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前,通過能夠收音的監(jiān)視器,向宇聽到,個別女賓客私下里炫耀自己的學(xué)歷,學(xué)歷只是尚可的,為了爭面子,就說說自己的游學(xué)經(jīng)歷。
“哼?!毕蛴畎l(fā)出一聲冷笑。
你是國際排名前十高校的高材生?
你從八歲開始留學(xué)生涯,十年游歷二十幾個國家?
呵呵。
“希望你們好運,可以通過第一關(guān)吧?!?p> 百無聊賴的向宇為防自己乏困,端起手邊的茶壺直接灌進嘴里。
于是,當?shù)谝坏李}出來的時候,即便是場內(nèi)學(xué)歷最高的那一位,都忍不住發(fā)出失策的驚呼。
……母豬歪頭病的形成原因以及治療方法?
這特么的鬼知道啊!
即便對任師傅手上的菜刀有所忌憚,仍不妨礙女賓客們露出不滿的眼神。
監(jiān)視器里,向宇看到任師傅露出了鄙夷的輕笑,“我們村的老少爺們說不定都有一半能將這道題答上來?!?p> 諷刺的挺到位。
哪怕任師傅看不見,向宇仍是忍不住朝他豎起大拇指。
“好,十分鐘已過。下面是第二道題,請聽題!”
顧不上抱怨,女賓客們飛快打起精神,寄希望于第二道題——她們要一雪前恥!
心下鄙夷的向宇小幅度地晃了晃頭,“你們呀,還是太年輕了?!?p> 任師傅鄭重讀出題干:“妊娠母豬便秘的治療以及解決方案!”
又是母豬!
還是只妊娠母豬!
面對賓客們不滿,且隱隱有發(fā)作跡象的表情,向宇的心情卻是愉悅的。
很不滿嗎?
那就對了。
原本他也沒想認真舉辦什么相親大會的。即便結(jié)束之后,可能對于他腦子不大好的流言蜚語會更嚴重,可他不在乎。一心只是想將瑪麗蘇元素推得越遠越好。
向宇的視線又一次掃過監(jiān)視器,確定在如此匪夷所思的題目面前,沒人能夠下筆寫出答案。
畢竟都是千金之軀,估計很多連真正的母豬都沒看過。
說起這個,向宇心底就會油然升起一種優(yōu)越感。
他不僅見過母豬,還見過被種豬拱飛的……
等等,這樣說容易引起歧義。
還在他思考該怎么準確表達自己的優(yōu)越感時,視線忽然注意到角落里的一道身影。
“咦?”
從身形看就知道是金玲,小小的一團,看起來更像是個毛茸茸的小動物。她看似苦惱地咬了下鉛筆頭,很快就運筆如飛。
她竟然在答題!
向宇覺得不妙。
若是真的讓她答對這兩道題的話,自己就要踐行承諾,讓她進入面試環(huán)節(jié)!
大腦飛快運轉(zhuǎn)的向宇立即起身,命一旁被老向派遣來隨時待命的何英才拉進攝像頭,他想看清楚,金玲是怎么寫答案的。
鏡頭從模糊到清晰,由于緊張,向宇雙臂撐在桌面上,整張臉都快貼到屏幕上去了。
很快,他看清了!
然而……
“豬、豬頭?”
潔白的紙面上,在金玲筆下出現(xiàn)一根根扭扭曲曲的線條,隨著金玲并不怎么熟練的運用,相交或者相錯,最終構(gòu)成一個丑陋的——豬頭!
向宇:……
學(xué)渣在考試的時候都是這樣打發(fā)時間的。
調(diào)整了一下心態(tài),向宇釋然了:不管她畫什么,只要題目沒答出來就好。
半個小時過去,沒人能夠?qū)懴抡_答案。
像個監(jiān)考老師一樣,來回走動的任師傅并沒有掩飾自己的鄙夷。
對于眼前的結(jié)果,雖然早有預(yù)料,向宇仍是止不住地覺得滿意。
他低頭看了眼腕表,“時間差不多,我也該走了?!?p> 作為一個正參加封閉軍訓(xùn)的人,不能離開太久。
走之前他還特意吩咐何英才:“若是沒人能夠?qū)傻李}全部答出,就將這些人全部打發(fā)走!”
何英才恭敬說了聲“是?!?p> 向宇坐上車的那一刻,最后看了眼不遠處的鐵皮房子,“第一屆相親大會完美落幕?!?p> 既達成了被白文心跟柳盈盈討厭的目的,又讓積極參與的這群人自此放棄對他的糾纏,簡直是兩全其美。
…………
此時此刻,白文心正拉著柳盈盈,在沙地上艱難跋涉。
今晚的風(fēng)很大,卷起砂礫,拍打在二人身上。
明明不大的場地,為了躲避巡夜教官,卻不得不選擇繞圈,造成了柳盈盈體力嚴重告竭。
她恨死沙地了!
“累,好累……”
汗水糊住了白文心的眼睛:真想停下來喘口氣。
她抬頭看夜空。
好像從未見過如此明亮的月光。然而,從下午便涌入城市上空的烏云時不時便會將遍灑人間的清輝藏匿起來。不禁加重了白文心的焦躁情緒。
好在,很快她們就成功逃出了沙地。
第二項考驗擺在眼前——壁虎漫步!
簡單來說就是需要小心謹慎地貼墻移動,稍有不慎,就會被值班室熬夜加班的副校長納入觀察范圍。
一想到那個兢兢業(yè)業(yè),有著多年執(zhí)教經(jīng)驗,從教師職業(yè)榮升為副校長的老教師,白文心的心就提到了嗓子眼。
扭頭去看身邊的柳盈盈,比她也好不到哪里去。
“盡量將身體重心放低。”對于自己比較擅長的領(lǐng)域,柳盈盈也不吝傳授自己的經(jīng)驗。
眼前的困難顯而易見,對耐心考驗比較大嗎,還沒開始,白文心就有些焦躁。
她嘗試著彎下膝蓋,將身體縮小一半,很快就因為重心不穩(wěn),差點撲倒在地。
幸好,早有準備的柳盈盈扶了她一把。
擦汗的同時,白文心瞄了一眼長長的墻壁,不由悲從中來。
遠處的活動中心,忽然傳來高亢激昂的演講聲,“同學(xué)們,知道你們這些天辛苦了,遠離家庭,投入集體生活,對你們是一項史無前例的嚴峻考驗……獨立,是我們?nèi)松幸獙W(xué)會的第一道課題,只有獨立,才能使你們完善自我。只有獨立,才能讓你們發(fā)現(xiàn)自我……”
支起耳朵聽了一會兒,柳盈盈了然,“今晚有動員大會,針對那些打退堂鼓的同學(xué)。好在,我們選擇的路線距離活動中心還遠。”
白文心鼓起包子一樣的臉,忽然又垂頭喪氣地嘆口氣出來。
獨立啊……
聽起來是個很艱深的問題吶。
若是以前,白文心或許會無法理解。
可此時此刻……
她抬頭看了看讓她心灰意冷的長長墻壁,還有對面值班室,不時出現(xiàn)在窗口前的踱步身影。
忽然之間,白文心就好像開了竅一樣,期期艾艾地問柳盈盈:“盈盈,你說,如果我們不是靠父母,而是靠自己,還會有今天這樣的遭遇嗎?”
面對突入而來的提問,柳盈盈結(jié)結(jié)實實地怔了一下。
一是沒想到白文心也會思考如此有深度的問題。二來,這句話也確實讓她頗有感觸。
對啊,如果我們靠自己的話,還用如此狼狽嗎?
就在她們思考的時候,一道手電筒光線忽然打過來。
“誰在那里!”
章小魚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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