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七四章 一子換一子

　　老板贊賞酒保道：“你小子今天表現(xiàn)的還不錯，至少在那么多大人物面前沒有尿褲子，還能夠陳述事實，多說幾句。”

　　酒保后怕的說道：“我那也是一時頭腦發(fā)熱，想著如果今天那個客人真的被認為是間諜，我們酒吧肯定也難逃干系，這樣我也會被懷疑的。所以聽到了他們竟然將我們的規(guī)矩當(dāng)成了暗號，肯定要據(jù)理力爭了。要不然之后再被關(guān)進大獄，屈打成招，多冤枉啊。對了，老板，那個客人不會真是間諜吧?！?p>　　“哈哈，你真會開玩笑，看看這套試卷的答案，那么高智商的人才，干點啥事不好，會去干間諜？而且還這么高調(diào)地進入八王府當(dāng)幕僚，被眾人所關(guān)注？這間諜也太囂張，太沒有水平了吧?！?p>　　酒保吐了吐舌頭，做了個鬼臉，回道：“我也是見鷹都司人懷疑，好奇地隨口一問。你別說，這個八王爺?shù)哪涣牛竭€真不錯，我這個大學(xué)的數(shù)學(xué)高材生也達不到這種程度?！?p>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雖然你現(xiàn)在勤工儉學(xué)，可能會耽誤你學(xué)習(xí)的時間。但是這個環(huán)境，你也可以接觸很多數(shù)學(xué)方面的天才，要虛心求教，取長補短才是。這樣，才能夠距離你的目標更近。”這個酒保，老板是很欣賞的，也許和他喜愛數(shù)學(xué)也有一定的關(guān)系。

　　“謝謝老板提醒，我會注意的?！崩习迦瞬诲e，他的一些建議酒保會認真考慮的。

　　看著眼前的試卷，老板想到了白天酒吧后屋之中發(fā)生的事情。

　　戚斌暄和老板一人拿了套試卷，并且一人拿了個別人的答案開始抄襲。

　　老板說道：“戚老弟，你就這么過來了是不是太高調(diào)了。雖然樂老將軍讓我們?nèi)ε浜夏?，但是你就這么堂而皇之毫不掩飾地過來，是不是有些欠妥？”

　　戚斌暄說道：“不礙事，我們經(jīng)過了多方面的調(diào)查，多次推演，不會有太大的偏差的。而且這次來，我也就是和你見個面，沒有什么實質(zhì)性的布置，他們能夠逮住什么。”

　　老板將信將疑的問道：“你確定激進派肯定派人會跟蹤你？莫不是想多了，自作多情吧？”

　　“很大概率會。你看，八王爺回國途中都被追殺了，而我這個由八王爺親自請來的幕僚怎么會不引起重視？如此重要的目標，對方都不監(jiān)視，那么激進派的能力就有待考量了。不過，我現(xiàn)在擔(dān)心的一點是，他們究竟會逮捕我，還是秘密逮捕你調(diào)查你呢？逮捕我，會有八王爺周旋，逮捕你，我就要冒險讓八王活動了。”

　　“放心吧，我在此經(jīng)營多年，總有些自保手段。各派中，都有我的好朋友，即使他們不是組織的間諜，不管出于情誼還是利益，也會幫忙撈人的?！?p>　　“那我就放心了?！?p>　　老板看著戚斌暄抄了大半答案的試卷，問道：“你真不考慮自己做答，咱倆也來一場真正的智商較量？等百年后，我們這兩個地下人員的第一次會面，以做卷子的名義進行，也會是一段佳話啊。很有可能會被當(dāng)成經(jīng)典，進入教材的。”

　　戚斌暄笑道：“做卷子是小道，答到目的即可，那么認真干嘛？我和你不同，我會作弊?！?p>　　說著，戚斌暄將答案揉成一團，隨手扔進燃燒著的壁爐中，等紙張燒盡，拿起旁邊的金屬棍，將之撥碎，毀滅證據(jù)。之后，他踱步到桌前，同時，手上戴上了他那八枚朱紅色的戒指，開始作答。

　　老板發(fā)現(xiàn)，戚斌暄答題寫字的速度更快了。

　　在老板驚愕的眼神中，戚斌暄幾分鐘寫完了試卷。

　　老板拿過來，對比了下手中的答案，不管過程怎樣，結(jié)果竟然是對的。老板感慨道：“果然，你就像是一個開了作弊器的男人。看來樂將軍派你來，也是有一定的道理的?！?p>　　戚斌暄心想，什么叫“就像是”，分明“就是”。

　　經(jīng)過一番細致的調(diào)查，左丹回到達布星書房，向達布星匯報。

　　左丹說道：“沮渠大人，你說的幾點，我都調(diào)查過了。數(shù)學(xué)酒吧確實有這個不成文的規(guī)定，很多老客戶就是為了在朋友面前顯擺，才帶著一些新朋友去這個酒吧。至于酒吧會不會虧損，沮渠大人，一般去酒吧的都不會只喝一杯酒?！?p>　　聽左丹說道這兒，達布星心中很郁悶，這左丹什么意思，去酒吧不會只喝一杯酒，難道是諷刺我不知道這個常識嗎，諷刺我沒去過酒吧？哎，好吧，確實沒去過。官場應(yīng)酬，都是去的高檔餐廳飯店，和一幫子匈真高層區(qū)酒吧看那些烏煙瘴氣，恐怕自己會上了第二天的報紙吧。

　　左丹繼續(xù)匯報：“其實酒吧生意一開始很不好，畢竟咱們匈真國，真正熱愛數(shù)學(xué)的人只是少數(shù)。只是得益于那個規(guī)定，后來才開始有所好轉(zhuǎn)。另外，據(jù)說那個酒吧老板主要也不是靠那個酒吧賺錢，他主要靠炒股。”

　　“是嗎，炒股能賺錢，他不怕賠了？是不是他有什么內(nèi)幕信息？”對于股票，沮渠還是聽說過一些的，所以對于這個靠炒股賺錢的酒吧老板懷疑仍然不減。

　　“據(jù)說他是靠數(shù)學(xué)知識以及對那個股票什么線的圖形的敏感性炒的，看的很準，贏得不少，在圈子中很有名氣。另外，恩，有些事情不知道當(dāng)說不當(dāng)說?！弊蟮ふf到這里有些躊躇。

　　“但說無妨。”

　　“因為那個酒吧老板的這個本事，很多人都讓他幫忙操盤，其中不乏我國的官員。據(jù)說只要賺錢了，他就收取十分之一的酬金，賠錢了也賠付二十分之一的損失?！?p>　　“恩，官員也是人，見錢眼開很正常。這不算大事……”達布星說到這兒，似乎意識到了什么，如果只是普通官員跟著炒股，根本不需要給自己匯報，于是追問道：“難道這些個官員？”

　　“是的，很多，不乏激進派的成員。當(dāng)然，也有很多中立派和保守派的成員?！?p>　　達布星聽到這兒，眉頭緊鎖，想了想問道：“他利用這些官員做過什么事嗎？”

　　“那倒沒有，只不過收取的酬金只有百分之五，并且希望在自己生意或者生活上需要幫助的時候，多多照顧。他的檔案中并沒有作奸犯科的記錄。與官員的交往也僅僅限于股票?！?p>　　達布星揉了揉眉頭，本來他以為這個老板靠股票內(nèi)部消息籠絡(luò)一批官員作奸犯科，然而并非如此。難道這個數(shù)學(xué)真的這么神奇？對于自己不熟悉的問題，達布星不予評判，這也是他的一個優(yōu)點。想不明白后，他將這個暫且擱置，讓左丹繼續(xù)匯報。

　　“至于那個口訣，確實是戚斌暄最先提出的，在論壇上也有痕跡。”

　　“會不會是造假的？”達布星提出了自己的懷疑。

　　“應(yīng)該不會。屬下根據(jù)此人的資料，查到他在被八王爺請來之前，正在宋國一家大學(xué)教課。他就是將那課程的知識點，編成了很多有故事情節(jié)的小口訣。那兩個口訣，也確實是此人的風(fēng)格。如果真是造假，這代價似乎有點大，而且極其不易?！弊蟮R報道。

　　難道八王爺真的招了個人才？達布星示意左丹繼續(xù)說。

　　“八王爺之所以能夠那么快的得到消息，是因為當(dāng)時隨著戚斌暄取得還有一人，是他的管家白錢倍。而這個細節(jié)，當(dāng)時盯梢的竟然沒有匯報。逮捕的時候，布仁夫自然也沒有考慮這個遺漏的人。”

　　“那個盯梢的是白癡嗎？這都會遺漏？他是怎么混進鷹都司的。”計劃失敗，而其他地方有沒有疏漏，達布星一股怒火沒處發(fā)泄，開始遷怒那個有失誤的小人物了。

　　“對此，那個盯梢的竟然也感覺很奇怪，事后回想起來很清楚，但是匯報以及抓捕之時，竟然就是將那個管家遺漏了。他說可能是一天三迷吧，一天之中會有幾次迷糊時間?！?p>　　神特么一天三迷，這是一句迷糊了就過去了的事情嗎。達布星破口大罵起來，這與他平時溫文爾雅、運籌帷幄的表現(xiàn)很不符，然而左丹卻毫不吃驚，似乎看慣了此種情形。人，也只有在自己親近之人面前才能夠展現(xiàn)出來其本來面目。也許，在達布星眼里，知曉自己很多見不得光的秘密的間諜頭目，比自己的親人還親近吧。

　　這時，左丹的秘密通訊器響了，他拿出來看了一眼，吃了一驚。

　　達布星見狀，也停止了對那個迷糊盯梢人的抱怨，問道：“什么事？”

　　“布仁夫死了。”左丹一句話，讓沮渠又愣在了當(dāng)場。

　　布仁夫，是激進派好不容易才收買的鷹都司高層，誰知道，竟然因為這個小小的事件，就損失了一枚重要棋子。

　　據(jù)左丹手下匯報，官面上的解釋是布仁夫因辦事不力，感覺可汗面前丟了臉，昨夜酗酒買醉，之后又醉駕，撞進了河里，最后溺亡。天亮后經(jīng)過群眾報告，鷹都司很快得到消息，將布仁夫尸體帶走，并很快火化送往他的家鄉(xiāng)，同時給予他的家人一筆很豐厚的補償。得到補償后，他的家人沒有質(zhì)疑什么。

　　達布星煩躁的在書房中走來走去，心中思索萬千。

　　“看來，這是可汗在警告我，不要將觸手伸進鷹都司啊?！?p>　　“沮渠大人，那布仁夫的仇，我們就不報了？”

　　“跟誰報？鷹都司還是可汗，他的家人都沒提出什么，我們強出頭，不是此地?zé)o銀三百兩嗎?！边_布星恨鐵不成鋼的說道。

　　“向保守派報仇。”

　　左丹的話倒是提醒了達布星，他沉默片刻后狠狠地說道：“恩，可以。一子換一子，我們失去了一枚重要的暗子，保守派也必須失去一枚暗子。這個你去辦吧。不過一定要辦的隱蔽，不要讓人看出破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