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腳下是法治之都,但在越是遠(yuǎn)離都城的地方,越是匪盜橫行。
離開慶陽城外的霞山,藏匿著一個土匪窩,在慕國,算是聞名的一大害,慶陽天熱干旱,人口稀少,以前開墾的良田早就荒廢了,因此最確的就是糧食,霞山可能有千余人,糧食都靠劫,劫慶陽城的百姓,附近大大小小的村寨,讓所有人都咬牙切齒卻又無可奈何,本來就高稅,再加上這些匪盜的劫持,導(dǎo)致這周圍民不聊生。
但慕國又到處都是這樣的地方,她的力量太過于渺小,唯有治國根本,才能改變?nèi)缃竦默F(xiàn)狀。
本來剛剛建國,帝王派了御史來管理慶陽,那個人便是趙忠良,但他根本無作為,再加上這片地方本來就被東方鴻忘卻了,他大概仗著自己的權(quán)利欺壓百姓,放肆匪盜。
過這條路的人已經(jīng)很少了,大多人過路的人都有鏢客保護,或者是些能人俠士,但沒有一個能幸免。
“荀統(tǒng)領(lǐng),每年運糧都會有劫匪來劫持嗎?”玉衍問道。
“每年都有,特別今年還是大旱,糧食稀缺?!?p> 荀殷嘆了口氣:“前幾年還好,搶得不多,但這幾年稅收越來越高,從附近的村寨已經(jīng)征不到多少糧食了,劫匪的目標(biāo)肯定都放在了我們身上,畢竟黑山里有這么么多人等著吃飯,每年經(jīng)過這里,我們的人都要損失一些,為了這些糧食,這條路,哪年不是血流成河?!?p> 林子里幾只鳥雀突然被驚起,扇動著翅膀從林子里飛出來,荀殷警惕的拿出了劍。
“公子,等會您和殿下從山路繞過去,跟我們的隊伍匯合,這些匪盜,交給我們就好?!?p> 八皇子身份尊貴,可容不得受到一點傷害,就算被派入了戰(zhàn)場,他也是當(dāng)今圣上的親兒子,要是他出了什么事,不好跟陛下交待,而公子還有傷在身,又是此行獻計的重要保護人,要是她出了意外,慕軍就更難有勝算了。
東方南犰皺了皺眉頭。
“我身為慕國的皇子,怎么可能丟下部下一個人逃走?!?p> “可是...”
“荀統(tǒng)領(lǐng)不要再說了,我是不會走的。”
“殿下!”
荀殷一急,加重了語氣,這八皇子怎么這么固執(zhí),要是他哪傷到了,自己怎么跟陛下交代。
“荀統(tǒng)領(lǐng)。”玉衍側(cè)過頭,看向一臉發(fā)愁的人。
“要是出了什么事,一切由我承擔(dān)?!?p> 每一只雛鷹在出生幾天就要學(xué)會去搶奪母鷹嘴里的食物,母鷹會把雛鷹帶到懸崖邊,把它們推出去,幸存下來的雛鷹也會被殘忍的折斷生長在翅膀里的大部分骨骼,再次從高處推下去,與其做個籠中鳥,不如學(xué)鷹一般放手一搏。
這是必要經(jīng)過的歷練。
雖然有玉衍做擔(dān)保,但荀殷還是很擔(dān)心,皇子殿下的安危固然重要,但公子也很重要,他一個武將,就是保護他們的,要是真出了什么事,他怎么對得起自己。
正想說話,樹林中傳來沙沙的樹葉聲,伴著輕微的風(fēng)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