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自家小姐以前天真活潑,家里表姐妹中除了大小姐任瑜外,和懷國公府十表小姐周若嫻是最好地,今天十表小姐并沒有說什么,自家小姐突然就走也太反常了。
就憑兩人的交情不應該啊。
這段時間,自家小姐和十表小姐并沒有接觸,兩人鬧矛盾也沒有,好端端地自家小姐為什么不喜歡十表小姐了呢?
蘭香默默站在一旁,兀自思量著,百思不解。
“還不快向你表妹賠禮道歉?!?p> 懷國公夫人佯裝生氣地對周若嫻說了句。
周若嫻攥著帕子的手緊握,指甲掐進肉里冒了血珠子也不自知,強忍著氣站起來道:“姐姐說錯話了,舒妹妹別介意。這會子其他人可能來了,我們這就過去水晶閣吧?!?p> 這冬宴是祖母吩咐母親讓她以周若嫻的名義辦的,周若嫻既答應了母親要辦好這場冬宴,自然盡心盡力,地點安排在了府里院子中景色最好的水晶閣,她作為主人家,離開太久不好。
任舒沒回話,只站起來對著一眾長輩福了福身,和周若嫻兩人去了水晶閣。
路上,周若嫻打量著任舒,滿眼探究。
任舒不為所動,任她打量。
周若嫻見狀,輕笑道:“舒妹妹和以前大不相同了?!?p> 任舒勾了勾嘴角道:“十表姐說笑了。若不是大不同了,也傳不出中邪的謠言來。十表姐,你說是吧?若不是凈慧大師,想來這場冬宴也不會存在?!?p> 周若嫻拿了帕子掩著嘴角道:“舒妹妹倒聰慧了不少,現(xiàn)下看得如此明白。這場冬宴可不就是為了舒妹妹而辦的。祖母心疼妹妹有了那樣的傳言,恐怕將來婚事艱難,這才特特讓我母親辦了這場冬宴。我母親又以我的名義請了各家小姐過來,就連一向不怎么來往的鎮(zhèn)國公府和護國公府家小姐都邀請了。舒妹妹,一會若是我招待不過來,你可要幫我?!?p> 任舒看了眼被挽著的右手臂,笑道:“十表姐將冬宴的目的說得這么清楚明白,我怎么好意思拒絕?到時候十表姐別怪我粗手笨腳的就行?!?p> “舒妹妹謙虛了,你一向都招人喜歡。祖母,母親還有嬸嬸們可都喜歡你的緊。”
“所以十表姐因為羨慕我,嫉妒我,恨不得我去死吧?!?p> 本拉著任舒走的周若嫻猛地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幸好拉著任舒才沒有倒下,震驚地看著她道:“你說什么?”
任舒將自己的手臂抽出來,理了理袖子,面無表情道:“十表姐難道不羨慕我,不嫉妒我?我一個小小的二品尚書府家的孫小女,憑什么和你這個超品的國公家小姐相提并論。若沒有我母親,我怕是連給你提鞋都不配,十表姐,我說的可是?”
周若嫻臉上血色褪去,一片煞白,靜靜站在了好幾秒,才勉強笑道:“舒妹妹在說什么胡話。你母親可是祖母嫡親的女兒,你身上留著我懷國公府的血,什么配不配的,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舒妹妹人品貴重,不可如此自輕自賤?!?p> 蘭香安靜地站在任舒身后,盯著周若嫻看了看,腦中不自覺得想到了任舒說的故事,柳飄飄的那個表姐難不成指的是十小姐周若嫻?而那個故事的主人公柳飄飄真的指的任舒嗎???
任舒又是嘲諷地一笑,并不反駁,安然地朝水晶閣走去。
周若嫻走在她身后,臉上陰晴不定,不知在想些什么。
后半段路是在異常安靜的氣氛中走完的,除了任舒以外,其他三個人,包括周若嫻身邊的大丫鬟子葉都震驚于任舒的話。
水晶閣中已經有了十多位閨秀,其中一部分人是認識任舒的,看到她們兩人進來都是心下一緊。雖然有凈慧大師的話,可她們還是有些害怕的。
周若嫻自進了水晶閣就重拾了熱情,給任舒介紹起各家閨秀來。認識的就一筆帶過,不認識的就說明下對方父母的身份,好讓任舒知道怎么應付。
這次冬宴,狄氏還請了甄有嘉女兒甄蓉蓉,原因嘛自然是因為甄有嘉給任舒洗了罪,懷國公府作為她外家總要表示下感謝,便下帖子請了從來不曾請過的人。
甄蓉蓉和任舒雙方見禮后,便抬頭好奇地打量她,想起出門時父親的囑咐,沒多說什么,默默走開了。
任舒也不介意,找了個位置自顧坐下喝茶吃點心,其他閨秀們也不上前攀談,各自聚在一起聊天。
周若嫻顧不上招呼幾人,因為錦華公主竟然到了。
錦華公主是當今圣上的同胞妹妹,今年17歲,尚未定親,皇太后雖著急,卻不愿女兒不開心,定要讓她找個合心合意的好兒郎才滿意。
周若嫻年齡小,怕自己招待不周,派人和母親去商量。
狄氏聞言,就讓早逝的周德勇家的周若娟去待客,又派了心腹丫鬟過去伺候著。
錦華公主到沒多一會兒,鎮(zhèn)國公府的王晞、王昕兩姐妹就到了,她們還帶了葛氏娘家三哥的庶出女兒葛玲和厲氏妹妹小厲氏家的穆英來。
王晞兩姐妹沒想到公主竟比她們還早到,很是意外,忙就和錦華公主致歉。
錦華公主點點頭,這一堆閨秀里她年紀最大,身份最高,能說話之人少之又少,如不是自家皇兄要求著,她可不愿意來。
想到這,她瞥了眼角落里的任舒,慢悠悠道:“起來吧。你們兩姐妹好久沒進宮玩了,最近都在忙什么呢?”
三公府中,錦華公主與王晞兩姐妹還算熟。她以前的手帕交大多都嫁人了,其他府里的與她年齡相近的都是庶女,嫡女基本都小四五歲,只有鎮(zhèn)國公府的嫡女王晞比她小兩歲,王昕比她小三歲,還算說得來。
“勞公主惦記,我七哥哥做錯了事,二哥哥回來后打了他一頓,現(xiàn)下母親一心照顧七哥哥,便沒讓我們出府玩。”
錦華公主再次看了眼任舒,見她似乎完全沒聽見,便又問道:“你二哥打你七哥難不成是為了之前火燒擎天觀的事情?那事情,皇兄不是都褒獎了你七哥哥嗎?你二哥哥竟還打他?這是不滿意皇兄的處置?”
她家皇兄對她的叮囑是盡量找任舒的不痛快,但不能親自出面,這操作還是比較有難度的,好在懷國公府還請了鎮(zhèn)國公家姑娘,讓她找到了契機。
錦華公主長嘆一聲,實在不明白自家皇兄怎么針對起一個閨閣小姐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