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這位是您的孫女嗎?”許萱萱指著問到。
老奶奶點點頭說到:“是啊?!闭Z氣理所當然,好像這種人盡皆知的事就不該被問出來。
“那顧清雅呢?她是誰?你之前說她是您孫女啊?!?p> 老奶奶被問蒙了,很顯然這不在她的記憶范圍。
“哎~”吳薇芬嘆氣。
“奶奶她,艾滋海默癥?”許萱萱問到。
吳薇芬點點頭,拉過奶奶的手放在手心,奶奶的另一只手還抓著蘋果。
“顧清雅……她……怎么說呢,從小和我一起長大,之前是我最好的朋友。”
“最好的朋友??”許萱萱有些不敢相信,顧清雅那種人也會有好朋友?不過相比自己,她的人緣確實好一點。
“她是我們鄰居家的孩子,十歲的時候我們搬到她家旁邊,從那以后就一直是形影不離的朋友??墒瞧婀值氖聝阂猜嗔似饋怼?p> 十年前的銅鑼小巷,兩個女孩子拿著一串糖葫蘆坐在路邊舔,住在這里的大多是沒什么錢的人,兩個人能買一串糖葫蘆能吃上還幾天。
那時候顧清雅的爸爸媽媽經(jīng)常不在家,家里就顧清雅一個人,奶奶見她可憐便常常讓吳薇芬找她到家里吃飯,一來二去,兩人就成為了最好的朋友。
奶奶白天要外出打工,兩個小女孩就經(jīng)常盯著門口那個賣糖葫蘆的,期盼著可以擁有一串自己的糖葫蘆。
突然有一天,顧清雅告訴吳薇芬,她有錢了,可以買糖葫蘆了,吳薇芬驚訝之余還有疑惑,她不知道顧清雅哪里來的錢,而顧清雅也只是敷衍著說是自己撿的。
一開始吳薇芬信了,她很羨慕顧清雅可以有這樣的運氣,能夠撿到恰好可以買糖葫蘆的錢。
隨著時間的增加,顧清雅隔三差五就可以買一個糖葫蘆,吳薇芬越來越懷疑,她這個錢的來歷,但是顧清雅還是打死不說,只說這是她撿的。
直到有一天晚上,吳薇芬撞見顧清雅神神秘秘的跑出去,她跟了出去,看到令她震驚的一幕。
顧清雅跑到一處神廟,那廟荒廢了好多年,里面一個人也沒有,就當顧清雅敲了三下大門之后,門竟然打開了,隨之出現(xiàn)的是一團黑色煙霧,它從門縫中滲出,一點一點將顧清雅包圍,直到消失,門咯噔一聲關(guān)上了。
她驚訝的嘴也合不上,也不敢跟上去,只能用最快的速度跑回家,告訴了奶奶這件事。
奶奶先是告訴她不要聲張,將她帶到屋子里安撫,吳薇芬已經(jīng)嚇哭了,不敢哭出聲,任憑眼淚嘩嘩的流。
奶奶為她擦去淚水,搖晃著她的肩膀讓她清醒。
“芬兒你冷靜一點,明天你去看看清雅她有什么不一樣,再回來告訴我,實在不行我們就報警?!?p> 吳薇芬抽泣著點點頭,硬是把恐懼壓了回去,她依偎在奶奶懷里,說到“奶奶,清雅她不會有事兒吧?真的好可怕好可怕?!?p> 奶奶拍拍她的腦袋說到:“芬兒乖,清雅她不會有事兒的?!?p> 果然不出所料,第二天顧清雅又拿著錢去買糖葫蘆了,聽到吳薇芬說這事兒的時候,奶奶炒菜的手停了下來,隨即又拿出盤子,對吳薇芬說:“芬兒,叫清雅一起吃飯?!?p> 沒出一刻鐘,顧清雅變拿著剛買的糖葫蘆蹦蹦跳跳的跑進客廳,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滿桌子的菜肴香氣十足,雖然沒有什么葷腥,但全是野生的蔬菜,健康野味十足。
她拿起筷子剛準備吃,發(fā)現(xiàn)吳薇芬和奶奶盯著她看,便鬼使神差的放下了筷子。
“奶奶?芬兒?你們怎么了?干嘛這么看著我。”
吳薇芬欲言又止,奶奶沒說話,她也不敢說什么。
只見奶奶接過她手里的糖葫蘆,放到一個干凈的盆子里,顧清雅下一世要搶回來卻撲了個空。
“奶奶你干什么?那是我的糖葫蘆??!”顧清雅氣急。
奶奶風輕云淡的遞上一雙筷子說到:“吃飯就吃飯,零食待會兒再吃。”
顧清雅嘟起了小嘴,不情愿的夾起面前的菜狠狠塞到嘴里。
那頓飯,她吃的異常的快,可能是飯?zhí)贸粤耍部赡苁菫榱丝禳c得到那串糖葫蘆。
吃完飯她頭也不回的走了,輕松自由,吳薇芬卻擔心的握著奶奶的衣角,望向她離去的方向,手上的力道漸漸大了。
“芬兒,別想這件事了,今天晚上好好休息,好好睡一覺,明天就什么都好了?!蹦棠涛兆∷男∈?,語氣溫柔。
吳薇芬點點頭,到了晚上卻怎么也睡不著,翻來覆去腦子里全都是顧清雅,時針從十一轉(zhuǎn)到了一,她還是睡不著,眼睛盯著天花板,總覺得有什么事要發(fā)生。
思來想去還是不放心,偷偷溜進了奶奶的屋子,屋子里黑乎乎的一片,除了窗縫透進來的一縷月光啥也看不到。
她小心翼翼的叫到:“奶奶?”
沒有人回應(yīng),她慌亂,又叫了幾聲,還是沒有任何回應(yīng)。
心里不好的預(yù)感越發(fā)強烈的,她打開燈,屋子里已經(jīng)空無一人,被子也整整齊齊的擺在床頭,奶奶整個晚上都不在……
她眼淚嘩的冒出來,跌跌撞撞出門,朝著神廟的方向跑去。
路上沒有一個行人,夜晚的萬物都是黑的沒有任何顏色,身體被凍的顫抖,因為沒穿鞋腳也磨破了,鮮血滲出來,可她顧不了這些,現(xiàn)在遇到危險的,可是自己唯一的親人。
“奶奶!”她站在神廟的門口瘋狂的敲著門:“奶奶你在里面對不對,奶奶你快出來啊!”
可無論她怎樣呼喊,始終是一點動靜也沒有。
她看著眼前這道門癱軟倒在地上,仿佛這就是她這輩子都無法跨越的屏障,不停呼喊著奶奶,還到最后自己都不知道喊的是啥了。
她就在那里度過了一夜,直到遠處的天空透出一道金光,天亮了。
周圍的一切清晰起來,山還是山,樹還是樹,但終是沒等到奶奶出來。
就在她渾身沒有力氣覺得毫無希望的時候,有什么濕潤的東西覆蓋上她的臉龐,濕濕黏黏的,帶有熟悉的溫度。
恍惚中她似乎看到了奶奶站在她身邊,只是一個模糊的影子,再然后,她就什么也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