(fā)生了什么事?!?p> 黃鶯兒只聽到聲音,卻被捂著眼睛看不到人,她焦急的問著,生怕趙昊發(fā)生什么意外。
“沒事,沒事,只是一只烏鴉叫喚而已,被用我腳踢飛的石頭砸跑了?!?p> “呵呵,瞎說,這么冷的天哪有烏鴉。大叔,你腳痛不痛?”
“咝,還行,要不你給我揉揉。”
“想得美,臭死了?!?p> “啊,你們兩個賤人,我...”
“嗖......”
“咣......”
“啊...啊...啊...呃”
“大叔,烏鴉又叫喚了是嗎?”
“嗯吶,不過我估計沒兩小時他醒不過來了?!?p> 沉默。
沉默。
沉默的雪依然在下著,黃鶯兒與趙昊兩人就這么站在雪地里,任憑雪花落滿身上,卻也不想絲毫的動彈一步。生怕邁出去一步,再也無法靠近在一起。
“大叔,你為什么總是捂著我的眼睛呢,好黑呀。”
“有時候看不清比看得清要好,眼睛看到的只能記在眼睛里,而用心去看到的東西卻能記在心里?!?p> “那你為什么不捂著眼睛?”
“我又不是哪吒,我沒長三頭六臂啊?!?p> “那...那我轉(zhuǎn)過來,幫你捂上眼睛?”
“好。”
黃鶯兒慢慢的轉(zhuǎn)過身來,用她那雙柔嫩的小手輕輕攀上趙昊的臉,然后又輕輕的捂在趙昊的眼睛上。
她雀躍著說道:“大叔,你現(xiàn)在也看不到了,你告訴我,你心里看到的是什么?”
“我...我心里看到的是一個長得很漂亮卻很能吃的吃貨?!?p> “討厭呢你?!?p> “咚,咚,咚?!?p> 這次不是趙昊熟悉的小拳拳錘擊的聲音,而兩個人心臟跳動的聲音,在這清冷而寂靜的雪夜里,顯得清晰無比。
高粱遺夢
今天有讀者寫了長評,很中肯,說得也很對,我在作品相關里寫了說明與解釋。若是有看著我書別扭的朋友,可以看看作品相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