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玉衍白皙的手上漸漸浮現(xiàn)一串串的血泡,遍布整只手都在泛紅。
荀殷睜大了眼睛,是被剛才澆下來的熱水燙傷了!
“公子,你怎么了?”荀殷還在發(fā)愣,東方南犰下了馬一靠近,見玉衍手上的血泡,渾身顫栗了一下。
這血泡在泛紅,布滿整只手,有些地方皮都被燙爛了,看著實在可怖。
“我去給你找大夫!”他轉身就要走。
“等等?!?p> 玉衍叫住了他。
“去剛剛路過的那家藥店買些三黃膏和紗布?!?p> 行軍之路不能因為她一個耽誤,前方的戰(zhàn)士還等著這批糧草,這是她初次受命于帝王的任務,到的時間越早越好,更何況現(xiàn)在的燙傷就算到了醫(yī)館,大夫開的藥她都清楚,知道怎么治,何必多此一舉,耽誤大半天時間。
“可是公子——”
“現(xiàn)在連我的話也不聽了么?”
東方南犰正要發(fā)問卻被玉衍打斷了,他皺著眉頭看著垂著頭一臉痛苦的人,狠了下心,轉身跑了出去,身后的四個將士也作為隨從跟著他離開了。
“你怎么樣?!避饕蠓鲎×怂募绨?,目光焦急的望過去。
在崇禎王朝里,燙刑一直是最殘忍的五大刑法之一,專門懲治十惡不赦的惡人,其痛苦的程度令人發(fā)瘋,她卻能忍得住,一點也不慌亂,以前在戰(zhàn)場之時,經(jīng)常受刀劍傷,他嘗過那種滋味,這是受過多少傷的人,才忍得住這般痛苦。
王爺在信里再三囑托,要保護好這個人的周全,沒想到親眼看著這白衣公子受傷了,竟然還是因為自己才受傷的。
真是愧對于王爺?shù)膰谕小?
“可惡的混蛋,看老子不把他找出來!”荀殷惱火得失去了理智,他一邊說著,一邊拔出了腰間的佩劍,看樣子是要動真格的。
“站?。 庇裱軈柭暤?。
“找出來又如何,你要殺了他們嗎?”
荀殷愣住了,轉過頭看著她,她接著緩緩而道。
“像堂堂萬人之上的文瑞親王那樣,把劍指向無辜的他們?”
“我.......”他頓時啞然。
“崇禎十六年,慶陽全城的百姓以為你們是義軍,救他們于暴君的統(tǒng)治,于是便背著叛君的罪名開城迎接,真心誠意換來的,確是屠城,你是慕國的臣子,是將,是他們最恐懼的噩夢,這次,不要再讓他們失望了?!?p> 玉衍盯著他,眼神毅然,這種眼神和嚴肅的語氣點醒了荀殷,他垂下了手,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