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角樓上下來的時候,蟬衣清麗的臉上就透出一絲恨意。
在六王府中,西南的角樓是云舒夜最喜歡的地方,所以他讓人把這里改成了夏日乘涼的亭子,夏日悶熱,他會夜宿此處,在四周放上幾塊冰玉,別提多涼快了。
這不是重點,重點是這里是六王府的禁地,除了她跟杜衡這兩個心腹之外,任何人都不得擅入!
然而剛才,他居然吩咐說讓她把花朝暮帶過來……
蟬衣很不理解,公子既然知道那個女人的身份是奸細,為什么還要留著她?關起來想辦法處理掉,難道不是最簡單的辦法嗎?
蟬衣內心很煩躁,還帶著一絲嫉妒。
一盞茶的功夫,釋雪儀便被丟在了山水屏風外面的地上。
“哎呦,你要摔死我嗎?”
蟬衣把她丟在地上以后,身影一閃就消失掉了。
釋雪儀根本不知道這里是哪里,站起來拍拍屁股,就聽到屏風里面?zhèn)鞒鲆粋€欠扁的聲音:“還不進來?”
“王……王爺?”
“這才兩日不見,便連自己的夫君都忘了?”
“……”
釋雪儀扭頭就走。
云舒夜也沒有攔她:“你是自己過來,還是等著本王讓蟬衣‘伺候’你?”
這個男人實在是太欠扁了。
釋雪儀只好轉身,沒好氣的把眼前這些花里胡哨的簾子全都拂開,繞過這扇看起來價值連城的屏風。
屏風后邊就是一方很大很大的榻。
這奇怪的角樓四面都垂著月色的紗簾,層層疊疊,這片被風吹起,另外一片又紛然落下,在月光下,竟然有一種異樣的美感。
角落里的夜明珠也被紗幔覆蓋,眼前的景象有些朦朧。
云舒夜側臥榻上,三千青絲散落,眼神懶洋洋的。
釋雪儀注意到自己盯著這貨的臉看了好久,強迫自己把目光挪開,才有些奇怪的問他:“你怎么上來的?”
“別人背上來的唄?!?p> “你的那個好看侍衛(wèi)杜衡?”
“你覺得他很好看么?!?p> 不知道為什么,釋雪儀竟然覺得云舒夜的語氣透著股冰冷的味道。她覺得自己是會錯意了,就岔開話題:“我只是想象一下他背著你上來的場景,就覺得很Gay.”
“Gay?”云舒夜覺得這個詞很新鮮,學著她重復了一遍。
釋雪儀翻白眼:“Gay就是很美好的意思?!?p> “你覺得本王會相信你嗎?我的王妃?!?p> 最后四個字,格外的低沉、華麗,竟然讓釋雪儀的心頭莫名悸動。
“愣著做什么?本王叫你過來侍.寢的,不是讓你像塊木頭一樣戳在那里發(fā)呆的?!?p> 沒有想到,云舒夜這話才說出口,釋雪儀就忍不住笑出了聲音,她的眼神還透出濃濃的懷疑,盯著他身下某處,嗤道:“侍.寢?你說的侍.寢是我理解的那個意思嗎?”
“你理解的是什么意思?”
“你確定自己行嗎?”釋雪儀倒真的不怕這貨把自己怎么樣,在她心里他就是個瘸子殘廢,等下她要是跑了,他都追不上自己。
一般男人,要是被人懷疑自己哪方面能力不行都會瞬間急眼的,尤其是在女人面前,是一定要用實戰(zhàn)來證明自己是可以的!然而云舒夜不一樣,他明白釋雪儀話里的意思,卻依舊懶洋洋的臥在那里,甚至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道:“所以等下王妃可能就要累一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