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魔帥趙德言
不過雖是這般想著,卻也沒有一人主動跳出來接下先鋒炮灰的職責,果然俱都是一群積年的老賊。
這時,李承鈺驀的想起一事,原著中說魔門兩派六道武學傳承俱都是天魔策部分經(jīng)卷演化,所以對于這積存過邪帝元精的圣舍利俱都有所感應,所以今晚來的極有可能是這群魔門高手,正合心意。
他擺了擺手,止住了跋鋒寒想要上前接敵的去勢,從懷中取出幻月寶珠托在手上,也不看院中的三個兇徒,反而朝著四方夜幕嗤笑挑釁道:“今夜倒是熱鬧的很,你們都是來尋此物的么?就在我手上,想要就憑本事來拿?!?p> 原本以他溫和的性子本不會如此行事,只是正欲休息之時被這群人攪擾了睡意,又牽動起先前侵入體內(nèi)并未被消磨干凈的兇煞戾氣沖擊心神,導致他無端升起一股極度煩躁的情緒,急需一場大戰(zhàn)來宣泄。
今夜來的都是些頂尖高手,積年的老賊,被李承鈺叫破了形藏,便也不欲再藏,紛紛現(xiàn)出身來。
先是東面墻上落下一人,通過清冷的月色,可見他身材高挺欣瘦,中年面貌,擁有一雙如刀子般鋒利的眼神,他負手而立,渾身籠著某種難以形容的霸氣和邪氣,令人見之心寒。
他看也不看院中諸人,反而淡淡的朝西面夜空中朗聲說道:“主人家相邀,祝宗主還不現(xiàn)身么?!?p> 他話音剛落,便聽得夜空中響起一聲嬌笑,似有無窮魅惑魔力,使在場眾人俱都心神一蕩,笑聲還未落下,一陣破空之聲,不知從何處縱躍而來一群高手,翩然落在西院屋頂上。
李承鈺掃了一眼,俱都是熟面孔,為首的是一身玄色的陰后祝玉妍,在她左側是素以赤足的婠婠,兩人身旁還有數(shù)個陰癸派的長老高手,有先前打過照面的聞采婷、邊不負、辟塵,也有一男一女兩個生面孔,看站位似乎地位不低。
祝玉妍先是妙目看了一眼院中的李承鈺,點頭微笑,算是打過招呼,旋即朝東面墻上的男子笑道:“言帥叫我們出來可是有甚么見教么?”
李承鈺心頭一動,這才曉得東墻上這男子竟是魔門八大頂尖高手之一,魔相宗的魔帥趙德言,亦是東突厥的國師,可謂身居高位,手握重權,二人之下,萬人之上,難怪有如此氣度。
趙德言朝祝玉妍點了點頭,沉聲道:“圣舍利是敝上準備獻給武尊他老人家祝賀九十大壽的壽禮,若祝宗主肯仗義想讓,敝上定能銘記此情?!?p> 祝玉妍怔了怔,趙德言這話說的雖然輕描淡寫,卻代表著東突厥最頂尖的三個人,頡利大汗、“武尊”畢玄、趙德言本人,亦是陰癸派交好偌大東突厥的契機,對于以后的動作大有裨益,由不得她不好好思索一番,心思電轉(zhuǎn)間,驀的余光瞥見面色異常冷漠的李承鈺,她心下一動,柔聲道:“言帥既然這般說了,玉研也就不奪人所好,只要你從那小子手上奪下圣舍利,我派門人決計不出手為難,不過言帥還是小心為妙,那小子武功可不簡單?!?p> “有祝宗主這句話就夠了?!壁w德言長笑一聲,自墻上騰身而起,閃電般激射向院中,人還在半空之中,兩道黑黝黝粗如尾指的鋼鏈已是自他左右兩袖中探出,鏈子頭是菱形的尖錐,宛若飛火流星,急戳向李承鈺,陰損毒辣至極。
此人心性陰毒,素來詭計多端,又全無頂尖高手的氣度與架子,最善突襲,說動手就動手,雖是覺得祝玉妍話語之中極盡慫恿,頗為可疑,但他對自家武功有著絕對的自信,曾今更是與四大宗師之一的“武尊”畢玄切磋,僅以一招落敗,所以覺得對付一個小輩必是手到擒來。
他這奇門兵器喚作“百變菱槍”,可軟可硬,百變無窮,有鬼神莫測之能,在中途魔門以及塞外兩域當中素來名震一時,是他仗之成名的兵器。
菱槍帶著森冷的殺氣朝著李承鈺面門激射,好似一條黝黑的毒蛇撲面噬咬。
李承鈺嘿嘿冷笑,將掌上幻月寶珠放入懷中,同時另一手似疾電般探出。
眾人眼中一花,便見那菱槍已被他抓在了手中,似兩條軟蛇一般槍頭耷拉下來,竟是后發(fā)先至。
趙德言毫不在意,兩袖一抖,遞出一股精妙的氣勁,企圖激發(fā)菱槍上的殺招,絞殺李承鈺,豈料氣勁傳導過去,猶如泥牛入海,毫無波瀾,不禁令他面色一變,此際已是欺近李承鈺的身前,不過他到底是頂尖的武道宗師,并不慌亂,毅然棄了菱槍變化,只一手抓緊,同時另一手揮手拍出一掌,直取李承鈺胸口。
他這一掌看似平平無奇,實則是他畢生魔功精華的凝聚,壓箱底的手段,喚作“歸魂十八爪”,這一式乃是起手式“朱雀拒”,好似有著開門見山,一錘定音的效用。
但見他五指箕張,似緩似快,拙中見巧,簡直變化無窮,仿佛要將李承鈺牢牢鎖定,斃命于一掌之間。
李承鈺面色更冷,眼眸之中浮現(xiàn)出一抹毫無掩飾的殺意,對趙德言的追魂一爪似是視若無睹,不閃不避,只是掌上一震,原本軟聳在手上的菱槍好似活了過來,嗤的一下,如兩道幽光分左右兩邊,各自激射向趙德言的咽喉要害,比來勢更要快上一倍不止。
趙德言勃然色變,連忙變招退守,矮身躲避,同時連連震動袖中鋼索,企圖重新奪回菱槍的掌控。
李承鈺一步跨出,霎時欺近趙德言身側,身似鬼魅一般,一拳遞出,似緩實急。
“不好!”
趙德言駭然大驚,此時他已無余力阻擋,這一拳看似平平無奇,輕飄飄軟綿綿的,但有著先前交手的經(jīng)歷,哪里還不曉得李承鈺一身武道已是到了神鬼莫測的地步,這一拳若是擊中,自家怕是絕難幸免,只是任憑他心思電轉(zhuǎn),竭盡思緒,亦是無力回天,只能眼睜睜看著死亡迫近,目呲欲裂,那一剎那他胸中的心臟跳動猶如擂鼓作響,仿佛震天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