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這些還未還花的芒果樹,她想起了她曾與陳凡勝一起來這芒果園里摘芒果的那段快樂時光,想起了第一次帶陳凡勝回家見家長并住一晚的情景。
那是她第一次帶男朋友回家見家長,他們倆開著一輛摩托車回來。就在回家的路上時,胡少妹心中是非常緊張激動的,接踵而來的是各種擔心。
比如,擔心自己的家人會不會看不起這個矮小的未來女婿?要知道她們家里男的矮都是173cm以上的,高的可有180cm。擔心這未來的女婿會不會嫌棄自己家窮得不堪?因為她們家那時住著破舊的瓦房。還有,更擔心的是,她們家的那只兇猛的大黃狗見人就吠,幾個月前村里的一位來他們家的大叔還被它給咬了,到時候會不會……
胡少妹當時想到這里,便對靠在陳凡勝的肩上,對他說道:“我家有一只大黃狗,你到我家里得要跟緊我了,否則它可會咬人的?!?p> “那你干嘛不早說?”陳凡勝沒好氣道,現(xiàn)在說讓他一點準備也沒有。
“現(xiàn)在說也不遲嘛!”
“當然遲啦,早說點我可以帶幾片香香的牛肉干去。說不定我們可以成為跨物種之交的朋友!”陳凡勝賤賤地笑道:“它是公的還是母的?”
“公的!怎么啦?”
“如果是母的……但公的就算了,它那一定很兇了……”
“它曾咬過人……”
“??!”陳凡勝心里猛跳了一下。想不到要過未來丈母娘那關(guān)還得先過惡狗那關(guān),我真是太難了!
到家后,胡少妹下車后,第一件事就是要hold住他們家那只大黃狗,可千萬不能讓這家伙咬了未來的女婿了。
否則,鍋之大這只二哈都能燉的下……
大黃狗看見胡少妹回來后,便非常高興地朝她跑了過來,尾巴不停地搖了搖。
當時,這只大黃狗有十三年的狗齡了。胡少妹之前在家的時候經(jīng)常喂這只大黃狗,所以那狗跟她的關(guān)系可親了。
大黃狗繞著胡少妹搖尾轉(zhuǎn)了幾圈后,竟開始盯著陳凡勝看,然后開始慢慢嗅了過來。
陳凡勝當時可是嚇的不輕,他聽說過不哼聲的狗是最嚇人的。
胡少妹的媽媽擔心狗會咬人,畢竟有過前例了。于是便喝道:“是自家人,別動哦!走開,走開!”
說著就要上去趕走它,可是它根本沒有理會,然后在陳凡勝的腳上嗅了嗅,便開始搖起尾巴來。
沒有吠,沒有咬,很是親和的舉動,這分明是來巴結(jié)這未來的女婿!
當時胡少妹他們家人都驚呆了!這……這難道真是命中注定的一家人?連狗都搖尾了!
當時的陳凡勝也是大膽,竟學著胡少妹用手去摸大黃狗的頭。而那只大黃狗也是讓他摸,像是它的主人一樣!
大黃狗!你的尊嚴呢?你的狗勢呢?
晚上,胡少妹一家與陳凡勝這個未來女婿一起吃飯。
他們黎族愛喝酒,無酒不成席。
胡少妹的二嫂拿出了她從娘家?guī)Щ氐纳教m酒,一起喝了起來。
山蘭酒是黎族采用山蘭稻米釀制而得名。山蘭酒甜而微辣、辣而不燥,很好喝,但是后勁很強。
陳凡勝喝了一口覺得像飲料那樣甜,那樣的適口,除了有點酒味外,其它的根本不像酒,所以,自然喝多一點了。
然而酒足飯飽后,這山蘭酒的后勁上來了,整個人都覺得醉得暈暈的。
還好的是,有胡少妹這個護夫狂魔罩著,他才沒有像豬八戒一樣醉酒后露出原形。
胡少妹,帶著這差不多醉酒的陳凡勝去她的房間。
那時候她家還沒有建平房,她住的是一間破破爛爛的單間瓦房。
那間瓦房下雨天會漏雨,所以房間里常備著盆用于接雨水。
房間雖然很久沒有人住,但胡少妹的媽媽偶爾會來打掃衛(wèi)生,保持干凈,為的就是給女兒回家時能住。
房間里堆放著一大堆書籍和幾幅油畫,一張桌子,一張床和一個布衣柜。
這間房子自從胡少妹外出工作后就很少回來住,幾年下來更顯得破舊不堪了。
胡少妹道:“你先坐在床上休息,我收拾一下房間,今晚就委屈你在這里睡下了!”
陳凡勝一個醉步走到床邊,坐了下去,聽到噫了一聲,是那張一米二寬的鐵架床發(fā)出的聲音,這時他裝成自己非常醉的樣子,對胡少妹哈出一吃酒氣,笑了笑道:“我自己睡呀?可是這里我人生地不熟的,人家怕怕!”
胡少妹正收拾房間,聽到他的話便笑了笑道:“你那么大的人了,有什么好怕的?我媽叫我今晚陪她睡了!”
“別啊!人家怕怕嘛,你看我已經(jīng)醉得不行了,半夜如果醒來上廁所突然來個什么的……實在是太嚇人了,人家怕怕嘛!”陳凡勝故作可憐巴巴的樣子,對胡少妹拋了個媚眼,撒了個嬌。
胡少妹知道他的心思,笑了笑道:“廁所離這里不遠呀!我一個女孩子住了幾十年了都不怕,你一個男子漢的有什么好怕的?”
“人家當然怕怕了!你自己都住了幾十年習慣了當然不怕呀!我一個小鮮肉,初次到這里呀!你不關(guān)懷人家,人家的心靈會容易受傷的,別到時候在未來的丈母娘家落下了心理問題就難辦了!”
“哈哈!吧好!那今晚姐就罩著你了!”胡少妹哈哈笑道:“我去跟我媽說一下!”
“好咧!我等你!”
“你好像沒有醉吧?”
“醉?噢!我醉了!”說著,陳凡勝便直接躺在床上裝醉了。
胡少妹看他那樣,笑了搖搖頭,便出走門去做她媽的思想工作。胡少妹給她媽做思想工作時,起初她媽還是不同意的,但最終也是同意了。
那晚,他們倆人擠在兩米長一米二寬的鐵架木板床上。
陳凡勝躺在床上都不敢動,因為一動床就響,一翻身就怕掉下床,更要命的是,他擔心那床會因為床齡太大了,生銹了承受不住他們倆的重量。
陳凡勝開玩笑道:“你這床好像不那么待見你未來的老公呀?”
胡少妹笑了笑,道:“將就點吧,我覺得它還是可以的,起碼能承受我們兩個人的重量!”
“你就不擔心,我們睡到夜半,這床突然塌了。然后你爸媽聽到巨響后會不會以為我用力過猛,影響我未來女婿的形象?”陳凡勝賤賤地笑道。
“你這思想這么污,難怪它能這么抗議。以前我在家自己睡的時候可沒見它響?!焙倜眯Φ?。
“我是很純潔善良的,你看我第一次到你家,你家的大黃狗都對我都搖搖尾巴,沒吠我一聲呢。大黃狗都認主了,這破床難道還有什么意見?敢破壞老子的好事不成?”陳凡勝理直氣壯地說著。
聽陳凡勝這么一聽,胡少妹便笑了起來。
確實,胡少妹家養(yǎng)了一只大黃狗,每一次看見陌生人來都會吠,然可胡少妹第一次帶陳凡勝來它竟然沒吠過一聲,而且還是使勁搖尾巴,來嗅嗅他,甚至還給陳凡勝摸它的頭。
難道這狗真是通了靈,識得陳凡勝是他們家未來的女婿嗎?
胡少妹記得,當時他們家人用了讓陳凡勝聽不懂的黎話說,阿妹選了一位連大黃狗都認可的女婿,看來可能真是緣分呀!
然而,后來事實也證明,而且胡少妹也打心底承認,她確實是撿了一塊寶,這是一塊三好居家型男人的寶,這寶直接閃瞎了大黃的狗眼,然后才認主的。也是因為大黃狗認主了,那晚陳凡勝在吃飯的時候偷偷地夾肉扔給大黃狗吃,算是對它有獨特眼光的一個獎勵!
“說的也是,大黃竟然不吠你,好奇怪!”胡少妹道。
“有什么好奇怪的?它這是認主了。你可能不知道,在我們吃飯的時候,我偷偷夾了一些肉給它吃!”陳凡勝得意地說。
胡少妹一聽他這么說,又笑道:“原來這樣呀,連我家的狗都能這樣巴結(jié)!”
“哈哈,大黃狗都認可我是未來的女婿了,你說能怎么樣?賞點肉給它吃不過份吧?我當時就悄悄對大黃承諾,以后只要本姑爺有肉吃都會少不了你的骨頭的!”陳凡勝說著,停頓了一下,然后向她做了一個遂不及防的小舉動。
“哈哈!那叫狗認女婿?”胡少妹剛笑著說完,便聽到床噫了一聲,便又補充一句,“討厭!”
“嘿嘿!”
“床抗議了!”
“就讓它抗議一會兒!”
……
回憶到這里的時候,她不由自主地笑了起來。
時間過得真快,不知不覺已過了幾年。
她又拍了個照片發(fā)了個朋友圈:那此年,那些事,都是滿滿的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