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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道成妖

第七十七章 以一對四

得道成妖 邊走邊讀 2269 2020-02-07 09:33:07

  北城門上二軍士倚靠墻垛而立,望著樹林方向。精瘦軍士道:“大哥,若信號出現(xiàn),我們真的要打開城門,迎甲族入城,一同殺掉人族守軍嗎?”

  魁梧軍士沉默不語。

  精瘦軍士道:“這事情太大了,陸校尉沒有經過應龍王的允許吧!”

  魁梧軍士道:“應龍王就是陸校尉的祖父?!?p>  精瘦軍士道:“可這畢竟關系到嵩城和三源沼的盟約啊。怎么說我們也該得到應龍王的命令再行動不是嗎?”

  魁梧軍士也是雙眉緊皺:“陸校尉確實不該先斬后奏。但是兩地盟約本就是因為姻親而締結,若姻親不再,那么盟約也就岌岌可危。”

  精瘦軍士看了看站在各處崗哨的龍族軍士,以及不遠處巡邏的人族軍士,嘆了一口氣,相處這么久了,大家都如同兄弟一般,再過一會兒卻要刀劍相向,實在令人痛惜。

  他不知有一個人族軍士躲在暗處,偷聽到了這番對話,心中大吃一驚,趕緊溜走了。

  城下有人叫門,趙其岡帶著一個年輕人想要出城。

  精瘦軍士喊道:“他是誰?”

  趙其岡道:“你不用管。校尉要我?guī)?。?p>  精瘦軍士點頭,揮手示意打開城門。

  盧奕問身邊的趙其岡:“你不是說陸源遇到甲族受傷,叫我去醫(yī)治嗎?難道他現(xiàn)在城外?還有陸校尉跟這件事有關?”

  趙其岡獰笑道:“小子,校尉早就知道你教陸源龍鱗甲的事,眼下陸源就要死了,信不信由你,你若是不肯去也行,我們就看著陸源怎么死吧。”

  盧奕皺眉,沉聲道:“帶我去?!?p>  ****

  二人二馬飛奔到樹林中,聽見魏雪憤怒的聲音:“嵩城百姓沒有對不起你,里面也有你們龍族的后人,這么多年龍族在云嶺地區(qū)與人族雜居,早已不分彼此,你今夜打開城門放甲族入城屠戮百姓,你就是千古罪人!應龍王也不會饒你!你我兩家的盟約不僅僅是由于姻親而締結,更有應龍王與我祖父的交情,你這么做置應龍王于何地?!你要殺我,我死便是!可你為什么要殺嵩城百姓?為什么要殺源兒?”

  陸煊冷笑:“為什么要殺陸源,這是你逼我的!一個野種,我難道還要留著他,讓他將來為你報仇嗎?魏*民*洲,這個人居然配與應龍王談交情?真是天大的笑話!你知道自己最致命的一點在哪里嗎?自視甚高!我知道,一直以來你這個賤人都不甘心嫁給我,可是你在我眼里,就是魏*民*洲獻祭給龍族的一個貢品!你還以為自己是個人!”

  魏雪氣得渾身發(fā)抖,四肢冰冷,懷里的陸源臉上毫無血色,氣息奄奄。

  盧奕一見到他,立即向他沖去:“陸師弟!”

  嗖!一道勁風撲面,盧奕連忙閃避,四個軍士其中的二個擋在他面前。

  陸煊轉頭見到他,笑道:“這不是那日大牢門口的小子嗎?是你教會陸源龍鱗甲之法?哼!那日就應該殺了你?!?p>  盧奕警覺地望了望四周,四個全副武裝的軍士,趙其岡,陸煊,他們加在一起,武力優(yōu)勢太明顯了。而觀望魏雪似乎已經受傷,他不由得暗暗心驚,陸煊這是請君入甕,早就起了一網打盡的心思。

  魏雪抱著陸源,嗓音嘶啞扭曲:“放了源兒,叫盧奕帶源兒去大帥府,我任你處置!要殺要剮隨你便!源兒還有救,他不能死!”

  盧奕越過二個軍士看一眼地上的陸源,似乎身體內部受了重傷,撐不了多久,必須盡快治療?!拔夷芫汝憥煹埽屛荫R上救他!我可以不走,就留在這里救他?!?p>  魏雪一聽,雙目射出精光,朝那二個軍士道:“你們都讓開,讓他過來!”

  那二個軍士看一眼陸煊,不為所動。

  陸煊嘴角帶著笑意,定定地看著魏雪,眼中滿是嘲諷。

  魏雪大喝一聲,閃身撲向擋路的軍士,口中叫道:“去救源兒!”

  四個軍士立即圍住她,劍光交錯,掌風凌厲,呼喝叱咤之聲不絕。

  陸煊站在一旁,冷冷地看著他們。

  盧奕趕緊奔過去扶起陸源,迅速用掌心丹火煉制了一枚鎮(zhèn)痛丸藥,喂他吃下。隨后運行生機引,飽含生命力的青色靈氣從陸源口中探入,深入臟腑,快速修復被融蝕的內壁。

  趙其岡走到陸煊身邊,朝盧奕那邊使了個眼色。

  陸煊冷笑:“我與他交過手,一個節(jié)境小法士而已,不足掛齒?!?p>  魏雪被四名軍士包圍,她自知必死,因此毫不顧惜自己,所出的招數(shù)皆是力求與對手共傷共死,只求多拖住對手一刻,好讓盧奕能夠有時間救回陸源。

  四名軍士本來優(yōu)勢極強,能夠在片刻之內制住魏雪,但眼前的女人近似發(fā)狂,雖然被接連擊中,卻看不到一絲衰弱之象,反而有一人被重傷,不得不退出殺陣。

  魏雪怒喝連連,殺氣騰騰,猶如兇神惡煞,但也心知自己內傷越來越重,必不能長久,因此竭盡全力拼命一擊,與一名軍士相互重傷,各自倒在地上。

  她氣血快速枯敗,猶如漏洞的氣球快速萎縮,倒在地上連頭都抬不起來。

  她望向陸源,盧奕仍在全力救治,可是陸源一張小臉仍舊不見明顯的血色。時間還是太倉促,盧奕雖然有生機引,但畢竟無法在短時間內修復陸源體內的大面積損傷。

  陸煊站在魏雪面前,冷冷望著她:“死到臨頭,還做什么癡心妄想?那個野種,不如就讓他死了,你們娘倆去幽冥地府好好相伴吧。”

  他看一眼趙其岡,趙其岡立即從腰間抽出長劍,朝盧奕揮去。

  “不要!”魏雪發(fā)出痛徹心扉的叫喊。

  盧奕正在專心處,手中青絲靈氣縷縷不絕地注入陸源體內,忽覺一陣罡風凌厲,寒光閃處,一劍斬斷青絲靈氣,朝他劈來!

  盧奕急忙閃避,落到地上,二個軍士和趙其岡將他圍住。

  “住手!堂堂龍族將士,嵩城校尉,你們一個個都是不凡的大人物,居然要合起來圍攻我一個人嗎?!”盧奕高聲叫道。

  他瞪著陸煊,厲喝道:“我與你無怨無仇,就算因為教會陸源龍鱗甲之法,你要殺我,那好,我們一對一公平較量!你們四個人,誰上都行,我絕無二話。可是你叫他們三個合起來殺我一個,他們就算贏了也毫無榮譽可言!”

  “好個伶牙俐齒的小子?!标戩永湫Γ匆谎蹏∷娜?,那三人面帶猶疑之色,顯然被盧奕的話將了一軍,遂朝其中一個軍士道:“你,宰了這小子?!?p>  其他二人退后三步,堵住盧奕的去路。

  那軍士右眼瞼上有一道細短傷疤,手中長刀還在滴落血跡,冷笑道:“待我割下你這張嘴,看你還怎么猖狂!”

  嗆!盧奕也從袖中抽出長刀,刀身呈現(xiàn)細密紋理。

  刀疤軍士大喝一聲,刀光飛舞,朝盧奕欺身壓來。

  盧奕渾身氣勢爆發(fā),手中長刀上細密紋理閃耀寒光,身隨影動,如同鬼魅一般躥出,竟看不清步法身形,唯見一道道長刀的殘影在刀疤軍士身周舞動。

  陸煊不禁皺眉,一段時間之前在大牢門口見到盧奕,當時他還只是節(jié)境,沒想到這么快就修到氣境,似乎有點小看他了。

  這小子鬼得很,剛才故意激將,非要求公平較量,這是上了他的當啊。在場之人同為氣境,上去圍毆便是,講什么公平!

  陸煊忍不住暗暗后悔,刀疤軍士能不能拿下他很難說,若是拿不下,就四個人一同上,絕不再上這小子的當。

  刀疤軍士也是大吃一驚,與盧奕交手幾招,長刀與長刀相撞,只有他才知道,盧奕這小子的法力有多么強橫!

  似乎不論是武技,還是表境、節(jié)境的基礎都打得極為扎實,雖然才剛入氣境,可是與自己這個修煉氣境多年的人比起來也毫不遜色。

  他更加不敢輕敵,手中長刀保護得全身滴水不漏。

  盧奕連連進攻,在他耳邊低聲笑道:“你們幾個的死期到了!”

  刀疤軍士大怒,長刀劈斬,從盧奕鼻子跟前幾寸處削過,厲喝一聲:“莫要猖……”

  一句話未完,只見眼前長刀被對手一刀格擋,呼一聲縱起火焰,熊熊火光中,見到對方左手不知何時握了一柄閃耀刺目光芒的寶劍,冷不防橫斬而出,嗤!刺入下腹丹田!

  刀疤軍士大驚,丹田靈氣傾瀉而出,待要回刀護衛(wèi),卻見對方左劍右刀,刀劍同使,將他所有去路格殺。哧哧!脖頸、心宮分別中一刀一劍!

  盧奕一擊得手,并不戀戰(zhàn),很快回身,衣袖一揚,閃出一道金光,冷不防朝站立一旁的另一名軍士飛去。

  那名軍士正吃驚于刀疤軍士短短數(shù)息之間便受重傷,更吃驚于盧奕的古怪打法,他所使的左劍右刀,與那些使雙刀或者雙劍的人不同,那些人雖然也是雙手同使,但卻是同一種招法,同一個路數(shù),而盧奕的刀法和劍法截然不同,面對他就好象面對二個人,這不是一對一公平較量!

  他怎么也沒有想到,盧奕會猛然回身朝自己出擊,啪!一道金光符箓正中他腦門,鎮(zhèn)魂符!

  這是盧奕在出了北城門之后,策馬往樹林去的路上,偷偷在袖中寫成的。

  那軍士身體立即僵直無法動彈,他心中冷哼一聲,體內靈氣翻涌,破!鎮(zhèn)魂符破碎,金光消散。

  他正要活動身體,卻見眼前刀劍寒光齊閃,盧奕猶如一道鬼魅,身形一閃而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舉起刀劍揮斬。錚!長刀被格開。嗤!寶劍削過那軍士的咽喉,脖頸立斷!

  眨眼之間,地上多了二具尸體,盧奕還未站穩(wěn)身形,背后殺聲喊到。

  陸煊、趙其岡見他重傷刀疤軍士之后,忽然轉向,心中便覺不妙,急忙來救,可已經來不及了,兔起鷂落之間,盧奕竟又斬殺一人!

  掌風、劍氣統(tǒng)統(tǒng)朝他后背殺來,盧奕連忙幾個急閃,堪堪避開,人在半空轉體,向追殺在最前面的趙其岡露出一絲笑意。

  趙其岡一怔,只見對方袖中一道黑影閃過,已經握住一個奇怪的東西。那東西好像一根黑色的圓口管子,既無鋒刃,也無威壓。

  轟!只見那黑色圓管的口徑內忽然閃耀一團赤紅厲芒,猶如一大朵烈焰紅花綻放,從中射出一道金光,只在一閃念之間,連想一想那金光之中到底是什么都來不及,便覺胸膛中爆發(fā)一陣轟鳴,那是骨骼血肉盡碎的聲音!

  他愣愣地低頭,驚駭?shù)乜吹阶约旱男靥乓呀洸荒芊Q之為胸膛,那里豁開一個巨大的洞口,內里什么都沒有,甚至可以透過洞口看見身后趕到的陸煊,也可以看見他臉上同樣驚恐的表情。

  趙其岡如同一只破破爛爛的布袋倒地,連眼睛都來不及閉合,驚駭?shù)谋砬槟淘谀樕稀?p>  陸煊猛地后退,在距離盧奕幾丈之外站住。

  數(shù)息之間,帶來的五人傷的傷,死的死,竟只剩下自己。陸煊心頭無比震驚,胸中翻騰起滔天怒火。

  “現(xiàn)在才是真正的一對一公平較量。你放心,用這個大殺器斬你太容易,我是個正人君子,最講究信用。”盧奕笑著拋了拋手中的槍,放入袖中,仍舊握住一刀一劍。

  “源兒,源兒你醒醒!源兒!”魏雪的悲呼傳來,陸源本來被盧奕從瀕死的昏迷中拖出來,但是飽含生命力的青絲靈氣被強行斬斷,再次陷入深度昏迷,氣若游絲。

  盧奕緊緊皺眉,知道再不救,他真的會沒命。

  “我們下次再打!”他轉身朝陸源奔去,一邊掌心青絲靈氣沁出。

  陸煊身軀一震,渾身骨節(jié)咔咔作響,瞬間化作一頭巨大無比的應龍,身軀長達二三十丈,巨型龍尾一甩,攜帶強大威壓朝盧奕猛地一掃!“全都去死!”

  盧奕雙臂鱗甲錚錚作響,轟!硬撼龍尾,被擊得倒退五六丈。

  龍尾去勢不減,掃中魏雪和陸源。

  魏雪合身撲向兒子,以肉身迎擊龍尾,砰!一聲巨響,二人雙雙飛出,砸在樹干上。

  魏雪噴出一大口鮮血,忙去看懷里的陸源,陸源已經沒氣了。

  陸煊這一擊徹底要了他的命。

  “源兒!”魏雪急痛攻心,口中鮮血噴涌不止。

  盧奕眼見陸源死在面前,怒火中燒,暴喝一聲,一躍而起,手中刀劍連揮!

  應龍毫不閃避,以龍身硬憾。砰!刀砍在龍鱗上,連一絲白痕都不見,反而被龍身的強大力量反彈脫手。

  砰!斬邪劍砍中龍鱗,發(fā)出叮一聲脆響,鱗片碎裂,濺起金色龍血。

  陸煊一驚,妖獸的身軀本就強橫,他又是個橫練功夫極強的,這一身鱗甲可以說到了刀槍不入的地步,同境界的法士休想傷他分毫。

  不曾想這把寶劍如此厲害,只以氣境法士的法力,就能削下一片龍鱗來!“斬邪劍!”

  盧奕冷笑:“斬的就是你這種邪佞!”

  說罷揮劍就朝應龍刺去,應龍騰空一躍,沖出樹林,飛上高空,大嘴一張,從口中噴出一大團烈焰!

  盧奕左掌揮出,一道巨大的冰晶屏障撐起在頭頂,覆蓋魏雪和陸源的尸體。

  火焰碰撞冰晶,迸發(fā)劇烈轟鳴,無數(shù)火星碎冰四散迸射。

  盧奕左掌再揮,比剛才寒冷數(shù)百倍的冰氣凝聚而出,形成數(shù)千枚冰棱,朝應龍攢射,只見漫天寒光連閃,周圍空氣溫度劇烈下降,瞬間變得寒冷刺骨。

  應龍拼命舞動龍身,擊碎冰棱,火焰靈氣爆發(fā),融化大量即將射入體內的冰氣,可是那冰氣的寒冷超乎他的想象,只見長須率先蒙上白霧,并循序僵硬,隨后叮一聲脆響,竟斷成數(shù)截。隨后龍須、龍角,甚至獠牙都蒙上白霧,漸漸脆化。

  盧奕騰空而起,手中斬邪劍暴漲寒光,一道劍光破空而來,嗤!沒入應龍的脖頸,切開一道巨大的裂口。

  應龍轟隆一聲摔在地上,傷口處金血迸射,地下很快畜起一個小小的血池。

  陸煊氣血快速萎縮,為了減少失血,他化回人形,脖頸處皮膚外翻,有一個嬰兒小嘴似的傷口。

  他伸手按住那里,但鮮血仍舊不停外流。

  他瞪著眼前的盧奕,冷笑道:“以為你贏了?哼!剛才那團火,就是我發(fā)出的信號,此刻北城門的弟兄們已經看見,你們的末日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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