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慢慢升起來的時候,宮外出現(xiàn)了一輛馬車,守衛(wèi)攔住了那輛車,一旁騎著馬的侍衛(wèi)把令牌遞了過去。
守衛(wèi)一看令牌,然后行了個禮,馬上放行了。
等進入了宮里,玉衍勾起了簾子看著外面,這皇宮真夠大的,每個大殿都隔得這么遠,面圣還要坐這么久的馬車才到。
坐在對面的東方南犰有些緊張的看著她。
公子雖然見多識廣,但始終不是宮里長大的,可能不知道那些繁瑣的禮數(shù),要是父皇突然為難她怎么辦。
玉衍又轉(zhuǎn)過頭,看見一直盯著自己的東方南犰,他坐的端正筆直,一動不動,就像個木頭。
“有事?”她問道。
自己的目光有這么明顯嗎,竟然一下子就被發(fā)現(xiàn)了,東方南犰難為情的垂下頭。
“…沒事?!?p> 看著他欲言又止的樣子,玉衍拍拍他的肩膀。
“我自有分寸,你只要相信我就好。”
他又抬頭,看著公子一雙從容不迫的眼眸,愣了愣。
是啊,公子可并非尋常人,能洞察人心,這次去見父皇,也是在她的計劃之內(nèi)的,自己就不要瞎操心的,省的公子又浪費精力來安慰自己。
一直到了朝陽殿,他們從馬車上下來。
門口的公公作輯行禮:“見過八殿下。”
“不必多禮,父皇在嗎?”
“在的,陛下今天沒出過門,一直在里頭?!?p> 公公說著,一眼就瞄到了東方南犰身后的人,他愣住了,一晃眼,還以為看到了什么神人。
東方南犰往旁邊挪了挪,把玉衍帶給他看。
“這位是父皇昨日壽宴上要召見的人,公公還記得吧?”
他一說話,才把公公從愣神的狀態(tài)中喚醒,然后臉上馬上迎著笑:“記得記得,自然記得,八殿下請……,公子請……。”
公公一揮手,兩個侍衛(wèi)打開了門,他們這才進去。
朝陽殿是皇帝住的寢攻,里面很大,走路的時候,還能聽到回音。
上好的白玉鋪造的地面閃耀著溫潤的光芒,檀香木雕刻而成的飛檐上鳳凰展翅欲飛,青瓦雕刻而成的浮窗玉石堆砌的墻板。
大殿的內(nèi)柱都是由多根紅色巨柱支撐著,每個柱上都刻著一條回旋盤繞、栩栩如生的金龍,分外壯觀。
柱子是相對而立的,每兩根柱子下面都有兩個宮女,一見到慢慢而來的人,她們便微微行禮,舉止優(yōu)雅。
一直到人走過了,幾個宮女才抬起眼瞄向漸漸走遠的白衣公子,然后小聲議論了起來。
轉(zhuǎn)了幾個彎便到了一處門前。
“父皇?!睎|方南犰先是喊了一聲,還沒有說明來意,門里面的人便道了聲。
“進來?!?p> 聲音渾厚有力。
里面的人,便是當今一國之主東方鴻吧?玉衍變的謹慎了幾分,君主的脾氣的最喜怒無常,如今人在屋檐下,要想為東方南犰鋪好路,必須要懂得怎么討帝王歡心。
門開了。
門里面的人坐在書案后,書案上放著一堆的奏折,有一本奏折在他面前翻開著,他卻拿著塊布在擦劍刃。
都說打仗的人把劍看得比命還重要,劍是珍貴之物,東方鴻大概也視劍如命。
“兒臣拜見父皇?!睎|方南犰合著雙手微微行禮,他的眼睛又不安的看向玉衍。
在皇室的眼中,平民是低賤的,而書案后的人,是真龍?zhí)觳?,一國的君主,按照禮數(shù)應(yīng)該下跪,但公子這樣的人跪在別人面前,他是怎么都不敢想的。
東方鴻還在認真擦著自己的寶劍,眼睛都不抬一下,玉衍看了一眼擦著劍的人,面容依然平靜,在東方南犰復(fù)雜的眼神下,她垂下了頭慢慢跪下。
“草民奉旨前來,叩見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