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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花滿院飄香雪

第三十六章

梨花滿院飄香雪 秦穆穆 3895 2020-07-22 18:42:48

  薛雪回到包廂看見睡在一旁沙發(fā)上的祁天佑,走過去,蹲在沙發(fā)前看著喝醉的他,伸手去摸他的臉,眼底深處壓抑著別樣的痛苦,他卻不知道,她因?yàn)樗殖沉艘患?,現(xiàn)在她好累,還好他喝醉了,不然就得展示自己的演技了,現(xiàn)在不需要了,多好。

  薛雪找到角落里的包包,給梁安安發(fā)了信息,說:“我有點(diǎn)事跟柚子先走了,你不用擔(dān)心,明天見?!?p>  然后要給老三發(fā)了一個信息,說:“祝你生日快樂,年年十八哦。我還有事情就跟柚子先走了,你們玩得開心點(diǎn)哦,有事聯(lián)系。”

  梁安安看著遠(yuǎn)處薛雪扶著喝醉的祁天佑在等出租車,她知道她現(xiàn)在一定很難受,心也跟著疼痛起來,她剛剛就不應(yīng)該偷聽,應(yīng)該進(jìn)去幫她把張馨惡狠狠的罵一頓??粗龜v扶著祁天佑坐車離去,她的心也松了一口氣,同時也看到了從KTV里出來的張馨,突然腦海里閃過一個念頭。

  漆黑的角落里,傳來一聲尖叫聲,張馨看著眼前三個不認(rèn)識的男人,嚇得臉色都白了。本來想散心,結(jié)果散出麻煩來了。

  “你們要干什么?”張馨假裝鎮(zhèn)定的問道,可是聲音都有些顫抖。

  “干什么?你說呢?”劉豹看著她,就像盯著一個獵物似的,滿眼×××,手勾起她的下巴,嘴角勾起一抹邪惡的笑容。

  張馨被他盯得毛骨悚然,后背脊骨涼颼颼的,垂在身側(cè)的手狠狠收緊,指甲嵌入肉中,迫使自己冷靜,求饒道:“各位大哥,你們就放過我吧?如果你們要錢,我可以給,只求你們放過我?!?p>  “是不是我們要多少你都給?”劉豹問道,反正他是受梁安安的命令行事的,要是能從中撈一筆是最好不過了。

  “這…”張馨面露難色。

  “怎么,不愿意?”

  “嘖嘖嘖嘖…,這小臉長得還挺標(biāo)致的?!眲⒈艘幌滤哪樀罢f道。

  張馨的眼里劃過一絲恐懼,“不要,不要…”

  “不要?”劉豹瞇了瞇眼,惡狠狠道:“不要,那就按老子的話做,不然…”他沒有往下說,干笑了兩聲,眼里的邪惡欲望流露出來。

  張馨恐慌道:“那你們到底要多少?”

  “當(dāng)然是有多少要多少了?!彼遣怀脵C(jī)大敲一筆怎么行。

  張馨沉了沉眼眸,顯然是獅子大開口,貪得無厭。她怎么真的給他們,不過眼下還是得想個辦法脫身才行,張馨想到。

  “你在想什么?”被劉豹一叫,張馨才回過神來,她假裝害怕的笑,雙手握拳懇請道,“沒想什么?我就是害怕,各位大哥,能不能饒了我?”

  “是嗎?”劉豹看著她挑眉道,眼里滿是冷笑。“我警告你,別想給我?;?,不然我就要你見不到明天的太陽?!眲⒈f完掏出一把小刀架在張馨的脖子上。

  張馨斜了斜眼,看著閃著寒光的利刃,心不免慌了慌,但很快便冷靜了下來,她呵呵的笑道:“大哥,你也真是的,你要知道我的小命都在你的手上,怎敢和你玩花樣?我剛剛是在想怎樣拿錢給你呢?”

  “這還不簡單,我們跟著你去銀行不就行了?!?p>  “現(xiàn)在就去嗎?”

  “嗯?!眲⒈伎剂艘幌?,然后眼里劃過一抹陰笑,“把你的衣服脫了?!?p>  “什么?”張馨驚訝道。

  “少廢話,讓你脫就脫,還是你想…”劉豹惡狠狠道,放在她脖子上的刀子摩擦到了她的肌膚,勾出一絲紅線,在漆黑的角落里,異常奪目。

  垂在身側(cè)的手狠狠收緊,指甲嵌入肉中,手背上的血管凸顯出來,張馨沒想到會是這樣,她不甘心被這些混混羞辱,可是她不想死。她在心底發(fā)誓,總有一天,她會加倍討回來的。收緊的手漸漸放松,手抖得跟篩糠子似的,抖個不停。

  漆黑的夜空,皎潔的月亮高掛著,幾顆零落的星星在旁點(diǎn)綴。梁安安站在落地窗前,通著電話,“事情辦好了沒有?”聲音冷得如同寒冬臘月天,不帶絲毫感情。月光傾瀉了一室,亮如白晝,拉長了她的身影。

  “安姐交代的事,我就是死也要給你辦好。”電話那頭傳來了劉豹的聲音,可以想象劉豹在說這話的表情,有多虛偽。

  “少廢話,好還是不好?”梁安安不悅的厲聲道。

  “辦好了,辦好了?!眲⒈贿@一喝,嚇得連忙應(yīng)道,不敢在開玩笑??梢娏喊舶灿卸嗤春迯堒埃@樣一來,他做的事就不怕了。劉豹勾了勾嘴角。

  “你是不是按照我的要求做的?”梁安安問道。

  “那是自然,你都吩咐了,我們還不敢照辦嗎?除非我們不想活了?!眲⒈奶摰恼f道。“我等下把照片發(fā)給你,視頻也有。”

  “最好是這樣,要是讓我查到你背著我做了什么?下場不用我說,你明白?!绷喊舶簿娴馈?p>  劉豹嚇得額頭流冷汗,連忙應(yīng)道,“是,是,是?!?p>  “那就這樣吧?!绷喊舶舱f完掛了電話。

  劉豹嘆了一口氣,終于結(jié)束了,不用在聽她的聲音了,真恐怖。不過,我做了什么,你就沒有必要全知道了。劉豹的眼里劃過一抹陰笑。

  抬頭看著窗外皎潔的月亮,嘴角勾了勾,張馨這是你自找的,怨不得我,別以為我會像雪那么好說話,不給你點(diǎn)顏色看看,還真當(dāng)我們這么好欺負(fù)。末了,眼色沉了沉,心不知為何添了一絲憂愁,她不知道薛雪現(xiàn)在怎么樣了。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自己知道了真相,得保持沉默并裝作不知道。

  雪,你現(xiàn)在怎么樣了,原諒我不陪在你的身邊。

  原來我也會有在面對你的事的時候,會有不知所措的一面。原來我也會明明知道你不開心,卻不可以凡事都第一個跑去你的身邊。

  為什么?面對這件事,我不能像以前那樣,坦然自若并鼓勵你,安慰你,我這是怎么了?

  你知道了這些,會怎么樣?高傲的你,會質(zhì)問他嗎?還是隱瞞?

  ……

  薛雪將祁天佑扶了回去,見他喝醉了,一個人,不放心,便留下。

  漆黑的客廳,月光從窗戶照射進(jìn)來,薛雪抱著雙膝,在上面放了個枕頭,下巴輕抵著,靜靜的坐著。

  腦海里還回蕩著張馨對她說的話,心里一陣一陣的揪痛,為什么會這樣?為什么?薛雪你又該怎么樣?又去問他嗎?

  寒意四肢百骸,薛雪忍不住瑟瑟的發(fā)抖,淚水簌簌的掉落,像斷了線的珠子止也止不住。

  她不停的用手擦發(fā)現(xiàn)越擦越多,心也越來越難受。她把手放在心臟的地方,感受著它不安的跳動,呼吸也變得艱難,她生氣的把抱枕扔到一邊,然后把頭埋進(jìn)膝蓋里盡情的宣泄著,后來怕吵到他,就把聲音壓低,再后來就是一抽一抽的嗚咽著。

  她不知如何是好,只想找個人宣泄,她拿起手機(jī)在上面翻來覆去,最后點(diǎn)了一個名字。

  “對不起,你所撥打的電話無人接聽,請稍后在撥。”薛雪聽著電話里傳過來冰冷的機(jī)械音,失望的垂下了手。

  也對,這么晚了,應(yīng)該早就睡了?不要打攪她了。

  正在想著,薛雪的手機(jī)震動了起來,她眼里劃過一絲喜悅,當(dāng)看到屏幕上的名字時,眼眸暗了暗,雖然不是她,可是你也不錯,你也是我的朋友不是嗎?至少在我無助的時候,你的一個意外的電話,能讓我感到溫暖。

  “喂?!毖ρ┱f道。

  “不好意思這么晚了,還打擾你?!壁w寧寧說道。

  “沒事,正好我也沒睡。你怎么這么晚了也沒睡?”薛雪說道。

  “我睡不著,你怎么了,聲音聽起來有點(diǎn)沙啞?!?p>  “有嗎?”

  “嗯?!?p>  “看來連你也瞞不過?!毖ρ┛酀恼f道。

  “怎么了,你跟天佑吵架了嗎?”趙寧寧擔(dān)心的問道。

  “沒有,我只是心情不好?!?p>  “真的嗎?”

  “嗯?!豹q豫了半刻后,薛雪開口道,“寧寧。你現(xiàn)在愿意當(dāng)我的垃圾桶嗎?”

  薛雪此刻只想傾訴,因?yàn)橹挥羞@樣心情可能會好一點(diǎn)吧,她想。

  趙寧寧愣了愣,知道她的心情真的不好,需要傾聽者,說道,“當(dāng)然可以。”

  薛雪嘆了一口氣,“真是抱歉?!?p>  或許她也有些不好意思。

  “哪有,正好我睡不著,當(dāng)做打發(fā)時間吧,反正也不知道要干嘛?”

  “我今晚和張馨聊天了。”頓了頓,她深吸了一口氣,繼續(xù)道,“我從她的嘴里知道了一些我不知道的事。”

  趙寧寧知道,肯定不會是什么好事,便追問道,“什么事?”

  “我…”薛雪猶豫不絕。

  “你還把不把我當(dāng)垃圾桶了,那就說?!?p>  “好吧?!毖ρ┚桶阉裢砗蛷堒暗恼勗捜几嬖V了她。

  梁安安抱膝坐在地上看著放在地上的手機(jī)震動著,鈴聲,在這偌大的房間回蕩著,她看著手機(jī)屏幕上的名字,想接卻不敢接,最后看著屏幕慢慢的暗下去。

  她暗罵自己沒用,以前不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嗎?現(xiàn)在怎么成縮頭烏龜了。

  雪,你原諒我,連當(dāng)你的垃圾桶都不敢,我好害怕會告訴你我也知道。我好怕聽到你的聲音,這讓我會想起你受傷害的表情,這會讓我控制不住自己再會去對張馨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原來我也有怕的時候,應(yīng)該說我一直都怕,從來都沒有天不怕地不怕過,每個人都會怕,只是在假裝堅(jiān)強(qiáng)。

  她拿起地上的紅酒狠狠地灌了一口,真是借酒消愁愁更愁,心悶得難受,她怕她會被這件事憋死。

  梁安安喝得有點(diǎn)醉,她拿起手機(jī)撥打起來,雪,原諒我,我真的要發(fā)泄一下,就一下,以后我會把它忘了,當(dāng)它沒發(fā)生過。

  電話接通了,傳過來方楚良的迷糊的聲音,“喂?!?p>  “是我?!?p>  “嗯,怎么了?!狈匠紱]睡醒,懶懶的應(yīng)道。

  “是不是打擾到你睡覺了?!绷喊舶踩崧暤恼f道。

  “沒事,是不是想我了?”方楚良即使沒睡醒,也不忘了要肉麻一下。

  “嗯”梁安安應(yīng)道,隨后痛苦的說道:“楚良,我好難受?!?p>  “怎么了?”方楚良一下子清醒了過來。

  “我不知道,我就是難受,心好悶,像是有雙手扼住了我的脖子,不讓我呼吸?!?p>  “怎么會這樣,是不是生病了,我現(xiàn)在立刻就去找你。”方楚良一邊說一邊起床。

  “不要,我沒有生病,你不要過來找我,我只是知道了太多的事,心一下子超荷了,承受不了,你聽我說就行了?!绷喊舶才路匠歼^來,立刻制止了他,她不想麻煩他三更半夜的還要跑過來,不放心。

  方楚良坐在床上,聽她這樣一說,也就松了一口氣,但同時眉毛也皺了起來,能讓她如此難受的事,絕對不是什么好事,他柔聲的說道,“好,你說,我聽。”

  “那你答應(yīng)我無論我跟你說了什么,事后,你都要忘記,當(dāng)它沒發(fā)生過,也不準(zhǔn)跟任何人說,我也一樣,嗯?!?p>  “好?!?p>  “這還要從我回去找項(xiàng)鏈說起…”梁安安把今晚所有的事都告訴了方楚良。

  月亮靜靜的高掛在天空,那樣清冷寂寥,今晚注定是個不眠夜。

  事后,薛雪讓趙寧寧答應(yīng)不準(zhǔn)把這件事說出去,任何人都不行,趙寧寧答應(yīng)了。

  方楚良聽安說完以后,滿是震驚。他看著窗外面的月亮,也知道該怎么做了,他安撫好梁安安,并答應(yīng)她不會說出去,梁安安得到宣泄,心情也好多了,也安然入睡。

  薛雪決定要把這件事隱瞞下來,薛雪以為這件事只有她和趙寧寧知道,殊不知,事情早已滲透墻壁慢慢流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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