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認(rèn)錯
可自己剛進(jìn)來,又沒什么背景,就算想要轉(zhuǎn)移也是極難的。
這下子陳曉峰就有些后悔了,他沒有想到對方竟然下手這么快,早知道這樣的話,真的應(yīng)該利用一下喬雅的關(guān)系,依著她家老爺子的背景,想要保釋自己肯定是極為容易的。
可是現(xiàn)在說什么也已經(jīng)晚了。
陳曉峰只得一個人先躺在床上,默默的想著接下來會出現(xiàn)的一些場面。
在這里,就算是自己死了也不會有多少人關(guān)心這個的。
真是好冤枉!剛死過一次,如今又要死了。
陳曉峰忍不住想要罵娘,抬頭望了一眼上鋪的那家伙,自從自己進(jìn)門后,他就一直躺在那兒動也不動,似乎睡著了一樣的。
陳曉峰心中狐疑,一直抬頭望著那兒。
天漸漸的黑了下來,陳曉峰雖然早就有了困意,但今天卻令他難以入睡,他心里非常明白,今天晚上一定是一個非常難熬的日子。
“你想上廁所嗎?”
上鋪那人忽然低聲問了陳曉峰一句,把陳曉峰嚇了一愣,繼而看到一個人頭悄悄的探了出來,壓低聲音問自己。
“好?!标悤苑逅坪跤X察出他想對自己說什么,便微微的點了一下頭。
兩人一起往墻角上的一個廁所里走去。說是個廁所,其實只是簡單的一個尿桶罷了。
兩人拿出各自的玩意兒尿了起來。
那家伙看了看其他人,似乎正在睡著,靠近了陳曉峰小聲說道:“他們今天晚上肯定會揍你一頓的?!?p> 陳曉峰點了點頭說道:“我知道?!?p> 那家伙一看是個上道的,趕緊說道:“我今天晚上若是替你扛下了這頓打,你出多少錢?”
陳曉峰愣了一下,繼而便明白了什么,點了點頭說道:“你想要多少?”
“十萬!”那家伙咬了咬牙說道,接著,似乎又怕陳曉峰不肯似的,很認(rèn)真的說道,“你知道他們出手很重的,都是些死刑犯,根本就不怕死,這種等死的滋味還不如讓他們早一些死呢。”
陳曉峰當(dāng)然明白這其中的滋味,他曾經(jīng)追殺過多少亡命之徒?他們那種求生的本能,真的很令人恐怖的。
陳曉峰點了點頭說道:“我明白,好,只要你今天晚替我扛了這一次,我必定盡快會讓人給你家里人送錢的?!?p> “好,這是我家的地址。”那人迅速的遞過一張紙條來塞到了陳曉峰的手上。
陳曉峰看也不看一眼,順手在提腰帶的時候就把那張紙條給收了起來。
這樣的事情是很正常的,陳曉峰當(dāng)然明白。這種人本來就是靠著這個吃飯,就算天亮了被他們發(fā)現(xiàn),頂多再被揍一頓就得了。
這或許也是重刑犯的一種發(fā)泄方式。也是他們閑著極度無聊的一種生活態(tài)度吧?
兩人再往回走的時候,那人果然先走一步,在陳曉峰的床上躺了下去。
而陳曉峰則順著床上的梯子小心翼翼的爬到了上鋪躺了下來。
這下陳曉峰安心的睡著了。
直到半夜里大概兩三點鐘的時候,果然有人動了。
陳曉峰被異常的聲音驚醒,悄悄的張開了眼睛,看到幾條人影一齊向自己床鋪上撲了過去。
床上那人還沒來得及發(fā)出任何聲音,就已經(jīng)被人用被子捂住了頭,牢牢的給摁住了。
“打!”有人發(fā)出了低沉的聲音來。
接著就聽到一陣拳打腳踢之聲。
那人似乎也在努力的掙扎,但聲音卻是越來越細(xì)微了。
陳曉峰心中不忍,正想下去,卻聽其中一人說道:“雇主交待了,這個人今天晚上必須交待在這兒,死命的打!出了事,自然有人頂著?!?p> 聽到這樣的吩咐,底下那些人自然更加不會客氣,馬上加重了力量。
雖然下鋪那家伙是為了賺錢,更何況他本來也是個死刑犯,只不過是早死晚死的事情而已,但陳曉峰卻不忍心讓他為了自己而死。
“住手!”陳曉峰終于忍無可忍,大叫一聲。
黑夜里有人發(fā)出這樣的聲音來確實是非常的恐怖的,那些正在悄無聲息動手的人突然間聽到這聲音,果然是嚇了一跳。
刀疤眉問了一句:“是誰在說話?”
“是上鋪的。”有人順口應(yīng)了一聲。
刀疤眉聽了,立刻對上鋪的那人說道:“不關(guān)你的事情,給我閉嘴!”
陳曉峰卻蹭的一聲從上鋪跳了下來,大聲說道:“住手!”
“嘿,這小子,今天還真是吃了豹子膽了,居然管起老子的事情來了,馬頭,你去收拾他?!?p> 一條人影立刻就向陳曉峰沖了過來,伸手就是一拳,直搗他的面門。
那邊刀疤眉大叫著說道:“趕緊弄死這小子!”
看到其中一人死死的摁住正在被窩里抽動的人,另外的幾個家伙卻在拼命的拳打腳踢。這樣下去,就算不被打死,也會被活活的悶死的。
陳曉峰叫了起來:“你們打錯人了!我才是陳曉峰!”
“什么?”
這話才嚇得刀疤眉吃了一驚,立刻往這邊望了過來。
夜色已深,這高窗之下,自然是什么也看不清楚。
憑著直覺,刀疤眉意識到自己打錯了人,立刻叫了一聲:“停手!”
那些正在打人的人立刻就停了下來,齊齊的望著他。
“你過來。”刀疤眉陰沉著臉向陳曉峰招了招手。
陳曉峰無所畏懼的向他走了過去。
沒想到他會這樣,倒是把刀疤眉給嚇了一跳,差一點兒后腿一步:“你…你真是陳曉峰?”
陳曉峰冷笑一聲說道:“正是。”
那刀疤眉這才聽出聲音有些不對勁來,忍不住皺著眉頭說道:“你既然是陳曉峰,剛才為什么要出聲?”
陳曉峰鎮(zhèn)定的說道:“他跟我只是談妥了挨打的價錢,并沒提到送命的價錢,所以我不能讓他替我白白送命?!?p> “哼?!钡栋堂茧m然是重刑犯,但對于這樣有血性的人來說,還是十分敬佩的,只是今天自己失了手,恐怕要糟糕。
因此,刀疤眉只得咬了咬牙,狠下心來說道:“陳曉峰,不是我們定要取你的性命,而是倘若我們不取你性命,也難免會有別人一樣來取你性命,我們這些人,都是該死之人,但一生之中,除了連累家人為我們擔(dān)驚受怕之外,并沒有留下點什么,所以這次也算是為他們老有所養(yǎng),少有所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