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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風吹著那雪

這風吹著那雪

我的雙魚座 著

  • 古代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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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19-10-09上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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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章 書生臨風

這風吹著那雪 我的雙魚座 2350 2019-10-08 22:23:06

  外面飄著雪,即便詩詞歌賦,琴棋書畫俱佳,蕭臨風也沒有賦詩彈曲,只是臉色蒼白,呆呆地望著屋外越下越大的雪。

  經(jīng)年累月,當年的記憶已經(jīng)變得很迷糊,蕭臨風輕輕敲著額頭,蹙著眉頭,喃喃自語:“父帥犧牲的那天,是在下雪,還是雪已經(jīng)停了?不過,肯定是有雪的?!?p>  蕭臨風這樣想著,輕輕咳嗽了幾下,絲毫沒有顧忌,風卷起的千堆雪,打著旋兒,飛起,落下,落到了屋內(nèi),灑在了書生的身上,再融化,消失不見,唯余雪化后的點點水漬留在了白裘之上。

  屋外馬蹄聲急,也把蕭臨風從追憶中拉了回來,最后瞄了一眼窗外雪,便轉(zhuǎn)向前廳去了。

  “吳老,公子在嗎?”項昊把韁繩交給竹屋的仆人,顧不得陡然增大的飄雪,便急吼吼地小跑進去。

  “在后院賞雪?!敝裎莸墓芗覅抢嫌煤谥裰瞥傻墓照葘L塵仆仆的項昊攔了下來。

  “還賞雪呢?我這有急事!”項昊跺了跺腳,左右也看不到蕭臨風,卻又不能對吳老不敬,只能干瞪眼。

  吳老不緊不慢地說道:“你人都來了,也不急于這一時半會兒,換下衣服,喝杯酒,免得把寒氣帶到公子那里去。”

  “公子賞雪還怕……”項昊沒吐出“冷”字,便硬生生地吞了進去,因為公子蕭臨風已經(jīng)來了。

  吳老沒有轉(zhuǎn)身,只是白了項昊一眼,便道:“公子,雪賞完了?”

  蕭臨風手籠在袖子里,徐徐走來:“我是書生,這沒錯,可我是個假書生,年年歲歲觀雪,能看出個花來?。俊?p>  項昊忍不住問道:“那公子你在后院干什么?”

  蕭臨風冷哼一聲:“發(fā)呆?!?p>  剛抿下一口酒的項昊忍不住噴了出來。

  吳老皺了皺眉,沒說什么。

  蕭臨風卻是一副嫌棄的眼神,丟下一個字:“臟!”

  雪停了,卻也更加的寒冷。

  項昊說道:“西秦三萬精兵兵壓定軍城,使得張道成不敢輕易馳援赤虎軍?!?p>  “糧草呢?”似乎很難得的,蕭臨風抽出兩根手指,示意一下,又很怕冷似地很快縮到袖子里。

  項昊會意:“赤虎軍的糧草不足半月,西秦那里仍可支撐足足三個月?!?p>  聽到這里,吳老插嘴道:“朝廷那里就沒有糧草送過來?!?p>  “有的,但舍近求遠,不是從北倉,而是從武州,而且行動的也不快?!被卮饏抢系牟皇谴蛱较⒒貋淼捻楆?,而是蕭臨風,蕭臨風站起身來,離開坐席,遠眺著白雪皚皚,“兵馬未動,糧草先行,恐怕押運糧草的人是行半天,停半天吧。”

  項昊瞪大了眼睛,一副不可思議地望著蕭臨風,因為蕭臨風說得八九不離十。

  吳老看到項昊這樣的反應,嘆了一口氣:“看來合該如此。”

  項昊恨恨道:“這簡直和當年長興軍的遭遇如出一轍……”

  “咳咳……”吳老捂著嘴,一邊咳嗽,一邊瞪了項昊一眼。

  饒是項昊這樣的七尺男兒,經(jīng)過吳老的提醒,也不免局促不安,像是犯了錯的孩子一樣,低著頭。

  蕭臨風轉(zhuǎn)過身來,笑道:“吳老,沒事的,那一筆陳年爛賬,我自己都經(jīng)常翻出來,想一想。”

  見公子沒有怪罪,項昊嘴巴一咧,又活絡起來:“公子,真的和當年一樣?”

  “一樣,也不一樣。千軍易得,一將難求,現(xiàn)在能和西秦正面相抗的,整個北齊也就只有六皇子和程將軍了?!?p>  蕭臨風端起酒壺,準備往自己面前的杯子倒,卻被眼疾手快的吳老奪了下來,轉(zhuǎn)而吩咐書童給蕭臨風倒上熱茶,看著吹胡子瞪眼的吳老,蕭臨風面容一窒,隨后搖了搖頭,像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的一樣,從書童那里接過熱茶,繼續(xù)道:

  “六皇子經(jīng)年累月在各個戰(zhàn)場奔走,戰(zhàn)功灼灼,已經(jīng)在軍中建立了很大的威望,因此咱們那位皇帝陛下恐怕不會輕易再讓六皇子掌兵?!?p>  項昊冷哼道:“他們姓李也不相信姓李的,而且還是父子?!?p>  “嘿……”吳老倒抽了一口冷氣,殺人似的目光掃過項昊。

  意識到自己又說錯了,項昊立馬噤若寒蟬,小心打量著蕭臨風。

  蕭臨風瞇著眼睛,神情頗為冷漠:“姓李的確實從來不相信姓李的,即便是兄弟……”說到這里,蕭臨風抿了抿嘴,不懷好意地掃了吳老和項昊:“所以,吳老,項大哥,你們要小心哦,我可也是姓李的?!?p>  吳老拂了自己花白的胡子,笑道:“公子現(xiàn)在可是姓蕭的?!?p>  話是這樣笑著說出來,但吳老看見蕭臨風蒼白的面孔,卻是心中一痛。吳老所希望的,眼前一副放蕩不羈的公子能恢復以前的名字,不僅僅是恢復著自己的姓氏,更是其背后的榮耀。

  不過,這些話,吳老心里就想想而已,作為竹屋年紀最長的人,萬不能像項昊一樣口無遮攔。于是,吳老轉(zhuǎn)而問道:“不信自家人,難不成更相信成將軍這樣的外姓人?不對啊……”

  蕭臨風佯裝生氣:“我這不是還沒有說完嘛……”

  吳老苦笑,搖著頭,也不反駁,默默地為自己斟茶。

  蕭臨風向著項昊招了招手,項昊以為自家的公子要說什么機密的事情,雖然這里是竹屋,沒什么外人,但被蕭臨風營造出來的神秘氣氛所感染,所以項昊收斂起來,前傾著身子,湊到蕭臨風這里。

  唯一奇怪的是,吳老反而不為所動,閉著眼睛,端坐在那里,小口小口地品著茶。

  “所以,公子,到底是什么?”

  蕭臨風壓低了聲音:“外姓人,皇帝老兒就更不信了?!?p>  “然后呢?”這個答案,項昊總感覺有些虎頭蛇尾,完全對不起蕭臨風剛剛營造出來的氛圍,不由地繼續(xù)問道。

  蕭臨風向后一仰,重新端坐著:“沒然后了,就這些。”

  看著蕭臨風輕笑著,項昊嘴角扯了扯,再重新望向如泥塑一般的吳老,項昊已經(jīng)察覺到了自己被自己家的公子給耍了。

  “玩笑,玩笑而已。剛剛氣氛太壓抑了,我就活絡一下而已?!笔捙R風繼續(xù)道,“更不信,也就更安全。人會懷疑自己相信的人,但絕對不會懷疑已經(jīng)懷疑的人。所以這次赤虎軍的危機,不是當年長興軍悲劇的重演,皇帝老兒沒想著對程將軍下殺手?!?p>  停下的雪又下來了起來,雪一下,風也跟著吹起,就是不知道是風帶著雪奏曲,還是雪領(lǐng)著風起舞。

  有些話,蕭臨風并沒有詳細說出來,因為有些事情只要他自己明白即可。

  外姓人更不可信,卻又更安全,看似矛盾,卻又十分簡單。外姓人想要登上那至尊之位,那便是不忠,是謀逆。而同姓人,只要法理上說得過去,尤其是那些素有賢名的王爺,和皇帝流著同樣血的人,即便坐上了那位子,天下人也不會說什么。

  而最可悲的是,有這些想法并能付諸行動的人,唯一的人,可能只有龍椅上那位孤家寡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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