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風雪交加,燈光凄冷。可里面熱火朝天,人聲鼎沸。
顏暮歌三人進了房間,就看見一群男生都聚在一起猜拳喝酒,蘇蘇等幾個女女孩則是乖乖的坐在一邊看電視嗑瓜子。桌上的酒快要見了底,酒瓶擺了一地。有些十六七歲的年紀的人,本該稚嫩的臉上帶著無法言說的憂傷。幾個人見三人進來,忙不急叫謝晨晨
“哎呦,謝晨晨你該不會是去吐了吧?哈哈哈!”旁邊的幾個男生更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模樣,添油加醋
“辣雞,這點酒就醉了,出去別說是我兄弟。丟不起這臉。”
“你才垃圾呢,老子就是去放了一下水。來,誰怕誰呀。”謝晨晨說完就有被拉入了一群喝酒的人中。顏暮歌看看舒一含,兩人相視一笑。然后,顏暮歌挨著蘇蘇幾人坐了。舒一含見狀出了門,不知道去哪兒。
“哎,怎么樣?被班長罵沒?”顏暮歌還沒坐下,丁梅梅就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顏暮歌的下場,其他人也是一副看戲的模樣守著。顏暮歌穩(wěn)穩(wěn)的坐下,然后不急不慢的從桌上抓了一把瓜子,看著面前的一群女人,發(fā)出了哀嘆
“八卦果然是女人的天性!”
“別廢話,趕緊說!”陳立毫不猶豫的打斷了她
“呃呃......”顏暮歌磕著手中的瓜子,滿面笑意的說
“真是抱歉了,沒有!”眾人一聽她的話,都面面相覷,特別是丁梅梅,因為她和顏暮歌是一組的人,見慣了顏暮歌動不動就能惹到舒一含,然后就是被舒一含一頓不留情的教育。如果說,顏暮歌和謝晨晨是歡喜冤家,見面就掐。那她和舒一含那就是正反兩派,非正即邪。
“不科學呀,按道理,你這拖拖拉拉的性格,讓舒一含等了那么久。他應該是黑著臉,對你一頓說教,然后很嫌棄你才對呀?!倍∶访芬荒樢蓡柕泥絿佒?。
“呃呃,我有那么找罵嗎?”顏暮歌表示自己很無辜,然后其他三人看著她的模樣,都沒接話。顏暮歌只得拍拍手自己接著說
“我也只是,偶爾不交作業(yè),偶爾發(fā)發(fā)呆,偶爾小惡作劇而已了。”
剩下的人對她這副不以為恥,反以為榮的表情驚嘆不已,但都選擇了用眼神鄙視她。只有蘇蘇一臉單純的說
“你每次作業(yè)都是最后交的,你在每個老師課上都睡過覺,你把舒一含的作業(yè)本用膠水全粘在了一起,還有,你無數(shù)次沖進男廁所打謝晨晨,還有”
“停,別說了!不然我會驕傲的?!?p> “你丫的,你還驕傲。我要是舒一含早就把你扔坑里埋了?!标惲⒘ⅠR一副義正言辭的說道,顏暮歌看著她滿是悲憤的眼神,滿臉笑意的說
“嘿嘿,過獎了!“
其他幾人看著她嬉皮笑臉的模樣,都無可奈何的笑了,顏暮歌生來就是一個假小子的模樣,在她眼里大概沒有什么不能做,什么不敢做。只有,想不想做。
“聊什么呢?”舒一含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回來了,他坐在顏暮歌對面的小椅子上,語氣溫和,一臉笑容的問幾人。
“沒呀,班長怎么不過去喝酒呢?”蘇蘇笑著回答他,然后陳麗也說了句
“舒一含,你不會不會喝酒吧?”對于她的這個問題,舒一含笑著點了點頭,表示默認。然后除了顏暮歌以外,幾個女生都露出了滿臉驚訝的樣子。
“果然是男神,還不會喝酒?!?p> “舒一含,你可以呀,你簡直是個寶藏。居然不喝酒?!标慃惾滩蛔”硎玖俗约旱捏@訝,而丁梅梅則是一副驕傲沾光的語氣說
“看吧,不會是我們組的組長,不喝酒不抽煙,長得帥學習好!”
舒一含對于她的這番話,很滿意的說了句
“不愧是我的組員,說得好!”然后轉(zhuǎn)頭看了一眼一副與我無關磕著瓜子的顏暮歌,顏暮歌正聚精會神的看著幾人吹捧舒一含的樣子,突然見他看自己。
“咳咳,看我干嘛?我眼沒瞎,你長得很像我家隔壁放牛的狗蛋!看著還行吧,來,給爺笑一個,會更好看哦!”
“呃呃....”她一臉笑容,而剩下的幾個女生從她開口的時候,就微微捂住了自己的小心臟。雖然長得帥的人生起起來也很帥,可免不住被顏暮歌一張嘴氣到動手打人??墒墙酉聛?,舒一含的態(tài)度卻大大出乎了她們的意料。只見他看著冷冷看著顏暮歌的臉,突然笑著說了句
“無聊!”然后轉(zhuǎn)身對其他幾人說
“別亂跑,晚上太亂!好好待在這兒,結(jié)束就送你們回去?!?p> 被一個帥氣溫柔的人關心,幾人立馬做出了一副乖乖女孩的模樣。就連平時男子漢般的陳麗,此時也溫聲細語的說
“班長你放心好了。我們會乖乖待著的?!?p> 聽了她的語氣,顏暮歌吃到嘴里的瓜子突然一下卡進了喉嚨里
“咳咳咳!陳...咳咳咳,陳麗麗。你給我.......好好說話,嗆死...我了?!笨粗桓笔荏@嚇,咳得臉紅的樣子,蘇蘇趕緊給她遞了一杯水。然后她看也不看的喝了,滿嘴的苦澀傳來,顏暮歌咳嗽得更加厲害了
“咳咳咳咳!蘇蘇,這是酒??瓤?,你是想嗆死我嗎?咳咳!”
蘇蘇見她之前見她突然被卡到,一著急,想也沒想的隨手端了一個杯子,也沒看里面裝著啥?,F(xiàn)在看著她被酒嗆紅的模樣,忙不迭邊給她拍背邊解釋道
“對不起呀,我沒看見是酒,你怎么樣了?!?p> “哈哈,該,讓你說?!标惲⒖粗哪樱滩蛔⌒覟臉返湹?。
“暮歌呀,讓你平時注意點,看遭報應了吧!”丁梅梅也少不了抓住機會嘲笑她。舒一含看著她難受的樣子,趕緊拿了一瓶水遞給她,卻還是忍不住嫌棄道
“蠢得死!”
顏暮歌原本已經(jīng)好得差不多了,準備好好收拾丁梅梅和陳麗這兩個欠揍的丫頭,然而當她看著舒一含遞過來的水時,她看著他,笑著從桌上端起了那杯沒喝完的酒,在眾人的眼光里一飲而盡。舒一含看著她臉上的笑意,頓了一下,緩緩說了句
“神經(jīng)!”他的手機亮了一下,他低頭看了看,是凌霜雪打來的電話。
然后,他轉(zhuǎn)身再沒看她。顏暮歌看著他的背影,無所謂的笑了。嘴里的酒淡淡化開,有點苦澀。
“顏暮歌,牛呀!還有什么你不會的?”目睹這一幕的幾個丫頭,都被顏暮歌眼也不眨喝下一杯酒的樣子驚訝道了。顏暮歌看著她們幾個,都是從小學習優(yōu)秀的孩子,又都是家里的好孩子,大概沒見過幾個會和男生打成一片,會喝酒的女生吧。顏暮歌笑了笑,故作嚴肅,苦口婆心的說道
“小孩子家家,不要管大人的事,乖乖嗑瓜子看電視。”
“切,你還怕帶壞我們呀?”陳立說
“不不,我是個孩子,怕你帶壞我!”
“滾!”
燈光閃爍,人聲,音樂聲,手機鍵盤聲,酒杯碰撞的聲音。一切都是青春年華的模樣,放縱,沉迷,墮落,灑脫,憂郁,糾結(jié)。謝晨晨回頭看著旁邊和幾人說說笑笑的顏暮歌,他的眼里是看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可在別人看不見的地方,他看著她,緩緩的笑了。
“咕嗚嗚”的電話震動聲響起,今夜,又有誰冒著風雪要在深夜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