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人?”佛特茲聽到這句話,面孔變得猙獰起來,冷笑著從牙根蹦出一句話:“死變種人,還想拿長輩的架子?說到底,只是拿著劍亂舞地低級廢物,大陸上的魔物反正也基本殺完了,你們這種變種人還有什么存在的必要?”
“我不知道你的導師是誰……”澤瑞坎等他說完,整個身子都轉(zhuǎn)了過來。
“但是我都不準備給他面子了。”喝完最后一口酒,澤瑞坎放下酒杯,冷冷地說到。
佛特茲眼睛看著獵魔人,身體卻放松的很,他篤定對面的獵魔人不敢動他,更何況背后還有他的家仆和護衛(wèi),就是打起來他也有恃無恐。
獵魔人突然抬起手,嘴中低聲地吟唱了一句,一個亞克西法印的符號憑空浮現(xiàn),是一個三角形,左側(cè)邊有一個缺口,而側(cè)邊的下方倒向了三角形里面。
佛特茲毛發(fā)怒張,剛準備做起動作突然眼神渙散,身體抖動了一下以后便不在掙扎,然后緩慢的舉起雙手,一巴掌打在自己臉上,啪的一聲打的酒館里的眾人有些心顫,左手打完又是換了右手打,就是這樣左一巴掌又一巴掌,掄打了起來。
澤瑞坎看沒有理會,留下了幾枚杜爾特以后,便起身向酒館外走去。
酒館中的眾人都有些驚疑不定,畢竟獵魔人沒有真的碰到法師學徒,但是人人心里都清楚這一定是獵魔人下的手,不過與自己無關的事,大家也就看個熱鬧。
見澤瑞坎要走,一直坐在黑暗的角落里的幾個人站起了身,胸口都打一樣的徽章,看起來事一起的人,這些人快跑著想要在酒館里攔住澤瑞坎,卻看澤瑞坎不慌不忙,完全沒有要逃的意思。
幾人堵住了酒館的門,澤瑞坎走到門口,對著有些怒意的幾個人說了一句:“讓開。”
“先生,還請多等一會,等佛特茲停下來再說吧。”為首的中年人嘴上有些禮貌,眼神卻在示意身邊的的人沖上去抓住澤瑞坎。
“要打去別的地方打,白樺樹不是你們能放肆的地方?!迸赃叺木票1緛硪恢庇行┏聊藭r卻抬眼看向依然坐在黑暗角落里的某位客人,用很普通的口吻說到。
“這位先生,我?guī)业呐笥训狼?,他從進了班.阿德學院就難得出來一次,心情有些亢奮,嘴里也有些難聽,請閣下諒解。”角落里,一個黑發(fā)的青年站起身來,酒吧昏暗的的燈光下。只能看清楚大致的五官輪廓,眼睛則深深藏在陰影里。
“但是是人都有些不同的,這個世界上有些人天生不想也不會接受道歉,說錯話做錯事,總要付出代價,佛特茲已經(jīng)付出代價了,而我,就是不想接受道歉的人,所以閣下您,也要付出代價?!鼻嗄甑穆曇羰巧陨杂行┤崛醯模幌袷巧眢w很好的人。
“哦?”澤瑞坎笑了笑,沒想到班.格林這個地方還有這么有趣的人,雙臂交叉抱胸,說道:“你想讓我付出什么樣的代價?”
“閣下剛才的動作沒有看的太清楚,只看見手抬了一下,不如就把右手留下,我送給佛特茲讓他以后長個教訓?!鼻嗄瓴患辈换牛徛曊f到,仿佛在向獵魔人要一個面包一樣普通。
“那你們便出來吧,我送給你們?!睗扇鹂沧旖且贿?,說扔下一句,便往外走去。
堵門的眾人看著青年,青年點了點頭,便坐下重新喝起酒來。一個獵魔人和幾個人便走出酒館,酒館中的客人們都不在發(fā)出聲音,偶爾間眼神投注在角落中那張桌子上,卻又馬上收回,好像生怕桌子上的兩個人注意到自己。
整個酒館沒有了之前的竊竊私語和喧鬧,只能聽見酒保用絲巾擦拭杯子發(fā)出的嘎吱嘎吱的聲音。
沒有看自己的那幾個保鏢與獵魔人的出門,青年在坐下以后便一直往自己的喉嚨里灌酒,看著有些心煩意亂,而桌子上另一個人,桀桀地笑了,那是一個把頭和身體都藏在兜帽中的人,唯有握著酒杯的雙手露出,皺皺巴巴的皮膚有些焦黃,很明顯這個人的年紀應該已經(jīng)很大了。
“伊果,你總是想那么多,就算沒有好的‘種子’,此事也不是不可操作的?!倍得崩锏睦先撕攘艘恍】诰埔?,然后拉近了與青年的距離,低聲的說到。
“老師很重視這個事情,如果我走到班.格林還是沒有解決這個事情的話,說不定老師真的會對我失望的。”青年口氣中有些許落寞。
兩人又低聲說了幾句,老人稍稍安慰了一下青年,可是青年的聲音里一直透著一股落寞。
說話間,兩人將酒館門外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凈,也沒有去管還在一巴掌一巴掌抽自己臉的佛特茲。不管是佛特茲還是門外的獵魔人,在他們眼里都是不值一提的小人物,既然礙到了自己,付出代價是最自然的事情。
既然已經(jīng)發(fā)了話,門外的人自然會把事情處理的妥妥當當,那個獵魔人必須要把自己的右手留下來,哪怕自己對他其實沒什么惡感。
寒暄了一陣兒,青年突然皺了皺眉頭,因為他發(fā)現(xiàn)大媽女招待總是皺著眉頭看著自己,似乎有些心神不定。
大媽女招待注意到了青年的神情變化,雖然有些不情愿,但還是搖著身體,走到這一桌前,
捏著嗓子,盡量小聲的對桌前的兩位說到:“外面那幾個大個子是您的手下?”
青年眉頭一皺,心里微微一驚,他知道大媽女招待說的是勒布朗,那是他家里給他配的保鏢,勒布朗之前是科德溫獨角獸軍團的老兵,對戰(zhàn)戰(zhàn)術且不說,至少劍術還是百里挑一的,之前沒有去班.阿德學院之前,便是他保護自己三年,實力上自己從來沒有擔心過,他根本沒有想過勒布朗辦這么一點小事居然會出問題。
兩個人站起身來,走過門口,酒保平淡地說了一句:“酒錢?!鼻嗄隂]有理會,身后的老人則搖了搖頭,從懷兜掏出了一群人的酒錢,又是單手施了一個驅(qū)散咒,讓佛特茲停止了他愚蠢的動作,拉著這個頭腫成豬頭的蠢蛋離開酒館。
推開酒館的門,老人的眼睛不易察覺地縮了縮,有些震驚,在班.格林這種地方,勒布朗居然遇上硬茬子了。
門外的空地上,6個保鏢橫七豎八地躺在地上,而勒布朗的身上更是嘴角流血,胸膛上留下一個極深的腳印,看著肋骨都要斷掉幾根。
一陣風吹過,碩大的月亮下面,在場的三人,除了腦子已經(jīng)不太清楚的佛特茲,另外兩個人都感覺,這風有些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