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輕咳了兩聲,抬了下眼。
“來了?”
“我?guī)Я俗涎`芝和蠻歌花,興許有用?!?p> 玉衍一邊說,一邊席地坐到一邊挑揀草藥,東方弋皺了皺眉頭,一邊埋怨。
“就沒有不苦的藥嗎……?”
“良藥苦口?!庇裱芫従徎亓司洹?p> 他歪著頭,又看向玉衍一旁被斗篷包裹的少年。
“你還帶了個什么好玩的東西?”
聽到提及到他,東方南犰拿開了兜帽,露出本來的面容,他想著既然是公子的朋友,又是跟自己有血緣關(guān)系的皇室宗親,應該喚他一聲,就禮貌的鞠躬。
“叔叔好…?!?p> 這回輪到東方弋一臉疑惑了。
“他是......”
玉衍接著他的話道。
“你第八個侄兒,東方南犰。”
第八個侄子……,那就是東方鴻的兒子,當今八皇子?
東方弋抬眼看著他,他的眉目確實與東方鴻有些相似,雖然十一年未見,但他怎么都忘不掉那張臉,看著他的親生血脈,讓人聯(lián)想到痛恨的人。
一雙眼沒有任何感情的盯著面前的少年,只不過內(nèi)心卻涌現(xiàn)各種各樣的情感,是怨恨、是無奈,這十一年來,他習慣了把所有的恨都埋在心底。
把想說的話,把想做的事爛在肚子里。
忍了十一年,還會忍不了這一天么?
他唇齒輕啟:“自古皇族多無情,就不怕他哪天背叛你?”
玉衍還沒有回話,東方南犰接著他的話毅然道。
“公子對我有救命之恩,又是授我劍法的老師,我是絕對不會背叛公子的!”
他看淡一切的輕笑了聲,卻沒有辯駁。
明明做不到,卻輕易許下承諾,又由自己親手破壞那份誓言,真可笑。
等時間長了才看得清。
人心啊......是最難以揣測的。
世人常說,在生死邊緣的人是最無情的,可他們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
那一年秋分,逃亡的路上,他們陷入沼澤,是東方鴻攀著他爬上了岸,然后把被沼澤吞噬的他拉了出來,沒有人比他們更默契,他們心意相通,活成了一個人。
本以為同生共死多年,他會成為慕國的王,而他便依然是在身邊最忠誠,最得他信賴的臣子,未曾想,登上王位的那天,他便翻臉無情,怕東方鴻對他的妻兒下手,他只能聽從他的,交了兵權(quán),隱居在山中,遠離朝堂。
可最終他還是沒有放過自己。
以賜他府邸的名義囚禁他,以賜他宮女侍衛(wèi)的名義監(jiān)視他,別人都羨慕他得當今圣上重視,卻始終搞不清楚東方鴻真正的目的。
不過是掩人耳目罷了。
當初有多信他,如今就有多恨他,恨他的一切,包括身上流著他血液的兒子。
朵芙莉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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