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場雪的降臨,好像都來得格外安靜,讓人猝不及防??墒怯行└星榈慕Y(jié)束,還是需要一個完整的道別。
舒一含和凌霜雪三年的感情,還差一個完整的道別,雪融化了,花才會開。
幾個人熱熱鬧鬧的吃了火鍋,準備收拾殘局。顏暮歌看著低著頭不說話的舒一含,安靜收拾著碗筷。她嘴角微微撇了一下,越是穩(wěn)重的人,心里埋藏的東西越多。
“丫頭,和我洗碗去!懶得你!”
她用手捏了捏坐在桌子前,安靜擦著嘴的云若夕的耳朵,對方不高興的看了她一眼。她慫得趕緊附上一個賠罪的笑容。云若夕這才懶洋洋的起身,擼起袖子準備去洗碗。
“不用,不用,你們玩。不用你們洗的,這才幾個碗呀!好好坐著!”
舒一含的姐姐端了盤子回來,正好看見她讓云若夕去洗碗,于是趕緊笑著說道。顏暮歌一看他姐姐一臉和藹的笑容,馬上笑吟吟的說
“姐,不用,這幾個碗而已,花不了多少時間的!”
云若夕站在她的旁邊看著她一副乖孩子的模樣,忍不住在心里鄙夷道:幾個碗嘛,干嘛還得讓我一起洗呢。死丫頭,就是故意的!
“走走走,去洗碗!”
顏暮歌一轉(zhuǎn)頭就看見云若夕鄙視自己的眼神,立馬朝她嘿嘿笑了一下??粗移ばδ樀哪樱迫粝φ娴氖且荒樀臒o可奈何。誰讓自己吃人手短呢,這碗得洗。
“別別,你看你的手,剛剛不是受傷了嗎?就別碰水了,這大冬天的,傷口很難結(jié)疤的!”舒一含的姐姐看著她一臉認真要去洗碗的模樣,趕緊擔心的勸她別去。她是真的挺喜歡顏暮歌這個愛笑的小頭,不好意思也不舍得她去。
“你切到手了?”
舒一含略帶擔心的聲音從背后傳來,顏暮歌嚇得趕緊回頭。正對上他一副淡淡的模樣,也不知是燈光的原因還是什么,她好像恍惚間看見了他眼里流露出的責怪和擔憂。她愣了一下,然后大大方方的把手舉起來給舒一含看
“嘿嘿,看!也沒多大點事,姐姐我身經(jīng)百戰(zhàn),那打架....”
“咳咳咳!”
看著他得意的模樣,馬上就要把她經(jīng)常打架的事情說出去。云若夕趕緊扯扯了她的衣角,裝作嗆到似的咳嗽幾句。顏暮歌馬上住了嘴,看著舒一含的姐姐嘿嘿笑著說
“那我經(jīng)常和外公外婆去山里,受過的傷多了去了!這點小傷不礙事!”
“那也不行,大冬天的,傷口不容易好。你們坐著,我去洗碗。”
“姐,我和你去洗吧!我來這啥也沒做。挺不好意思的,不過我可以洗碗!”
云若夕說這話的時候,聲音一如既往的溫柔,臉上還因為害羞,微微紅了。這讓舒一含的姐姐越看越喜歡,她還是覺得云若夕和顏暮歌是親姐妹,不過是性格有點不一樣罷了。
“胡說,你這不還端菜擺碗筷了嘛!走,咱倆洗碗去!”
然后,云若夕就被她一臉笑容的拉走了??粗鴥扇擞姓f有笑的背影,顏暮歌深感欣慰的笑了。心想,她們家若夕越長越懂事了!
“嘿嘿,班長,坐!別客氣!”
感嘆完,她就滿面笑容的坐下,一邊招呼舒一含坐下,一邊不緊不慢的給自己倒杯水。舒一含站在她的身后一臉無奈的看著自己面前這個滿面悠然的人,這儼然是把自己家當成了她自己家了!
“起來!”
“呃呃!”
舒一含突然帶點嚴肅的聲音從背后傳來,顏暮歌才端到嘴邊的睡水就差點灑了出來。她看著外面的萬家燈火慢慢亮起,然后一仰頭把水喝下去,再慢慢轉(zhuǎn)身笑著問他
“班長有何事?”
舒一含看著她這副嬉皮笑臉的模樣,深深懷疑自己這是不是遇見了一個油頭滑腦的女混混。
“跟我上樓去!蠢得死!”
舒一含無奈的看了她一眼,轉(zhuǎn)身上樓。怎么會有這么蠢的人,連切個菜都能切到自己的手。
“呃呃....去干嘛?”
她一臉疑惑的看著舒一含上樓的背影,對方只是淡淡的回頭看了她一眼,沒說話。顏暮歌微微一愣,只得悻悻的跟上去。誰讓自己人在屋檐下呢!
“那啥,班長呀?這孤男寡女的共處一室不太好吧!萬一你姐姐看見,對你不好!”
“舒一含,你別不說話呀?我今天沒得罪你吧!不應(yīng)該呀,我這不是沒告你狀嗎?難道是因為我看見了凌霜雪小妹妹給你寫的信?”
“不是呀,我也不是故意的嘛?誰讓你非得光天化日的在樹下看呢,我就是那么不小心瞅到一眼,真不是故意的!”
下午的時候,舒一含洗好了菜,就一個人拿著凌霜雪給他寫的信坐在樹下看。一臉的認真,也不管樹上的雪融化成水,一滴一滴的落下,打濕了他的衣服和藍色的信紙。而顏暮歌正好拿著要洗的土豆從他旁邊過,看他一臉的認真,就像突然嚇他一下。誰曾想,她走過去,風一吹,她剛好看見凌霜雪說要走了的那幾個字。她不由得驚訝了一下,原本認真看信的舒一含一抬頭剛剛好對上她一臉驚訝的模樣。
“嘿嘿,我啥呀?jīng)]看見!你繼續(xù),繼續(xù)!”
她朝舒一含微微一笑,然后一溜煙跑回了廚房。
舒一含看著站在自己門口,不停嘀咕著的人,一張嘴從跟著他上樓就沒有停過。他不由得好笑的看了她一眼,誰知大風刮過,也不知是迷了誰的眼,正好被她看見
“哈哈,舒一含,我看見你笑了!是不是相信我了?是不是不生氣了?身為兄弟,我跟著你鞍前馬后跑了這么多天,你總不能不相信我的人品吧?”
“我信!進來吧!”
舒一含看著她難得一本正經(jīng)的模樣,忍不住被她逗笑。
她卻是是那個整個冬季陪著他從早到晚,在別人都忙著學(xué)習(xí)的時候,陪他忙走于學(xué)校,班級各種事務(wù)的人。
“干嘛?讓我?guī)湍愠鲋饕馔炝羲???p> 顏暮歌看著舒一含笑了,也就笑了。她可記得他從聽到凌霜雪這三個字開始臉色就沒有太好看,連她挑釁他,他都沒懟她。她走進舒一含的房間,看見里面擺放著兩張簡單的椅子,還有一張小小的書桌,上面堆滿了高高的課外書和各科練習(xí)題。
她挑了一張挨著窗戶的椅子,坐下。兩只腳翹起,一只手撐著下巴看外面的風景。這座小城的夜景還是挺好看的,除了燈光閃爍,還能隱隱約約看見遠處的山。最起碼,它很安靜!
舒一含在堆滿書的床頭柜哪兒,上上下下的翻了一會兒,顏暮歌正好奇他在找些什么。就見他起身回頭,手里拿著一瓶小小的消毒水和創(chuàng)可貼。
他一臉平淡的朝她走來,風輕輕吹起窗邊的紫色紗窗。
“來吧,把傷口消毒。再貼創(chuàng)口貼!”
她望著他,還是沒反應(yīng)過來,合著他冷著臉帶她上樓,就只是要幫她處理傷口。
“呃呃,不用了吧!”
“蠢得死,傷口不處理會感染的,這點常識都沒有嗎?”
顏暮歌看著他還要說些什么。他就自顧自的伸手把她手上的手輕輕放到桌上,開始慢慢解開她哪兒纏得亂七八糟的布條。
西南有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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