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清文回過神,已經(jīng)坐上了爸爸的車。清文的爸爸吳大維是一個高大、黝黑的東北漢子,多年前來到了南方,經(jīng)人介紹認識了清文的媽媽李曉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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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候吳大維家里很窮,又是家里的長子,本著給弟弟妹妹多留點錢的想法,父母并沒有給吳大維太多的錢娶媳婦。年近三十,吳大維靠賣鞋子、當導游算是有了一些存款,這才給李曉紅辦了一個簡單的婚禮,后來,就有了清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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汽車行駛在寬闊的馬路上,清文額頭靠著車窗,定定地看著窗外熟悉而又陌生的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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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文啊,回來之后有什么打算?爸爸給你介紹一個工作吧,事業(yè)單位,先去當個臨時工?!眳谴缶S在文文臨近畢業(yè)時就開始給她張羅工作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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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文文有自己的想法,現(xiàn)在你先別煩她,人家正不舒服呢,你關心閨女工作也得分個時候?!崩顣约t有些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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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文說:“老吳,你先讓我休息一會,有什么事明天再說嘛,再說了,我才剛畢業(yè)呢,您老人家讓我喘口氣行不行?”
“好好好,不說你了,你歇歇哈,爸爸晚上給你做一大桌好吃的?!?p> ?
然而,吳清文并沒有太大胃口,旅途勞頓,身體不適,再加上她心中有一顆小小的種子萌了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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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哲,許多的許,哲學的哲?!鼻逦挠X得這個名字似曾相識,好像在哪聽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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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絞盡腦汁,在古靈精怪的大腦數(shù)據(jù)庫中一條條檢索著。怎么也對應不上那張帥氣瘦削、帶點調皮斑點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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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飯后,清文洗了澡,躺在自己的小床上,思緒飄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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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每一個應屆畢業(yè)生都像清文一樣,走出象牙塔,忽然被奪取了身上所有的盔甲和光環(huán),赤裸裸地站在社會的大熔爐前,排著隊等待著淬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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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有些人化為真金、榮耀出爐,有些人,則被練成了爐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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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既不是真金,應該也不是爐渣吧,那我是什么呢?”清文想。在這個人生的岔路口,她并沒有想好該往哪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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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著想著,竟安然進入了夢鄉(xiā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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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真的是累了,睡得很熟,連午夜時分QQ收到訊息的提醒都沒有聽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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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南方暖暖的陽光照進來,清文像往常一樣拿起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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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條QQ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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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叫藍色狐貍的人通過“永遠の六(1)班”群向你發(fā)起了臨時會話:“還記得我嗎?吳清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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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文回:“你又沒備注名字,我怎么知道?”清文只知道這個人是自己的小學同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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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際上,清文是五年級才轉學到世文小學的,小時候性格內(nèi)向,畢業(yè)后和小學同學也很少聯(lián)系,她并不知道這個人是誰,也并沒有多想,很快就把這件事拋到腦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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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文在家里窩了一上午,哪兒也沒有去。一直在微信上和大學室友妙妙聊著天,講著自己坐了八個小時火車的遭遇,以及被一個叫許哲的帥哥“救美”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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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中午,QQ消息提醒再次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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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許哲啊,你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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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個許哲,我的小學同學沒有許哲,昨天我倒認識一個許哲?!?p> ?
“昨天的許哲就是今天的許哲,也是小學的許哲。哦對了,我小時候叫許多多?!?p> ?
“啊哈哈哈,我想起來了,就是那個坐在最后一排,后來被老師’請’到第一排的許多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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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p> ?
“就是那個淘氣多、搗蛋多的許多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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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p> ?
“就是那個喜歡欺負女生,還折我尺子,切我橡皮的許多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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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對?!?p> ?
“你是昨天救我的許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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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p> ?
“我的天哪!我的世界觀要崩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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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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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什么時候認出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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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你讓我?guī)湍隳盟康臅r候,我記得你的左手上有一個心形的胎記?!?p> ?
“好啊你!太壞了,真是一只老狐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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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