甬江西岸的橫嶺山脈,這里潛伏著增援而來的一萬慕軍,隨時可能會爆發(fā)惡戰(zhàn),敵軍確是非常疏忽,他們大概沒想到,慕國的支援來得這么快。
半日之后,冬日的暮色中,慕國的步兵與騎兵全都備戰(zhàn)而立,臨國陳國戰(zhàn)場之外的南部山頭,旗上陳國的圖騰依稀可見,主戰(zhàn)場便是甬江,還是傍晚,那里便一片血紅的殘陽。
血紅的晚霞在漸漸消散,雙方就這樣死死對峙著,既沒有任何一方撤退,也沒有任何一方?jīng)_殺,就像兩只猛虎的凝視對峙。
兩萬慕軍留守在淳安城,玉衍與東方南犰帶著一萬人應(yīng)上了邊關(guān)的軍隊。
剛剛上橫嶺山脈,對了暗號,來接的人還是荀殷,一見到玉衍,荀殷放心的松了口氣,這幾天日日夜夜守在橫嶺山脈,有了支援,那些幾夜沒合眼的將士也能休息會了。
“八殿下?!彼仁窍驏|方南犰行了個禮,然后在前面帶路。
橫嶺山脈地勢曲折,很容易迷路,雖還沒到晚上,但此時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薄薄的霧,玉衍總算知道為什么陳軍沒有攻打過來,這里易守難攻,要是貿(mào)然出兵,定會損失慘重。
山脈里風(fēng)有些大,到晚上不知道會冷成什么樣,半山腰上,沒有桌子也沒有帳篷,幾個慕軍的將領(lǐng)便盤坐在平地上,圍著中間的一張地圖議論紛紛。
見到荀殷與跟在他身后的玉衍和東方南犰,呂尚朝他們招手,玉衍便朝著那個方向走近問道。
“上官將軍,現(xiàn)在是什么情況?”
雖是經(jīng)歷過同生共死的人,卻沒有過多的寒暄,如今事態(tài)緊急,分秒必爭,上官賦直說道。
“已經(jīng)兩天兩夜了,陳軍此次攻擊兇猛,肯定不會白白等著,就算多損失些人,他們也要過這橫嶺山脈,預(yù)計今晚就會借著月色行動。”
淳安在橫嶺山脈后側(cè)不遠(yuǎn)處,如果陳軍過了橫嶺山脈,那下一個目標(biāo)就是淳安城了,而淳安城之后便是慶陽城,但因為之前離開的時候重修了永寧河,一到冬日河水就會變淺,陳軍要過永寧河易如反掌。
“這里地勢崎嶇不好補給,深夜天氣會變冷,這么耗下去,將士們的力氣都會耗盡,在此處設(shè)埋伏只能減緩陳軍的行軍速度,上官將軍可有退守淳安的準(zhǔn)備?”
知道玉衍一向聰明,對這個建議呂尚倒沒多大反應(yīng),他抱著手道:“有這打算?!?p> 蕭錦程在一旁解釋道:“上官將軍早已下令,讓淳安城的百姓往別處避難,只不過有些固執(zhí)的家伙,說什么也不肯離開淳安,害我們死守在這爭取勸解他們出去避難的時間?!?p> 淳安城存在的時間比建立慕國之時還長,里面有些人,祖祖輩輩都生活在這里,離開淳安,不如與淳安同生共死,這樣的心情,她無法感同身受,但覺得情有可原。
上官賦用一個石頭壓住了地圖防止被吹飛,他把手中的刀豎立在地上,扶著刀柄站起來,拍了拍褲子上沾著的草,他看向遠(yuǎn)處的山下,那是陳軍的方向,這茂密的樹林中不知道藏著多少陳軍,他們又會以怎樣的方式攻上來,上官賦都猜不到,只是生死有命,能做多少盡力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