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燒烤店已經(jīng)很晚了,夜晚的南方小城微微有些涼意,路燈下幾只飛蛾身影跳動,濕氣蒸騰。
“很晚了,我送你回家吧。”許哲喝了不少酒,臉上紅暈微醺。
“還是我送你回家吧,你喝那么多?!?p> “不用,我沒喝多,我送你……”許哲腳步踉蹌。
“許哲,我現(xiàn)在住在員工宿舍了,就在這附近,不用回家了。”
清文說完就有些后悔了,她雖然喜歡許哲,但是覺得兩人的進(jìn)展太快了,她擔(dān)心許哲想要跟自己回宿舍,自己又不好拒絕。
“哦,員工宿舍啊,幾人間?”
“三人間?!?p> “哦。”許哲眼神迷離而曖昧?!澳俏宜湍慊厝グ?!”
“不,不用了,還是我送你吧!”清文連忙拒絕。
“怎么?怕你同事見到我?。俊?p> “不是……”
“那怎么不讓我送你?”許哲細(xì)長的眼睛閃出一條尖利的光。
“我是覺得你喝多了,最好,早點回家?!鼻逦南胍陲椥┦裁础?p> 許哲低下頭,小聲嘀咕了一句:“我想和你在一起,今天,已經(jīng)好幾天沒見你了……”
說著,許哲捂起了臉,看起來低落極了。
“別不開心啊,小狐貍,好了啦,你陪我回宿舍吧!”
清文摸了摸許哲的頭,像哄小孩子一樣。
于是,兩人打車到了清文的宿舍,許哲身體里的酒精好像繼續(xù)發(fā)酵,他整個人都醉醺醺的,腳步也拖沓起來,走路的時候懶懶地癱在清文身上。
清文的宿舍是一個六層樓的公寓,她住在二層最里面。夜已經(jīng)深了,過道里靜靜的,偶爾能聽到蛐蛐的叫聲。
“好了,我到了?!鼻逦哪贸鲨€匙,“你還能行嗎?許哲。喝那么多酒。”
“唔……行,不能說男人不行……”許哲耷拉著頭?!澳?,我走了。”
說著,許哲搖搖晃晃地往過道那頭走去。
只見他踉踉蹌蹌,幾次差點摔倒。
清文心軟了:“算了算了,你跟我進(jìn)來吧!喝那么多怎么回家!”
于是清文快步追上許哲,扶著他進(jìn)了房間。
清文打開燈,叫許哲先坐下,給他倒了一杯熱水,又鋪了另外一張床給許哲睡。
“你就先睡這張床,我給你鋪了被子。”清文拍了拍剛鋪好的床鋪接著說:
“用夏天的被子給你鋪的,會有一點硬,你湊合睡吧,我這里也沒有多余的褥子?!?p> 許哲晃晃悠悠地走近,一下跌坐在了床上,硬木床板發(fā)出了一聲“咯吱”的呻吟。
“你快睡吧,等下我找被子給你蓋,你不要亂動了。”清文像幼兒園的老師對待小孩子一樣。
“哦。”許哲努努嘴,乖乖地躺下了。
清文找來小被子給許哲搭在身上,看著他熟睡的樣子,像一只酣睡的小獸。清文摸摸許哲的臉,輕聲說了句:“傻瓜”,就轉(zhuǎn)身準(zhǔn)備去洗臉?biāo)⒀懒恕?p> 深夜的小城安靜又寧謐,月光從窗簾的縫隙偷偷溜進(jìn)來,在地上撒出一塊塊微亮的光斑。
清文躺在床上,卻怎么也睡不著。許哲,他到底是一個怎樣的人???好像復(fù)雜又深沉,卻不時又可愛又調(diào)皮,讓人搞不懂。
或許“一物降一物”就是為我倆量身定做的,許哲這樣的人,就是會讓人想要一直探索、一探究竟。但他,始終像一潭深井,讓人難以觸及。而我,就像一張白紙,完完全全展示在許哲面前,真的就像小白兔和大狐貍的組合一樣。
清文想著想著,不知不覺竟進(jìn)入了夢鄉(xiā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