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便找了一家看起來不錯的酒店,楚銘二人洗漱了一番后,就躺在床上睡覺了。
一覺醒來已經(jīng)是中午十二點,二人點了個外賣,吃飽喝足后坐在了酒店的床邊。
“先說說你的發(fā)現(xiàn)吧?!?p> 白小輕拿出一包煙打開,遞了一根給楚銘。
“因為被那個女警的突然出現(xiàn)打斷,我只來得及觀察了趙遠山和陳麗芝的尸體?!?p> 楚銘把煙點燃,美美的吸了一口:“他們死亡時間太久,所殘留的精神磁場不足以支持我的精神鏈接,所以在精神磁場上沒有什么特別的發(fā)現(xiàn)?!?p> 白小輕點了點頭,示意楚銘繼續(xù)說下去。
“不過,他們二人的尸體上除了法醫(yī)解剖的痕跡外,確實沒有其他致命傷痕,至少表面看上去像是自殺的,特別是陳麗芝,她的死亡癥狀明顯是煤氣中毒。”
抖了抖手中的煙灰,楚銘對著白小輕聳了聳肩道:“以上就是我的所有發(fā)現(xiàn),你呢。”
“我的發(fā)現(xiàn)就有意思了。”
白小輕露出一副玩味的笑容,將抽完的煙頭彈進酒店的垃圾桶后道:“你還記得警局公布的趙遠山的死亡原因是什么嗎?”
“當然記得,不就是服用了大量的安眠藥嗎?”
“呵呵,我們可是在趙遠山的房間里確認了怪物出沒的蹤跡的,那么,你還覺得他是吃安眠藥自殺的嗎?”
楚銘目光一凝,明白了白小輕的意思。
“你的意思是,死亡原因是假的,是為了安撫群眾所制造的假消息。”
“沒錯,”白小輕啪的打了一個響指:“根據(jù)警局卷宗記載,趙遠山全身上下,里里外外沒有絲毫致命傷勢。
而且根據(jù)趙遠山私人醫(yī)生的記錄,他平時勤于健身,也沒有任何的隱藏疾病,所以也不存在突然病發(fā)死亡的可能。
卷宗上明明白白記錄著,趙遠山的尸體被發(fā)現(xiàn)時,就像是睡著了一樣,不僅沒有任何掙扎跡象,連表情都很平靜。”
隨著白小輕的敘述,楚銘的眉頭越皺越緊。
“可我檢查過陳麗芝的尸體,她確實有中毒的跡象,如果她也是被怪物殺死的話,為什么她的死亡癥狀這么明顯,而趙遠山卻這么蹊蹺呢。
難道我們的推論有誤,陳麗芝真的是自殺,他跟趙遠山的死亡完全是兩個案子?”
楚銘的疑惑不是沒有道理,按理說怪物殺人比起一般的連環(huán)殺人犯,應該更加遵循自己習慣的殺人手法。
畢竟怪物殺人就和人吃飯一個道理,不可能頓頓換著花樣姿勢吃飯。
而且,趙遠山的死亡已經(jīng)有著現(xiàn)場發(fā)現(xiàn)的諸多痕跡來確認的確是怪物作祟,死亡時體表沒有任何明顯癥狀。
可陳麗芝卻是自殺中毒而死,這明顯不符合怪物的作案手法。
“你這個想法很有可能,不過根據(jù)我的直覺,我更傾向于這幾起案件全是那個怪物做的。”
“為什么?”
“第一,”白小輕伸出了兩根手指:“幾起案件相當于是集中在一個時間段里前后發(fā)生的,符合連環(huán)作案的手法?!?p> “第二,根據(jù)我對卷宗的研究,這幾個死者的死亡癥狀有一個逐漸演變的規(guī)律?!?p> “規(guī)律?”楚銘眉頭一挑,這似乎是一個全新的發(fā)現(xiàn)。
“恩,”白小輕點了點頭,從煙盒里又抽出一根煙點上:“第一個死者陳麗芝死于家中,死亡原因是煤氣中毒,死亡癥狀也很符合中毒的表現(xiàn)。
第二個死者李恒,也是死于家中,是在自家房梁上吊死的。
這前面兩個死者都有著明顯的自殺痕跡,可從第三個死者孫兵開始,直到趙遠山,他們身上都不再有明顯的自殺痕跡。而也是從第四個死者何尊倫開始。。。”
白小輕手指在床頭上輕輕的敲了幾下:“警察才真正的認識到這后兩起自殺案的嚴重性和蹊蹺處。
但為了社會的穩(wěn)定,他們就一邊對外編造后面兩個死者的死亡原因,一邊暗地里調足了人手偵查這幾起案件?!?p> “如果都是那個怪物做的話,他們應該查不出什么來的,也是難為那些警察了?!?p> 楚銘不置可否的笑了笑,這起事件還得我們這些專業(yè)人士來做才行。
“另外還有一點,”白小輕繼續(xù)補充道:“雖然這幾個死者都是通川市的本地人,但他們的身份卻很有意思?!?p> “身份?”
“沒錯,我現(xiàn)在按照他們的死亡順序給你說一下,看你能不能察覺什么。
陳麗芝,女,45歲,從小被父母遺棄,是在福利院里長大的,也就是我們常說的孤兒,成年后在一家鞋廠當領班。
李恒,男,36歲,通川市來龍村的普通農民,父母早亡,未婚,獨子。幾年前獨自進城打工,在城里租了一個房子獨居。
孫兵。。?!?p> 說到這,白小輕故意停頓了一下,看了楚銘一眼后才繼續(xù)道:“男,27歲,通川市一個報社的小記者,從小父母離異,由去年去世的奶奶一手帶大,未婚但有一個感情不是很穩(wěn)定的女友。
何尊倫,男,33歲,連天銀行商務部經(jīng)理,有愛妻,有一對上小學的兒女,可以說是事業(yè)有成,家庭美滿幸福。
至于最后一個趙遠山我就不多說了,你都知道。”
一口氣說了這么多,白小輕也覺得口干舌燥,拿起酒店的一瓶礦泉水就咕嚕咕嚕的喝起來。
同時也給楚銘消化這些信息的時間。
楚銘皺著眉頭坐在床上,閉上眼睛,默默的在心中細細思索著白小輕提供的信息,連手頭即將燒完,吊起一大截煙灰的香煙都沒注意到。
“死者四男一女,性別上沒有什么可以發(fā)現(xiàn)的規(guī)律,年齡也不是遞增遞減的關系,那么就只剩下各自的身份地位了。”
像WORD一樣,楚銘在心中構建出了一張表,上面依次羅列著五位死者的個人信息。
“職業(yè)如果以社會影響力來排的話,依次是廠員、工人、小報社記者、銀行經(jīng)理、酒莊老板。
按成長環(huán)境劃分則是三類,孤兒、離異家庭和正常家庭。
似乎。。。”
閉著的眼睛睜開,楚銘抓住了白小輕想要表達的東西。
迎著白小輕鼓勵的目光,楚銘自信滿滿的開口道:“你是想說,那個怪物的作案目標的身份有著遞增的關系,不,嚴格上來說它是越來越肆無忌憚了。”
“沒錯,”白小輕肯定的點了點頭,眼中閃動著銳利的光芒。
“如果說他剛開始殺人還畏畏縮縮,不敢選取太引人注意的目標作為下手對象,怕招惹麻煩,那后面,它已經(jīng)不在乎這些了。
而且,這也能從死者的死亡癥狀上得以印證,開始它還需要以某種方法制造自殺跡象來掩藏自己,可后面也不在乎了。這說明。。?!?p> 楚銘接口道:“這說明它已經(jīng)成長起來,不再像以前那樣顧慮重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