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我下班了,一會回家吃晚飯?!鼻逦膿Q回自己的衣服,給媽媽打了電話。
“好的文文,怎么樣累不累?媽還是擔心你,怎么就做了服務員了。”
“好了啦,回家再說,等我哦!”清文開心地掛了電話。
雖然身上這一套灰色的套裝并沒有派上用場,但她還是很有成就感,?!ば拇筇冒勺屗杏X親切又舒適,即使剛工作會遇到很多困難,她還是滿懷信心。
是因為白易青對自己的欣賞嗎?
清文趕緊打消了這個念頭。她自言自語道:“吳清文你想什么呢?你是有男朋友的人,這樣瞎想對得起你的狐貍哥嗎?再說了,像白易青這樣從小含著金湯匙長大的人,才不會對你一個小服務員有什么想法呢?!?p> 傍晚的城市浪漫細膩,清文打開車窗,呼吸著夏日微風。
穿過繁忙的城市街區(qū),進入次干道,清文看到一位老阿婆正在叫賣白蘭花。兩朵并做一朵,用銀色金屬絲穿起,靜靜地躺著,甜膩而溫暖。
“小姑娘,白蘭花要伐?”阿婆問。
清文連忙把車停在路邊,小步跑到阿婆面前。
白蘭花在清文心中就像婉約柔美的仙女一樣。清文在北方上了四年大學,現在回來了,終于又聞到了久違的香氣。
“阿婆,我要五朵?!鼻逦挠鋹偟馗读隋X,并叮囑阿婆不用找了。
“小姑娘,阿婆送你一串茉莉。”說著,就牽起清文的手,將一串金屬絲穿著的茉莉花戴在了清文手上。
“謝謝您阿婆。”
“在我們年輕時,是要把白蘭花串兒掛在旗袍的盤扣上的,你要是穿上旗袍再戴花,肯定更美?!?p> “我這不戴著您送我的茉莉嗎?”清文笑著,像一朵含苞的茉莉花。
婆婆微微笑著,拎起竹筐緩緩離開。她走得顫顫巍巍,輕唱著:
“悶來時,到園中尋花兒戴。猛抬頭,茉莉花兩邊排。將手兒采一朵花兒戴?;▋翰傻绞郑ㄐ倪€未開……”
清文目送著阿婆,直到阿婆轉身進了小巷子。
晚飯時,清文向爸媽講述了今天的經歷,并決定先留在金茂酒店,等遇到合適的工作再離開,吳大維和李曉紅也都默認了。
吃完晚餐,清文給許哲打了一個電話。
“狐貍哥!我不給你打電話,你也不理我了?”
“我這不是忙嗎?不然我辭職不干了,回家找工作,或者,咱倆開個夫妻店也行?!?p> “哼,你這是不人道的,我們倆剛在一起,你就出差?!?p> “怎么了?我的兔子妹妹,獨守空閨想我了?哈哈?!?p> “多虧我今天去金茂酒店報到了,不然肯定要無聊死的?!?p> “你真去了?我不是不讓你去那種地方嗎?”許哲的語氣忽然變重。
“爸爸給我介紹的工作,我當然要去了。不過你放心,我只是在那里過渡一下,等遇到了合適的工作再跳槽。”
“在那種地方,你最好小心一點。你在哪個部門?”
“大堂吧?!?p> “燈紅酒綠的地方你還那么喜歡?吳清文,我沒想到你竟是這種人!”
“怎么了嘛?我覺得那里挺好的,你莫名其妙生什么氣!”清文摸不著頭腦。
“算了,等我回去再說吧,掛了?!?p> 嘟嘟嘟……
清文覺得許哲奇怪極了,為什么一聽說自己去金茂酒店就大發(fā)雷霆。是他在金茂酒店有什么不好的經歷嗎?還是擔心自己會被別人欺負?
不管怎么樣,清文都像一只初出茅廬的小白兔一樣,進入了藏龍臥虎的地方,但她似乎并不害怕。
“文文啊,文文,你在哪里買的白蘭花,真香!”李曉紅敲門。
“啊,媽?!鼻逦拇蜷_門:“我就在岳麓街買的啊,特別香對不對?”
“晚上可以放一朵在床頭?!?p> “你放吧媽,我手上帶著茉莉呢!”清文對著媽媽搖搖手。
洗澡時,清文摘下手上的茉莉,想起了賣花老阿婆唱的那首曲子。覺得似曾相識,卻又想不起來,于是一吹干頭發(fā),就迫不及待地問妙妙。
“妙妙,妙妙!我今天聽到一首曲子,感覺我們好像學過,就是想不起來。”
“怎么唱的???”
“我只記得兩句:悶來時,到園中尋花兒戴。猛抬頭,茉莉花兩邊排?!?p> “我知道!這是馮夢龍的,后面還有兩句?!?p> “是什么啊?”清文好奇地問。
“早知道你無心也,花,我也畢竟不來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