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圣子想要什么?”
從暗中走出一位發(fā)絲雪白的老者,那老者面色陰沉,顯得有些不渝。
但面對張子陵,卻沒有太多辦法。
“這要看宗門能給我什么了。”
張子陵神態(tài)輕松,顯得很悠閑自在,有一種從容的底氣,在身上流轉(zhuǎn)。
這給了張子陵很大的余地,不需要苦大仇深,面對宗門步步緊逼,毫無辦法可言。
“參加宗門百年大比,實(shí)則對圣子也大有好處。”
那長老沉聲說道:“圣子剛剛加入宗門,宗門之中,很多弟子對圣子的底細(xì)根本就不清楚,也不知道圣子實(shí)力如何,這種情況下,終究是人心不服的?!?p> “若圣子在百年大比上橫掃一切敵,那到時(shí)候圣子位置才能坐得穩(wěn)。”
張子陵嗤笑一聲,“那些弟子的聲音,我何必在意?”
張子陵眸光淡漠,“弱者的話語,又有什么用?難道說,他們在那里不斷聒噪,話語就有份量了不成?”
那長老聽到這話,心中有些驚訝,按照之前的推測,這圣子年歲尚幼,對于他人輕視,應(yīng)該十分在意才對。
只是不知為何,眼前這圣子看起來不是意氣用事之人,這跟當(dāng)下年齡很不相符。
張子陵看起來,比葉清玄要好打交道多了,可惜,這都只是表象。
那長老沉吟少許,才是說道:“宗門之中當(dāng)然需要考慮弟子的意見,若眾多弟子對圣子位置不認(rèn)可,說不得吾等必須重新考慮一番了?!?p> 張子陵冷笑一聲道:“怎么?宗門想要拿掉我的圣子位置?因?yàn)樽陂T之中眾多弟子的意見?”
“始作俑者其無后乎?那此后由下而上,是不是宗門之中會掀起一場動亂,將你等食利者驅(qū)逐出去?”
“這是宗門整個(gè)掌權(quán)階層的意見嗎?”
張子陵嗤笑道:“長老何必恐嚇于我,若這般容易就可以拿掉我的圣子位置,這豈非可笑?”
“哪怕地位再是不穩(wěn),沒有合理的理由,這圣子地位也不可能被動搖。至于底層的聲音,不過如微風(fēng)輕雨,根本就不值得在意?!?p> “若長老這次過來,只是說這些話,那請長老從哪里來,回哪里去?!?p> 張子陵的話,說的那長老臉色發(fā)青。
真說起來,那長老心中的確有著一走了之的想法,可惜,這也只能是想想而已。
有些事情,做起來容易,但后果卻是必須要考慮的。
沒有鎮(zhèn)壓一切的偉力,就必須要懂得妥協(xié)。
那長老眸子中露出深意,“圣子雖說擁有帝兵,卻并非縱橫無敵了?!?p> “徒手接帝兵的存在,宗門之中并非沒有。圣子不要小覷宗門底蘊(yùn),若太過肆意張狂,到頭來不好收場。”
“我自然知道這些?!?p> 張子陵淡淡說道:“曾出過一尊帝,這樣的宗門,自然有著非凡之處?!?p> “但我眼下所作所為,又哪里過分了?那些真正的大人物,不可能將目光放在我身上。”
“而且讓我與師父進(jìn)入太一門,難道是為了成為仇人的嗎?真的得罪了我,手握帝兵,你等恐怕也不好收場吧?!?p> “只不過是宗門之中,有些人懷有私心,為了一己之力,顯然是顧不得宗門利益了?!?p> 那長老被張子陵的話,說的心中怒火上涌,“懷有私心?罷了,既然圣子執(zhí)意如此,那我也就說了吧,圣子要得到好處,只要是我能做主的,都可以?!?p> “既然如此,不知這宗門之中,可有加快修行的秘境?”
“圣子想要提升修為?”
那長老沉吟少許,沒有在這上面多說什么,而是說起了貌似無關(guān)的事情。
“之所以要圣子入場,固然是圣子擋了一些人的路,但這其實(shí)都無關(guān)緊要?!?p> “我實(shí)話說了吧,這只是一個(gè)引子而已,最根本的原因,還是宗門之中九大主峰,想要決出一個(gè)勝負(fù)來?!?p> “以往來,宗門之中,各大主峰之間,關(guān)系散漫,并沒有太大凝聚力。”
“這也就罷了,宗門有著帝兵,鎮(zhèn)壓氣運(yùn),哪怕局面再壞,想要自保,并不困難?!?p> “只不過,這一紀(jì)元,很是特殊,會有一場極為恐怖的洗牌,就算有著帝兵,都不保險(xiǎn),很可能最終一切都化作土灰?!?p> “不單單是吾等宗門,其它門派,一些帝族,其實(shí)都感覺到了這種危險(xiǎn)。”
“說是吾等內(nèi)訌,擾得宗門不得安生,吾等認(rèn)了,但最終目的,實(shí)則也是希望能讓宗門內(nèi)部混元合一,化作一體,共同渡過這一場難關(guān)?!?p> 張子陵微微皺眉,倒是沒想到眼前這長老居然想得如此長遠(yuǎn),并非只是目光短視,擾亂宗門之輩。
其實(shí)仔細(xì)想想,就知道這并非是一件很讓人感到意外的事情。
能夠成為長老,曾經(jīng)必定也是絕世天驕,哪怕飽受世故,經(jīng)歷歲月摧殘,一口心氣,到底不弱。
“是我小覷你等了?!?p> 張子陵沉聲說道:“不過這種情況下,要引我入局,又是為了什么?”
“說到底,我剛剛加入宗門,對你等而言,只不過算是外人罷了?!?p> “由我作為引子,引導(dǎo)這一場棋盤走向,隱約間,你等兩方棋盤受我這外人影響,這未免太過可笑了一些吧?!?p> “如此至關(guān)重要的事情,讓我參與,真的好嗎?”
“若圣子莽撞自大,一言之間,就能入得局中,那這一切都還在吾等掌控之中,這根本不算什么?!?p> “至于圣子心有城府,這也沒有關(guān)系,因?yàn)閷κプ右泊笥泻锰?,若圣子橫掃一切敵,那將來圣子統(tǒng)合諸峰,做那宗門邸柱,執(zhí)掌大權(quán),吾等并非不能接受?!?p> “吾為宗門長老,若只有私心,圣子覺得我的位置能坐穩(wěn)嗎?”
張子陵有些訝然,“就連我統(tǒng)合諸峰,掌握大權(quán),你等都能接受?”
“為何不能接受?”
“圣子掌握帝兵,在這關(guān)鍵時(shí)刻,或能帶著太一門渡過難關(guān)?!?p> 張子陵仔細(xì)想想,隨后冷笑一聲道:“之前不是太皇回歸了嗎?哪里需要擔(dān)心這些?!?p> 張子陵自然知道太皇回歸是怎么回事,但長老可未必清楚這背后一切。
“太皇若真的親自進(jìn)入宗門,要掌握宗門一切,吾等自然不敢說半個(gè)不字。”
“只是太皇橫壓天地一紀(jì)元之時(shí),曾殺戮萬千異族,這也就罷了,殺性雖重,但吾等都為人族,只不過太皇對于手下,同樣要求嚴(yán)苛,稍不留神,指不定就落得身死道消之局。”
“太皇如大日橫空,吾等敬畏有加,心中誠惶誠恐,并不奇怪。”
“不過太皇不曾進(jìn)入宗門,或許在那天譴之中,受到重傷了吧,到底具體為何,吾等并不清楚?!?p> 那長老淡淡說道:“不過道友有著統(tǒng)合諸峰,得到最大好處的可能,但若是敗了,這圣子位置,自是要拿出來。”
“圣子位置非凡,統(tǒng)合諸峰的機(jī)會會大很多,這一紀(jì)元,吾等宗門不能太過離散,這是諸多長老的共同意見,只不過,對于最終哪一峰之人獲取大權(quán),這就有異議了?!?p> “既然圣子位置如此重要,為何你等會如此容易讓我與師父成為圣子?不然的話,豈不是不需要這般麻煩?”
“因?yàn)槟銈冎档?,你們本身天資非凡,而圣子你更是有著帝兵,這可以增加宗門底蘊(yùn),甚至將來你等承載天命,都未必沒有可能?!?p> “如此來,你等進(jìn)入宗門,最終不管是誰勝了,終究是肉爛在鍋里,吾等并非不能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