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沒事。韞菡,謝謝你?!备垛曔€有些沒有緩過勁來,要是韞菡晚來一步,他可能就真的要死在這里了。
“你怎么起來了?”
“我聽到有動靜,就起來了。”韞菡笑了笑:“不過幸好我來的及時,沒有出什么事,你去睡吧,我來守著?!?p> “那怎么行呢?說好了我守上半夜的。”付鈺連忙擺手,被一個女生救下來,已經(jīng)有些丟人了,總不能再讓女生守夜。
看著韞菡那張絕美動人的臉,他有些不好意思。
“沒關(guān)系,反正我也睡醒了?!表y菡直接走到一邊坐下,付鈺見此,也就沒有再推脫,走到后面睡下。
待他走后,韞菡這才神色冷然地看著女人的尸體,因著死亡,女人也恢復(fù)到了死前的模樣,頭發(fā)雜亂,衣衫破舊不堪,下體流著血染紅了地面,臉上身上一片紫青,面容扭曲,顯然死前曾遭受過非人的折磨,才會怨氣聚集,死后成為陰靈。
韞菡素手一揮,女人的尸身就徹底地消散在這片土地上。
或許女人是可憐的,但縱使生前再可憐,死后也不該去害無辜的人,對于害人的鬼怪,韞菡從來不會心慈手軟。
……
“??!”
一夜無話,但韓寧雨一大早就被眼前的景象嚇了一跳!
霧蒙蒙的樹林里掛滿了尸體,飄飄蕩蕩,離得近的那個,韓寧雨能清楚的看到尸體慘青的面色,還有瞪得極大的眼珠,正和韓寧雨對視著。
驚叫聲把其余人都從睡夢中叫了起來,睡眼朦朧地看著韓寧雨。
“你大早上怎么了?”葉千揉著眼睛,待看清周圍的景象后,大叫一聲:“臥槽!這些是什么鬼?”
“我也不知道,我一醒來就看到這個了。”韓寧雨臉上還帶著淚珠,顯然是嚇得不輕。
“那女人呢?”沈之寧這才發(fā)現(xiàn)昨天和他們同行的女人不見了。
付鈺看了看韞菡,發(fā)現(xiàn)對方還是一副淡然的模樣,不禁有些佩服,一般的女生看到這場景,早就像韓寧雨那樣了,韞菡竟然還能笑的出來。
“她其實是怪物,昨天差點就把我……還好韞菡救了我。”
韞菡淡笑:“收拾一下我們就走吧,這地方變成這樣,應(yīng)該不會比之前輕松?!?p> 林子遍布著薄霧,或許在看不見的地方,就會有只鬼手伸出來,不僅要注意周圍,還要小心這些吊掛著的尸體,薄霧粘在身上,帶著些微的粘稠,幾人走的很慢很慢……
……
精致優(yōu)雅的小院,幾名少年少女走了出來,他們就是昨晚借宿在這地方的高桐等人。
他們本以為這里會很危險,雖然有這樣一個院子在,卻也沒辦法放松下來,但昨天晚上很平靜,什么都沒有發(fā)生,幾人整晚沒睡,現(xiàn)在都打不起精神。
“困死了,早知道這里這么安全,就睡一會了?!敝煜3喊氩[著眼,有氣無力的說道。
才剛說著,瞇著的眼就看到了正款款而來的白衣女子。
“官人們昨晚休息地可好?”
女子淺笑地看著這幾個明顯沒有睡好的少年。
朱希澈深深地打了個哈欠,揉著眼睛里的霧水,慢慢才道:“別提了,根本就沒有睡,誰知道你這里這么安全……”
單依依在后面輕咳一聲,朱希澈就沒有在說話了。
“官人們住在這里大可放心,這地方絕對安全,那些東西們是不會過來的?!迸拥Γ骸靶∨訛楣偃藗儨?zhǔn)備了早膳,請隨我來吧?!?p> 走在路上,高桐看著女子的背影,開口問道:“姑娘一個人住在這地方,本就有些不方便,我們借住于此,還讓姑娘給我們準(zhǔn)備早飯,實在是不太好意思?!?p> “沒關(guān)系,官人不必這么客氣,這是小女應(yīng)該做的,小女一直孤單一人,如今你們能來陪我,小女心里就很歡喜了?!?p> 到了用餐的地方,桌子上已經(jīng)整齊的擺好了白粥和菜,幾人陸續(xù)坐下,一夜沒睡也沒怎么吃東西,他們早就餓了,如今聞著這白粥都覺得香氣四溢。
女子笑著道:“官人們莫要嫌棄,小女子這也只有這些東西可以吃了?!?p> 說著,自己就開始慢慢地吃起來。
幾人咽著口水,肚子直叫,看女子吃的似乎很美味,都有些忍不住了。
許逸率先端起碗吃了起來,砸吧著嘴,細(xì)細(xì)地品嘗著這白粥的味道,入口香濃,米粒極軟,帶著熱意,就能驅(qū)散這清晨的寒冷。
許逸一口一口地喝著,看的幾人也有些饞意,不再有沒有陰謀,先吃飽再說!
滿足地喝了一口粥,才發(fā)覺這粥煮的是恰到火候,入口即化,香軟甘甜,讓人食欲大開。
高桐不禁夸道:“姑娘真是好手藝?!?p> “官人說笑了,你們喜歡就好。”
女子垂著眼眸,嘴角勾起,眾人忙著喝粥,都沒有注意到她眼底的一抹怨氣。
吃飽喝足后,高桐幾人向女子告辭,他們還剩兩天時間,必須要到達寒王說的那個地方才行。
女子挽留了他們一會,見實在留不住,就告誡他們路上小心,目送著他們離開后,才轉(zhuǎn)身走回院子。
如果高桐等人此時返回,定能看見原本精致的小院此時變得破爛不堪,雜草叢生,屋子也是蛛網(wǎng)遍布,血跡斑斕,女子的歌聲緩緩從屋子里傳出,凄慘哀怨,伴隨著皮膚被劃開的聲音,好像一場夢魘……
歌聲慢慢變得癲狂起來,伴隨著女子凄厲的聲音:
“你們……逃不掉的……”
高桐幾人走在路上,突然覺得身上有些冷。
這地方和他們昨天走過的一模一樣,遍地都是墓碑,他們也不知道自己走到了哪里,方向是不是正確的,昨天晚上逃走的時候有些慌不擇路,現(xiàn)在也只能憑著感覺往外走了。
墓地里沒有什么變化,高聳的墳包上面立著花圈,插著白帆,無風(fēng)自動,有了昨天的經(jīng)驗,幾人這一路走的格外輕松,很快就走出了這片墓地。
墓地的盡頭是一條土路,好像剛下過雨一樣,路上的土都變成了稀泥,走起來十分不方便,可他們知道,昨晚根本沒有下雨。
他們走的很慢,過了許久,才看到土路那頭的村子,村子外面圍著一圈欄桿,里面多是茅屋,枯草搭建的屋頂好像風(fēng)一吹就會起來,在這陰沉的環(huán)境中,顯得有些陰森。
簫逸雪被腳下的稀泥弄的心煩,此時又見到這破爛的村莊,抱怨道:“還有完沒完啦,怎么哪里都是這些東西?!?p> “你怎么知道那村子里就沒有人?”
“這么荒涼的地方,只有鬼才會住!”簫逸雪煩躁的說了句,看到前面的路終于不是稀泥了,連忙跑過去。
“都跟上,管他是什么,我們都能應(yīng)付,寒王不會出必死的題目。”高桐比較鎮(zhèn)定,帶著幾人走到村莊外面。
村子里好像只有一條路,兩邊都是屋子,十分破舊,門窗都有些爛了,晚上住在這里肯定會通風(fēng),屋頂?shù)拿┎蓦x近了看才發(fā)現(xiàn)除了枯黃,還有些發(fā)紅,在路的正中間種著一棵大槐樹,樹枝龐大,都能遮擋住附近的屋子,只是槐樹只有樹干沒有樹葉,看來也枯死很久了。