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間辦公室內(nèi),成堆的紙質(zhì)文件和一些體型巨大但不知有何作用的電子設(shè)備占據(jù)了辦公室的絕大部分空間,房間空出來的中央擺放著一張寬大的辦公桌,在桌子的一側(cè),白色的煙霧繚繞,將一個身形肥胖的人影籠罩其中。
“非常感謝你的舉報,你為這個城市的安穩(wěn)做出了很大的貢獻(xiàn)。”警察局局長亨利一邊掐滅了手上的卡賓達(dá)雪茄,一邊讓滿是脂肪的臉上堆積出一些笑容,幾乎快看不到他的眼睛。
“不必了,維護(hù)社會的穩(wěn)定是我們每一個人都該做的?!敝x天毫不在意地回道。
他平靜的猶如深潭一般的黑色眼睛里看不到一絲驕傲和恭敬,乃至除了平靜之外的任何情緒,這讓謝天帶給別人的第一印象就是成熟穩(wěn)重,但同時還帶著不近人情的冷漠感。
局長亨利對謝天的第一印象也是成熟穩(wěn)重,但是他討厭謝天的那雙黑色的眼睛,因為他看不到謝天對自己的畏懼和恭敬,一點都沒有,這無疑是在說明我并不怕你。
這種感覺讓亨利有些惱火起來,但是當(dāng)他對視上謝天那雙眼睛,一股徹骨的寒冷從自己腳底竄到自己的大腦,背后的雞皮疙瘩不禁一個個鼓起,隨著莫名寒意的來襲,亨利心中那一點的惱火也瞬間被熄滅的絲毫不剩。
“怎么了?”謝天神色平靜地問道。
“咳咳......沒事!”局長亨利咳嗽了一聲,臉上絲毫沒有尷尬之色,隨后他有用著回憶過去的口吻說道:“我剛才只是想起了過去的一位朋友,他曾經(jīng)也和謝天先生一樣富有強烈的責(zé)任感......”
謝天冷冷地看著亨利,耳朵根本沒有去聽亨利說的話,他知道亨利這是在化解剛才的尷尬,但是如果依照這家伙說下去的話——
謝天抬眼看了看亨利身后墻上掛著的時鐘。
“11點45分......”
——浪費的時間可就太長了。
原本謝天也只以為自己會消耗一點時間來配合警察做一些筆錄以及事件敘述,但是未曾想到自己會被局長亨利喊過來喝茶,這種交談,對謝天而言,無疑是在浪費時間,而這種將時間浪費在這種毫無意義的社交上,他只感覺到深惡痛覺和厭煩。
如此想著,謝天在撇了一眼時鐘后,臉上露出一副不悅的表情,而這種不悅很清楚的被亨利給察覺到了,于是,亨利停下了正滔滔不絕講著故事的嘴巴,低頭看了一眼手上的機械表,然后語氣頓了下,接著道:“啊……時間也不早了,我想謝天先生應(yīng)該也餓了吧,今天我們食堂的菜有些好東西,不如今天留下嘗嘗我們警察局的飯菜?”
“嗯......”謝天沉吟一聲,然后道,“不了,我今天還有很多事要急著去處理。”說著,謝天就站了起來,臉上帶著一絲歉意道,“所以,非常抱歉。”
“那確實挺遺憾的。”局長亨利感慨了一句,隨后也站了起來,繞過辦公桌,走到謝天面前,“雖然今天不能和這么優(yōu)秀的人共餐,但是也起碼讓我送送你吧,請?!?p> 謝天的情緒對此毫無波瀾,點頭致意了一下,便轉(zhuǎn)身拉開房門朝著大門走去,局長亨利臉上依舊掛著笑容走在謝天旁邊。
待謝天走到大門口,推開玻璃門,半個身子探出門外時,一個女警察懷里拿著一份文件急匆匆地朝著這邊跑了過來,謝天的動作一下子停了下來,扭頭看了一眼朝這邊跑過來的女警察:
看上去28歲左右,一頭黑色長發(fā),五官標(biāo)準(zhǔn),身高一米七,體重應(yīng)該在58kg左右,雖然身上穿著嚴(yán)嚴(yán)實實的警服,但是身材管理應(yīng)該是不錯的。在近距離觀察下,謝天清楚地看到她左手無名指處有一道壓痕,這種地方會有壓痕,只可能是結(jié)婚后長期佩戴戒指所造成的,但是看這位女警察估計也只是一個文職,完全沒有必要再工作時摘掉戒指,所以一個顯而易見的的答案便是,這位女警察近期與自己丈夫關(guān)系不和,甚至快到達(dá)了離婚的節(jié)奏,但是謝天看這位女警察氣色紅潤,眼眶中也沒有什么血絲,排除這件事已經(jīng)過去了很久的可能性,剩下了的便只有“這位女警察對此事毫不在意”和“這位警察有較好的演技”,在這兩個選項中,謝天剔除了第二點,隨后將目光看像了局長亨利。
“有什么事嗎,貝拉?”亨利轉(zhuǎn)身看著貝拉有些疑惑地問道。
“我......”貝拉此時看上去有些緊張,眼神閃躲,說話欲言又止,下一秒,她發(fā)現(xiàn)了停下推門看著她的謝天,她當(dāng)即愣了一下,整個人不知所措了起來。
“那我就先告辭了。”謝天收回目光,繼續(xù)推門而出,他有預(yù)感,在他離開后,會有一出情感糾紛將要出現(xiàn),屆時他很希望這次情感糾紛中有人能夠來找他這位專業(yè)人士來解決問題,于是他在走出警察局門口的一下秒,停下來腳步,回頭看了一眼貝拉道,“女士,我可以感覺到此時你的內(nèi)心非常的焦急,而我有一個建議可以解決你的問題?!?p> “啊?”貝拉有些后知后覺得反應(yīng)過來,然后下意識地問了一句,“什么建議?”
“警察解決不了的事情,偵探或許可以,我知道有位住在法蘭街221號的偵探,非常擅長解決你的事情。”謝天平靜地給自己打了一個廣告,并且無意之間DISS了一下警察局。
站在旁邊的局長亨利朝著謝天投向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但是這被謝天無視了。
謝天說完后,頭也不回地轉(zhuǎn)身便走,讓貝拉沒有開口詢問的機會,這樣一來就保持住了神秘感。自己一語道破的話,會在貝拉心中深根發(fā)芽,在事情進(jìn)入她無法解決的情況下,便會把一切希望寄托于一個非常神秘的偵探身上,這是一種心理作用,基本和一些人信仰邪神差不多的道理。
但最主要的是,謝天作為偵探咨詢,幫人解決問題是按時間收費的,此時自己多說的每一句話,在未來都可能少獲得一份收入。
“偵探......”貝拉在聽到謝天的回答后,心中細(xì)細(xì)地咀嚼著這一個詞匯,當(dāng)她回過神來想要問一些東西時,發(fā)現(xiàn)謝天已經(jīng)走遠(yuǎn)了,臉上不可遏制地涌現(xiàn)出一絲沮喪。
“哼……”站在一邊的亨利冷哼一聲,臉上笑瞇瞇地朝貝拉問道:“你還有什么事嗎?”
“有!”在聽到亨利的詢問聲后,貝拉立馬反應(yīng)過來自己來是要干嘛的,但是最主要的事情或許此時已經(jīng)最好的解決方式,所以還是說一下本來的次要問題吧。
貝拉將懷里捧著的文件夾打開,拿出一張紙質(zhì)文件,然后道:“近期屢次挑釁我們警察局的連環(huán)殺人犯‘開膛手’,馬歇爾探長已經(jīng)有了眉目。”
“哦?”亨利挑了一下眉毛,堆積脂肪的臉上露出“慘烈”的笑容,胖乎乎的手掌接過貝拉手里的文件,他一目十行地將文件看完,然后臉上就露出一副凝重的表情,語氣嚴(yán)肅地對貝拉說道:
“立刻馬上,通知馬歇爾探長和其他人參加緊急會議,今天我們必須將這位屢次挑釁警方的歹徒繩之以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