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昊林頭一次聽到一個女孩說喜歡黑色，怔愣片刻，再看程綃時，人已經下了樓。
帶著劍氣的眉頭攏了攏，岳昊林難得一臉嚴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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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三早讀提前半小時，關于這點，辛敬業(yè)在帶程綃進教室路上便特意提醒了她，程綃沒忘。
吃過網吧工作早餐，又對部分電腦做了簡單整理，程綃這穿著昨日從地攤上撈的白色棉衛(wèi)衣和純黑馬甲，背上磨了邊的黑色書包，起身上學。
從網吧到學校，不過幾分鐘路程。
今日天氣轉晴，路邊積著厚厚一層雪，有學生在路上邊跑邊丟雪球。
程綃將衛(wèi)衣帽子戴在頭上，從兜里掏出手機撥通了于連淑視頻。
視頻響了兩聲被掛斷，程綃納悶之際，于連淑的電話打了過來。
“奶奶，你怎么掛了？”程綃問。
電話那頭，于連淑呵呵一笑，回道：“昨天不小心把手機摔了，攝像頭壞了?！?p> 程綃擰眉，直接道：“那我給你重新買個?！?p> “不用，不用！”于連淑急忙阻止，“你也知道奶奶對這些東西不在意，有沒有都一樣，還是通話吧，通話方便又自在，奶奶熟悉！”
“……哦?！庇谶B淑都這么說了，程綃也不再勸，而且，她暫時也不想同于連淑視頻連線。
賀家的房子于連淑是見過的，如今程綃住網吧，連線就意味著露餡兒，她不想于連淑擔心。
“這是要去上學？”于連淑聽到周圍的各種喧鬧問程綃。
程綃“嗯”了一聲，低頭踢走擋在面前的一團雪：“天冷了，你自己記得多添衣，尤其是腿，別再受涼！”
“知道，知道！奶奶我都多大歲數(shù)了，這些事情還用你操心？倒是你啊，綃綃，跟你媽媽相處的怎么樣？有沒有再多交流？”
程綃和蔡紹靜二人之間的關系，是目前于連淑最擔憂的。
“就那樣?！背探嫴幌攵嗾f，含糊其辭。
于連淑不放心地再次囑咐：“綃綃啊，她畢竟是你媽媽，母女哪有隔夜仇，多交流幾次，很快就熟悉了！”
這個問題，程綃不想多談，于連淑也能感應出來。輕輕一聲嘆息，于連淑只得暫時歇了再勸程綃的心思。
她擔心物極必反，說多了，憑程綃的脾氣，只會誰的話都不再聽。
祖孫二人又簡單拉了些家常，多是于連淑說話，再之后，便結束了通話。
一雙秀眉微微擰著，程綃看著漸漸暗下去的手機屏幕，抿緊了唇。
忽地，面前一黑，程綃垂眸看到那雙棕褐色鹿茸靴，緊抿的唇角不自覺勾起一抹諷刺的笑。
“程綃，別告訴我，你昨天晚上不回家，就一直呆在那個網吧里！”
蔡紹靜氣勢如虹，指著不遠處的恒彤網吧，視線直逼程綃。
剛才在車上，若非程姍提醒，她都不敢相信程綃竟然會一大早上從網吧里走出來！
心中一直憋著氣，蔡紹靜在將程姍送進學校后，這才下車攔住程綃找到發(fā)泄口。
“你看看你現(xiàn)在像什么！跟社會上那些混混、太妹，有什么區(qū)別！”
程綃是卡著點上學的，以至于蔡紹靜攔住她時，路上已然看不到幾個學生，也因此，蔡紹靜方敢如此不加遮掩地大聲指責程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